第二天长宁很早就醒了,出去买了早餐,顺带去最近的药店买回来一盒抑制贴。她看着手机上仅剩一位数的余额,愁闷的叹了声气。
她真的太穷了,剩下的这点钱还不够买个煎饼果子的。
到了家,女人已经醒了,对方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长宁正正对上一双阴郁冷漠的眼睛。她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鱼。
她心口一悸,差点扔掉手里的东西夺门而逃。
冷静!冷静!她是夏堇澜,是曾经陪你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起抬头数梨花的澜姐姐!
这样想着,长宁跳动的异常激烈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表情自然地说道:“你醒了。”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建议你吃点东西,然后去医院。”
夏堇澜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虽然不如刚才那般侵略感十足,却也如芒在背,强烈的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你是谁?”声音沙哑低沉,不像是刚睡醒的缘故。
长宁转头笑着看着她:“我叫奚长宁,昨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把你捡回来的。我看你应该是易感期到了,便擅自做主给你注射了抑制剂。”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夏堇澜听到后倏然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表情愈发冷凝,声音也更加生硬。
“嗯。你是beta?”
长宁摸摸颈后,笑道:“对,如果我是omega或者alpha,也不敢把你带回来。”
“对了,我给你买了盒抑制贴,”她拿出那个小盒子递给夏堇澜,“你赶紧贴上吧,你的信息素都快把我房子腌入味了。”
“beta闻不到信息素。”夏堇澜面露警惕,她全身的肌肉绷紧,却又感知到自己使不出半分力气而有些微微懊恼。
“是啊,可是我有病。”长宁微微一笑:“明明是个beta却能闻到信息素,不过好在不受影响。快贴上吧,柠檬味很清新,可惜是苦的。”
说完后长宁就离开了,夏堇澜看着手边的抑制贴双目赤红,她垂下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裸露在外的手臂微微颤抖,可这一切很快又恢复成死水般的平静。
她撕开抑制贴,两张交叠贴住大开的腺体。确定信息素不会溢出后,穿上长宁给她准备的衣服出了卧室。
简陋的客厅里仅摆放了一张四四方方的茶几,一张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沙发,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砖和土。
刚才的小姑娘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早餐,她吃的很认真很享受,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咦,你出来了啊,快来吃饭吧。资金有限,希望不要嫌弃。”
早餐是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夏堇澜瞄了眼,毫无想吃的欲望。
“谢谢,不用了。”夏堇澜说道,她习惯性的想要摸手提包,摸空后才骤然意识到此时的她一无所有,就连衣服都是别人的。
“有纸笔吗?”她问。
长宁听的一愣,不明白她要纸笔做什么,却还是从茶几下面扒拉出一支中性笔和一个布满灰尘的本子。
长宁有些尴尬,她也太穷了,连像样的纸笔都没有。她拿抹布在本皮上一擦,递给夏堇澜。
夏堇澜也没嫌弃,或者心里嫌弃但面上不显,她从容接过,随意翻开一页,在上面留了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哦。”长宁看着熟悉的一串数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串数字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她甚至记得当年夏堇澜说出这串数字时,眉眼飞扬的样子。
“有事可以联系我,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