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上架云腴鲈,就是想教训一下赵德昌,让他知道鼎香楼不是好欺负的,如今目的已经达到。”
“如若鼎香楼一直上这个菜,岂不是时刻提醒客人把我们和一品楼相提并论?我们鼎香楼有自己的路要走,可不能让随便什么路边小店黏上。”
陈思虞恍然大悟:“你说得对,人走在路上最怕被人捆绑,跟一品楼耗在一道菜上,反而掉了我们的身价。”
至此,鼎香楼和一品楼的这场纷争才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说:为了其他人好吃菜,主动给领导盛汤夹菜这种事我干过不少[捂脸笑哭]
第17章来吃烧烤吧!已经月中,周家老太太寿……
已经月中,周家老太太寿宴在即,祝莺便紧锣密鼓地忙起了这事。
寿宴定在周家位于城郊半山腰的私人山庄,青瓦白墙掩映在葱郁林木之间,颇有闹中取静的雅意。寿宴前几日,山庄就已着手装点,待到祝莺团队抵达时,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老太太偏爱中式传统,放眼望去,满园皆是端庄红火的中国红。
祝莺此次从各分店抽调了数位师傅,连同切配、打荷人员,组成一支八人团队,专司宴席。他们一清早便抵达山庄后厨,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
到了下午时候,预备工作已经完成,各种设备开始开火预热,巨大的灶台火焰升腾,数个汤桶同时咕嘟作响,蒸笼叠成高塔,白色的蒸汽带着浓郁的鲜香弥漫在整个空间。七人各司其职,无人高声交谈,只有切菜的笃笃声、热油遇料的刺啦声、以及颠锅翻炒的铿锵之声交织成紧张的节奏。
一旁的长台上,各类配菜已整理就绪:去皮切段的芦笋青翠欲滴,对半切开的樱桃番茄鲜亮诱人,雕作寿桃模样的金黄油亮南瓜静置于白瓷碗中,静候开席。
祝莺正全神贯注于高汤调味,一名身着素雅旗袍的女佣轻步走近,低声道:“祝小姐,可以请您出去一趟么?。”
祝莺手里还拿着正在调配的酱汁勺,闻言愣了愣:“是有什么事么?”
“老太太只说是想见见您,别的并未交代。”
祝莺沉吟着既然是老夫人,那还是得见的,她将酱汁勺递给旁边的师傅,跟随女佣穿过回廊,走向山庄内一栋独栋别墅。
周老太太端坐于红木沙发上,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暗红色寿字纹旗袍,庄重中透着慈祥。见祝莺进来,她含笑招手:
“你就是祝莺吧?都长这么大了,来,到这儿来,让我好好瞧瞧。”
祝莺上前几步,恭敬问候:“老夫人万福,祝您福寿安康,松鹤长春。”
“好,都好。”
老太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她,掌心带着岁月的痕迹,目光中满是慈爱:“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你爷爷带你来玩,你才到我腰这么高,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继承了你爷爷的手艺,连这样的大宴都能执掌了。你爷爷若知道,不知该多欣慰。”
周家数十年的寿宴皆由鼎香楼承办,两家交情深厚,自非寻常。
老太太端详着她,语气转柔:“只可惜你爷爷走得早……不过孩子你记住,他虽然不在了,周奶奶还在。往后无论家里还是生意上有什么难处,都尽管来跟我说。”
老太太选这个时机特意喊她过去,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的客套话,祝莺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能清晰感受到老太太话语里的真切关怀,那是长辈对晚辈最纯粹的疼爱。
她轻声应道:“谢谢您,周奶奶。我一定不负所托,把爷爷的手艺传承下去,也会尽心尽力,让今晚的寿宴圆满顺遂。”
老太太欣慰点头:“好,你办事,我放心。快去忙吧,别耽误了正事。”
回到厨房时,已近下午四点,山庄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回廊里传来宾客的谈笑声。祝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深吸一口气,再次投入忙碌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正式开宴的六点只有半个小时,厨房长桌上,一道道冷盘精致得宛若艺术品:
琉璃樱桃鹅肝被装在水晶碗里,鹅肝被压成细腻的泥,裹上晶莹的糖衣,顶上缀着一颗鲜红的樱桃;
金箔松露拌鲍片被盛放在白瓷方盘中央,鲍片切得薄如蝉翼,铺在翠绿的生菜叶上,撒上细碎的黑松露,再点缀一小片金箔,贵气又雅致;
翡翠虾仁冻,寿桃山药泥所有美味只待六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
六点整,寿宴准时开席。
周如深作为主人家,与老太太、夫人及几位贵宾同坐主桌。尽管他认可祝莺的能力,但心底终究存着一丝顾虑——将如此重要的宴席全权交予一位年轻姑娘,终究是一场不小的冒险。
直至一道道精美佳肴陆续上桌,每道菜皆形色俱佳、韵味十足。席间宾客皆是见多识广之人,此刻脸上也浮现出惊喜与惬意,偶有“火候精准”、“清新不俗”的低语赞叹传来,显然对宴席十分满意。
周如深仔细观察着宾客神情,见众人眉目舒展、频频举箸,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端起酒杯,笑容变得从容而真切,起身向宾客敬酒。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祝福声、笑语声与萦绕的菜香交融,织就了一幅温暖圆满的寿宴图景。
就在宴席气氛最是热烈之时,几位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推着一辆铺着明黄锦缎的餐车稳步进入厅堂。车上稳稳放置着一个如南瓜般大小的寿桃,其形态饱满丰润,桃尖晕染着自然的绯红,向下渐变为温润的乳白色,表面肌理细腻,竟似带着天然果品般的微光。
这尊寿桃一出现,便以其恰到好处的体量与逼真形态吸引了所有目光。
座上一位见多识广的宾客不禁莞尔,朗声笑道:“好一个寿桃!我猜,其中必有玄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