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知道怎么说能让他更不高兴:“愿意为我卖命的人很多,都不用付出什么,陪他们上个床就行了。”
果然,费默生脸色骤然一沉,眼里多了点冰冷的危险气息。
纪寻看到他的反应,不出意外地讥诮一笑:“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呢?说我爱你,你也不会相信;说不爱你,你又不高兴。费默生,我已经不想再时时刻刻应付你的试探和猜忌了,真的很累。”
费默生悻悻道:“你以前总会耐着性子哄我。”
纪寻毫不客气地说:“你以前也从来没有这么伤害过我。”
费默生沉默了。
他也知道他这次任凭嫉妒支配理智,有些地方做得很过火,纪寻对他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他只好向纪寻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寻。”
纪寻已经不再相信他的任何承诺,只是继续说:“过两天我会亲自出海,去‘塞壬’号上见一见‘船长’,把那批军火交到他们手上。”
身为未来城的大贵族,费默生不会亲自与去跟海上这些亡命之徒打交道,既有失身份,也太过危险。
如果纪寻亲自去“塞壬”号,就意味着他们会分开一段时间,可他现在一刻也不想让纪寻离开他的视线。
“可以交给周飞,他最近一直在休假,也该让他回来干活了。”费默生掌住纪寻的后颈,温柔地摩挲着,“你留下来,我们挑个温暖的地方一起去度个长假,怎么样?”
“回来再说,好吗?”为了说服费默生,他原本强硬尖锐的态度又有所缓和,“伯爵,给我点时间,我也想出海散散心……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心情。”
费默生有些失落,但看纪寻已经软和了态度,也就选择妥协:“好。”
他握住纪寻的机械手,与他十指相扣,倾身过去将纪寻压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不过从现在起,到你上船之前——”他的声音低沉,带了点暧昧的蛊惑,“你就只属于我了。”
车厢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费默生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狂热。
纪寻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熟练地解开他的衣扣。
暖气烘得两个人都有些发烫,车窗上渐渐蒙起一层薄薄的白雾。
很快,纪寻的右手按在车窗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弓起,颤抖着,坚持着,片刻后又滑落下去,只在满是水汽的玻璃上留下一个狼狈的手印。
他们从车里一路做到酒店套房。
或许纪寻那句陪别人上床的气话到底还是惹出了火,今夜的费默生像个残忍无情的暴君,前戏潦草得近乎敷衍。
费默生用手臂勾住纪寻的脖颈,将他完全嵌入自己怀里,最亲密,也最深入。
纪寻趴在床上,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疼痛在他的粗暴中变得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疼。”
费默生动作顿住。
片刻,他退出些许,吻吻他汗湿的鬓角:“你自己来。”
他躺下,将战场的主导权交给纪寻。
纪寻喘息着撑起身体,跨坐上去。
费默生枕起一条手臂,目光专注又深情地凝视着上方的纪寻。
直到纪寻力气耗尽,倒在他怀里。
费默生伸手抱住他,侧首亲吻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呢喃:“回去以后,我们就正式登记结婚,好吗?”
纪寻动作微滞了一瞬,假装没听见,扯过旁边的枕头,狠狠蒙在费默生眼睛上。
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其他感官便放大到极致。
费默生呼吸彻底混乱起来,忍不住低低骂了句脏话,唤着他的名字:“寻……”
纪寻低头吻住费默生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