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些,照谁差了些?
嘉靖后句贴前句,“你去詔狱走一趟吧。”
说完,不等严嵩开口,磐杵击在铜磐上。
这响声似鼓似笛,愈发醇厚。
。。。。。。
嘉靖翊国公案中的翊国公,此时正趴在詔狱的乾草上,右手上的指甲被卸个乾净。
郭勛曾与王廷相狂言,说自己什么衣服没穿过。
別的不知,詔狱这套,他此前绝没穿过。
距秋獮已有两月光景,今日是十一月二十三,外面天翻地覆,而郭勛却在这方小天地中寻到难得的清净。
牢门打开,透进来一点亮,奈何郭勛这儿位置太深,光照不到,咚一声,牢门合上,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严大人,看著点脚底下。”陆炳搓亮灯绒,递给严嵩一盏,自己再燃起一盏。
“哦,哦哦,好。”
严嵩哪里来过詔狱,一进来,被直衝脑门的朽味熏得踉蹌,詔狱阴湿黑暗,因翊国公案,每个班房里都有人。
陆炳走到熟悉的位置,俯视郭勛,此前这处班房是张瓚住的,现在被清出来给郭勛住,不过郭勛不知。
“你坐著就是。”
陆炳示意严嵩坐下,严嵩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啥的,陆炳说什么他听什么。
“郭大人,郭大人,起来了。”
陆炳敲打铁栏。
郭勛睁开混浊的眼睛,蠕动侧过身子,眼睛使劲往上翻,嗓音如铁磨般,
“还要。。。问什么。。。我都说了。”
陆炳示意锦衣卫散出去,只留著严嵩,压低声音道,
“陛下让我带话,说你这些年做得不错。”
“哈。。。”郭勛哈了一声,想仰头大笑,嗓子却发不出动静。
郭勛儘是恨!!!
“严大人。”锦衣卫都指挥使招呼严嵩近前。
严嵩颤著身子走来。
郭勛为国公时他不怕,看著如烂泥一滩的郭勛,严嵩反倒打心底害怕!
郭勛翻上眼皮,看见严嵩!
他恨嘉靖,也恨严嵩!倒夏言的时候,你去哪了?!
“郭,郭大人。”严嵩颤声道。
郭勛挣扎著抓住铁栏,乾瘦的胳膊用力,严嵩生怕这条胳膊用大劲儿断了。严嵩担心的事没发生,郭勛把自己上半身薅起来,一挪窝,散出一股臭味。
郭勛呲牙,眼中儘是笑意,他知道嘉靖为何叫严嵩来了。
“维中啊,给我弄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