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来的贵客,原是位这样年轻的小?娘子。”
男子一身北契人的衣袍,抬手之间坠饰相撞,带出一片叮咚的脆响。
他翻了案上茶盏,又自壶中倒了盏茶饮下,俨然将洛久瑶的厢房当做自己的栖息处。
饮过一盏热茶,他靠在椅背,嗓音十足的懒散:“小?娘子,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带着几?个仆从便敢前来?”
洛久瑶思量一瞬,道:“王爷觉得我为什么前来?”
听她乖觉地?带了句称呼,俨然已猜到自己的来头,男子笑了:“小?娘子既来了,是看中了什么,想?从这儿?赌走些什么?”
洛久瑶同他打哑谜:“王爷耳聪目□□眼如炬,不如猜猜我想?赌些什么?”
虽没得到应答,男子却对?这一句奉承十分受用,掀着眼皮仔仔细细将对?面人打量了一遍。
他的目光在洛久瑶的眉眼间转来转去,许久,哼笑一声:“本王平生最喜欢你们熙国女?人的样貌——如今宜王府中虽有妾室,却始终缺一个正妃,不知这桩筹码,小?娘子可有兴趣?”
说着,他正了正身形,抬指朝洛久瑶推去一只茶盏。
“小?娘子既敢来这种地?方,身份定也不俗,只是纵然身份高贵,你们那个燕京……你回到燕京也还是要嫁人生子,在宅院中了此?一生。如此?,不如直接来北契,做本王身边的女?人,本王自可保你后半生的地?位与荣华。”
洛久瑶轻笑道:“原是北契的宜王,王爷怕是误会了,我来此?作?赌是想?赢些什么回燕京,可不是来拿金子打水漂的,应了王爷的筹码,我无论进退……可都是输家啊。”
她碰也不碰那茶盏,反倒抬手,提着茶壶为对?面空下的杯盏添满了茶水。
“好?大的口气。”
宜王面露愠色,颇有些恼羞成怒。
他望着面前满盏的茶水,抬手便要去捉洛久瑶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本王看中你本就是抬举你,同你商议一二更是给了你十足的面子,燕京贵女?如何,如今拿自己当作?什么贵人,来日还不是本王的阶下……”
他的的话没能?说到最后,尾音化作?一声哀嚎,随着迸溅而出的鲜血一同落在厢房中。
檀木桌案被短刀的尖刃没入三寸,在外三寸,尽数刺入了宜王的掌心里。
侍从持刀冲上前,却被洛久瑶身后两?道出鞘的刃光硬生生逼退半步。
宜王的五官因痛楚而扭曲着,咬牙道:“废物,还等什么?”
刀刃交错,有人抚掌而笑。
“二位贵客好?生心急,台上的好?戏还未开场,便先行在台下演了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