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甜香又软的唇舌,冷不丁贴过来,钻进来,心猛地坠下去,可随之升起的是骨子里的痒,还有交织在一起的难言欲望,江雨眠垂眼静静看着她。
眼前这副年轻又热情的躯体主人,追寻着她的呼吸,胡乱地在她的唇上啃咬,毫无章法,毫无技巧,像一只笨拙的又饿狠的狼崽子。
这亲人的小嘴是会咬人的,江雨眠一有要推开她之势,安予宁便咬在她的下唇,极没有分寸,分明是她在咬她,可江雨眠听见她喉咙里发出急切又委屈的气喘哼声。
她爱她所以她要吻她,她怨她不爱她,她太委屈,别躲开她,她讨厌这个偷走她心的人,可她到底爱她。
她急切,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咬下去,咬……
江雨眠很耐痛,但下唇被安予宁咬破以后,混沌中,她叫了她的名字。
“安予宁。”
两人的唇齿终于不再贴在一起,江雨眠的长指分别钳着她的两腮,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意欲不明的味道,她的另一只手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是鲜红的血丝,沾在指尖。
江雨眠分了些视线看自己的指尖,就这么一下,安予宁突然挣开她,两手攥住她的手腕,低头,张嘴含住她的指尖,伸着舌尖一点点把她的指尖舔的干净。
她好认真,甚至还抬眸看了看她的眼睛。
江雨眠呼吸一滞,她咬牙,想猛地推开她,可手掌落在她的肩头,她知道她受不住自己的力,她又喊了她的名字,带着满满的警告。
“安予宁。别闹了!”
喝醉的安予宁被她喊得愣在原地,她根本就不懂刚刚那样换做是谁都会偃旗息鼓,拜倒在她青涩、无意的调-情之下,要攥着她细软的颈子,好好尝尝她到底是什么味道。
江雨眠看见她撇着嘴,杏仁圆眼里似乎潋滟着水光,下一秒,安予宁突然张嘴哇哇大哭起来:“亲也不行,抱也不行,流血了,舔舔也不行。”
“当然不行。”江雨眠不知道自己要跟醉酒的安予宁犟什么,但她就是要跟她说,不行。
“为什么!”安予宁恶狠狠盯着她,仿佛她是她最大的阻碍和敌人。
江雨眠实在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哪怕她现在脸上还挂着泪。
“行,耍起酒疯来了,好好好,我告诉你,”江雨眠的下唇肿着,上面还渗着血,她低头看着她,“因为你安予宁喜欢错人了,没有人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姐姐,是我把你养大,你到底要让我对你产生怎样的感情……”
说到最后,江雨眠几乎是在叩问她自己。
安予宁却倔强地说:“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宝贝,这就是错的。”江雨眠有些无奈,她的眸子里带了点悲伤。
“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又没有在一个户口本上!”安予宁紧绷着身体,她喊完之后,才脱力一般靠在身后的墙上。
“江雨眠我们凭什么不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喜欢你……”
“你怎么能这么倔。”江雨眠偏头看向别处,她轻轻道出她的倔强。
“这个江雨眠也不喜欢我……”安予宁瘫坐在地上,低着脑袋喃喃,“江雨眠都不喜欢我。”
“……”江雨眠闭上眼睛。
空气安静了很久,安予宁的脑袋终于转过来,看着站在她面前高大的江雨眠,她问她:“你不要喜欢我一点点吗,我不想让你喜欢别人,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语气焦急到几乎要哭出来,她伸手攥住她垂在身旁的手指,抬头看着她:“你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要喜欢别人了,你也要和别的女人做-爱吗,别,不要……”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可怜,江雨眠蹲下身子,手抚上她的脸颊,她对她说:“安予宁你对我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病态到让我觉得有点可怜。”
可怜?安予宁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她摇头,恍惚说着:“我才不可怜,喜欢江雨眠有什么可怜的,我不懂。”
“回去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睡醒了,这些你都不会记得,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江雨眠哄着她一样说。
安予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好像有点哭累了,也折腾累了,乖乖让江雨眠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在她怀里,她看着江雨眠的下颌,看着她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