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疯狂在心中谩骂,一边憎恨自己没有带更多的设备,一边心中涌现狂喜。
她清楚地意识到,在今天以后,这位年轻貌美的歌手将在罗格镇势不可挡。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报纸上发挥自己的才能,让整个东海都为她疯狂!
台下的记者如何癫狂,沙菲尔尚不知情。
她退下台,仔细打量着观众们的神情。
哪怕有原主的记忆在,沙菲尔依旧没法百分百地打包票,笃定新世界的观众们就一定喜欢自己设计的舞台。
罗格镇是一个缩影,更是一个她了解此方世界的窗口。
她捕捉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和肌肉走向,判断他们对哪些音乐不感兴趣,又对哪些节目深以为然。
当她还是一个想要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新人的时候,莎朗·温亚德就曾告诫过她。
“不同国家的文化倾向与社会风气并不能沦为一谈,”沙菲尔喃喃自语,“想要征服观众,你就得了解他们的生活。”
想要成为世界一流演员?
她的路还很长!
接下来是整个艺团献上的合唱,唱的依旧是弗朗西斯带来的那首歌。
当高低不一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竟然显现出惊人的韵味。
原本精神有些涣散的观众们微微瞪大了眼睛,歌声低沉、厚重,从中心广场渐渐传到远方。
正坐在海军驻事大楼办公室的斯摩格神色一动。
作为要求沙菲尔帮忙整改艺团的海军长官,当演出开始时,他却并没有到达现场。
本来今天值班的下属想和家人一起欣赏演出,斯摩格干脆和他换了班。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石块,那模糊的歌声断断续续传入他的耳中。
……对舞台的追求吗?
斯摩格喃喃自语:“要有节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慢慢来,对吧?”
“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海洋,
才能安歇在沙滩上?”
原本还在碎碎念自己初恋的埃塞尔婶婶闭上了嘴,她听着这首歌,慢慢地愣住了。
她之前还说不明白沙菲尔搞的主题是什么,但现在听着听着,她突然就无师自通,又知道这首歌在唱什么了。
“炮弹要飞多少次,才能将其静止?”
战争,贵族,海贼,流匪,恶棍。
这些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究竟毁掉了多少人的故土,又带走了多少人的挚爱?
她不禁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她本应该有个女儿,人人都爱她,炮弹却恨她。
孩子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我痛。
“……答案就在风中飘荡。”
埃塞尔婶婶捂住脸,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身边的陌生海军红了眼眶,原本并不亲近的人们互相看着彼此眼中的泪花。
“……那答案就在风中飘荡。”
场上的气氛变得低沉,人们红着眼,悲伤地停下动作。
原本还在奋笔疾书的记者也愣了,她反复品尝这几句歌词,难以置信地看向台上的表演者,喉咙里就像吞了一块巨石。
等到最后一个节目时,当视听电话虫的白幕被打开,整个广场的气氛已经濒临高潮,人们的情绪被彻底带动。
屏幕上的孩童拿着气球自由地在街道上奔跑,当气球慢慢升空,看见了正在训练的海军,看见了热情叫卖的商贩,看见了满脸笑容的情侣。
他们的声音逐渐响起,仿佛来自不同时空。
“我喜欢罗格镇……”
“谢谢叔叔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