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天已经完全黑透。
等他站在门口时,才发现大厅的灯居然亮著,门也虚掩著,留了一道缝。
典乐顿感不妙,难道是方圆那个女人又来了?
一想到她,典乐头就开始痛起来。
这女人打也打不得,骂……她醒著听不懂,睡著听不见。
他放轻脚步推开门,探头往里看。
大厅,没人。
他又躡手躡脚地走到休息室门口。
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轻轻拧开门把手,將门推开一条缝。
屋里一片漆黑,借著大厅透进来的光,能看到他单人床上確实没有人。
终於放心了。
典乐大大方方走进屋,反手打开灯。
垫子上的小黑狗立刻抬起头,看清是典乐后,立刻爬起来,跑到典乐脚边,后退站立,一个劲往典乐身上扑。
“好了好了,知道你乖。”
典乐蹲下身抱著小黑狗,揉了揉它的脑袋,这让他感觉轻鬆了些。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他觉得心情平復下来了,起身,打算去后面的病房区看看那只狐狸。
確认没事的话就带小黑狗出去散步,顺便买点吃的。
推开病房区的门,一眼就看到,在病区最里面的角落,那只关著狐狸的笼子前,站著一个人。
典乐脚步一顿,这个时间点,师傅居然还在这里。
潘永福正背对著门口,聚精会神地看著笼子里缩成一团的红狐狸。
“师傅,您怎么还没回去?”典乐走上前,轻声问道。
潘永福的肩膀动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典乐,又把目光投回笼子里。
“睡不著,过来看看。”
“这只狐狸的肠胃炎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让那两个道长接回去了。”
典乐匯报著狐狸的病情,潘永福只嗯了一声,看向典乐。
“有个活儿,你陪我去一趟。”
典乐的脑子大半算力还停留在医院的病房里,没能立刻跟上师傅的节奏。
“啊?去哪?还是下乡吗?”
他这才想到了自己的爱车已经不见了……
“师傅,我那电动车丟了……不过我可以借。”
潘永福愣了下摆了摆手:“这次不用你蹬车,坐火车去。”
这次轮到典乐愣住了。
坐火车?这么远么?
“正好是你家那个城市。”潘永福补充道。
回自己家乡的城市?这更让典乐意外,过年才刚回来,这才多久,又要回去了?
潘永福见他发愣,便多解释了两句。
“一个牛屠宰场,学校的重点合作单位,也是我一个老朋友儿子开的,那边最近出了点技术问题,我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