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电话。”苏棠打了好几遍何叶的电话,依旧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了办公桌上,“一会儿再说他……杨洲。”
坐在电脑前的杨洲赶忙举手:“苏队你说。”
“把B市,不,全国库里面,从九十年代到现在,所有类似于这五起案件的死亡案件、自杀案件和失踪案件筛出来。”苏棠开始布置行动任务,翻出了赵钘的案件报告,递给了二队的两名队员,“你们去把赵钘家的那个保洁员请来,就说是配合案件调查。一队那边,配合杨洲整理案件,把每起案件有关的涉及人员和嫌疑人整理出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顿时忙碌起来,苏棠也站在了正中央的白板前面。
白板上挂着赵钘案件的现场照片和鉴定科报告,苏棠看着上面几乎和自杀没有区别的结论,将刚刚打印出来的几张也贴了上去。
1993年5月,姚照的家人因两周联系不上他,于是来到B市报警,并在报纸上登录了寻人启事,由于九十年代初离家失联的情况也有,所以只被算进了失踪案件,并没有算进死亡案件。
1996年2月13日,黄珍的尸体在郊区农家乐的储物间被发现,身上有虐杀痕迹却没有指纹和毛发残留。当时的嫌疑人是农家乐的几名员工和老板,但是在侦查过后排除了嫌疑。当时监控并不发达,农家乐里没有监控,当晚因为是淡季所以也没有客人前往。就此成为了一桩悬案。
2000年12月10日,彭安宁被上门收租的房东发现在家中自杀,无第二人痕迹,有遗书和邻居作证。
2020年12月21日,袁凤因为撞破甲子周临聿和鹿先生在永澜夜总会的交易,在报案离开警局后被车撞身亡。可以确定的是,袁凤的死和周临聿或者鹿先生脱不了关系。
2021年4月16日,陈轲因约好朋友来家中玩时没有回复开门,于是朋友找来了锁匠。尸体被发现在自己家中,现场有周不岁的指纹和头发痕迹。
2021年4月17日,赵钘在家中割喉,疑似自杀,脖上有疑似毒品注射的痕迹。
苏棠手里拿着白板笔,红色的笔记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在正中间的永澜夜总会的名称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消失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宋召南开门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警证递给苏棠:“你的证件,苏队长,假期结束了。还有……”
宋召南指了指办公室门口,何叶还是刚才那身常服,手里还抱着刚才那个纸箱子,看上去刚刚哭过的样子,见苏棠的目光看过来,低下了脑袋。
“干什么去了?刚才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苏棠放下了手里笔,走了过去,伸手帮何叶翻进去的衣领拽了出来,“怎么哭了?”
何叶低着头紧盯着那个箱子,深吸了一口气,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用塑封袋装好的对讲机,还有一个像是标本的鹿头。
“哥。”何叶说道,“我可能,知道鹿先生是谁了。”
宋召南不知道赵焱把赵钘拽进审讯室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但是苏棠把何叶拽进楼梯间的时候,看上去大概是要气疯了。
“你给我说清楚了。”苏棠指着何叶,要不是宋召南死死摁着他另一只手,八成要上去给他一巴掌,“这东西哪里来的?”
“对讲机是周不岁留下来的,当时被我藏在衣服里了……”何叶声音越说越小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都要几乎听不见了,“鹿头是老师寄给我的……”
“私藏涉案证物,真有你的啊何大法医。”宋召南听的也有些想帮苏棠收拾他了,何叶撇了撇嘴似乎想反驳他,但又因为苏棠在这儿只能作罢,“这鹿头什么时候寄给你的?”
“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老师,老师一直没接。所以我就想着去看看……”何叶拿出手机调出了通话记录,确实有两三条的未接电话,“然后我还没上楼,就在小区里看见了我爸。”
苏棠闭了闭眼睛,气不打一出来:“那对讲机是什么情况?你藏它干什么。”
何叶观察了一番苏棠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周不岁说,他留了个线索给我,但是唯一的就只有这个对讲机。这个对讲机背后有一个……”何叶腾出一只手来,将塑封袋拿了出来,“鹿头形状的贴纸。”
宋召南凑近了看了一眼:“苏棠,这个是不是上次在超市里发现的那个图案长得一样?”
“鹿先生。”苏棠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这个和你爸又有什么关系?”
何叶像是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塑封袋啪嗒一声掉回了纸箱子里,半天才犹豫着开了口:“这个形状的戒指,我爸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还有这个图案……是我小时候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