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一个问题。”拉斐尔忽然问。
“什么?”蓝潮生随意应了声。
“法拉利的主席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你重新回来,三年前那件事,应该足够你恨他一生吧。”拉斐尔道,“卸磨杀驴,分解团队,你多年培养的势力一朝散去,你不恨?”
拉斐尔的问题一阵见血,直抵问题核心。
蓝潮生倚在自动贩售机上,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蓝潮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提起一边唇角,像是引诱般开口。
“不如你来猜猜看,我为什么回来,猜对我随你玩,怎么样?”
拉斐尔轻轻笑了下,“领队,你就这么想被我玩吗?”
拉斐尔的确不懂蓝潮生的风流规则,但他忽然明白一个风流道理,对一个人没有好感的时候,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对对方怀有思春那种心思时,你很少会观察对方,也很少会不自觉的看对方。
但当你突破那层“友谊”之线,意识到你心思不纯时,你会骤然发觉,你会跟着对方的心思说,跟着对方的心思走,视线目光会不自觉跟着对方,黏在对方身上。
甚至连看对方的眼神,都会带上打量,和情-色。
甚至对方和你调情,你感到的都不再是冒犯,而是荷尔蒙在心脏的悸动。
“如果是你,可以给你随便玩。”蓝潮生道,“你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吧,毕竟一个技术团队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是怎么让法拉利的主席开出天价薪酬九千万,不计前嫌,重新投入仇人的怀抱,替仇人效力的,他可是摧毁过我的人。”
蓝潮生凝着拉斐尔的眼,别有意味的念重了“摧毁”两个字,他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就好似在玩桥-牌游戏,拉斐尔挑了下眉。
“随便玩?”拉斐尔捕捉关键词。
“领队,为什么你总是在勾引我,用语言、动作、眼神,连发丝和瞳孔的颜色都在引诱我。”
“我想和你上床,不勾引你,我勾引纪伯伦吗?”蓝潮生道,“废话。”
拉斐尔可能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直接步入正题。
“纪伯伦和我说过,你家世显赫,衣食无忧,家族影响力覆盖欧洲,我查,”拉斐尔顿了下,“纪伯伦给我的资料里显示,你的家族公司是移动通信标准化的全球领导者,三年前你败退围场,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就开始极速恶化,对于你的职业生涯,你的父亲和你产生了很大分歧,这是你流连伦敦名利场的诱因,或者说,这是你被囚-禁在伦敦的原因。”
蓝潮生鼻子里发出了声“嗯哼”,道,“继续。”
拉斐尔不急不缓。
“那么是什么原因,什么人,能让你父亲解除对你的监控,放你离开伦敦,回到车队,而你又答应了那人什么条件,这个人是法拉利主席吗?”
拉斐尔的语调竟然放的难得的温柔,加上那张人见人爱的天使脸,蓝潮生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拉斐尔多爱他呢。
“你和这个围场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聪明、漂亮,既有能力,又是资方,钱权名利,你都不缺,即使不在围场拥有,也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拥有,那对于你来说,这个围场,究竟有哪里是你没去过,特别的,还想要的?”
“或许是你?”蓝潮生认真地盯着拉斐尔。
“法拉利烂了三年,”拉斐尔没有理会蓝潮生,继续道,“第一年还有你的技术顶着,第二年第三年,车就已经成了一团废铁,不是红牛一家独大,梅赛德斯、迈凯伦烂的平分秋色,法拉利那块内斗的遮羞布不会到现在才掉下来,法拉利那位请你回来,是在利用你堵住悠悠众口,赢了是那位三顾茅庐,坐收渔翁之利,输了他也不亏,毕竟可以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因为他从始至终需要的就不是改革,而是一个能替他镇住法拉利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你让听寅回来,却没有召集旧部的原因。”
“至于网上的风评,法拉利赢了一站,车迷就已经像疯了一样,帮你造势,希望你召集旧部,听寅花园假期看似结束,可为什么没有出现法拉利,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