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钧问向李志清,他接著说:“而乌头硷不同,这毒物发作时间快,而且它排泄非常快,不易发现。等砷斑显现,巡捕房的法医处早已尸检完成,不会有人发现。而砒霜中毒则会七窍流血,正好可以用来恐嚇你们!”
听到解释,所有人都清楚了这凶手的心思,生怕巡捕发现死者是中毒而死,又为了嚇他们,才搞得这么复杂。
“那这凶手究竟是谁?”黄金荣又爆发了,猛拍桌面,这种二五仔,按帮里规矩给他三刀六洞再沉塘。
“发现几名佣人是死於乌头硷后,我就让阮探长著人调查,这乌头硷可不是常见之物。阮探长?”
赵墨钧適时的,准备给阮明轩一点表现机会。
“对,我的手下查明,近几个月淞沪所有药店中,均有大量的草乌、川乌被不同的人买走。但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些人只是白手套,幕后收集这些药草之人,是福管家!”
阮明轩大手一指,指向福顺,这位黄公馆第一管家!
现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怎么会是福管家?这福管家可是伺候了黄老板二十年,他怎么会突然背叛黄老板?
面对阮明轩的指控,福管家十分愤怒:“阮探长,我是叫人购买这些草药,那是为了收集中药,然后转运,此事黄老板也知道。”
福管家的愤怒在情理之中,但凡被指控为凶手的正常人,都会愤怒。而他说的收集中药转运,是因为连年战乱,很多地区缺医少药,因此中药走私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营利点,黄金荣也有这方面的生意。
“福管家收集中药转运之事,我確实知道。不能这个就指控他为凶手!”黄金荣还是认可福管家的话,这个跟了他二十年的管家,怎么可能背叛他。
“福管家,你急什么,阮探长刚也没说你是凶手啊,只是说你在收集草乌、川乌。”
赵墨钧在一旁轻笑出声,这个贼子当真是太会偽装了,完全看不出破绽。他又对阮明轩点头示意,让他继续。
阮明轩看到赵墨钧的示意,接著开口:“昨夜当收到下面的回报,我也不相信福管家会做出此等事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派人接著调查,不料却让我查到了其他线索。”
阮明轩说著,走到一旁的一名探员手中,接过一个用布包装的东西,並打开向眾人展示。
“这是昨夜我派人跟踪福管家,没想到福管家半夜不睡觉,去了不远处一处民房內。还將此物挖了一坑埋了起来,我们只好重新帮福管家把此物给取出来了。”
阮明轩向大家展示的是一个研钵,上面还粘有大量植物粉末,一看就知道是研磨某种草药的。
看到这东西,福管家脸色陡然一变,冷汗直接流了下来。
而围观的人群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表情直接僵硬,这真有证据啊!
黄金荣也是反应迅速,拔出手枪,就要结果了这叛徒。
“黄老板且慢,这人还杀不得,他可不止干了这么一件事。幕后之人没有他的帮助,要如何控制你呢?”
赵墨钧上前阻止黄金荣,现在毙了福管家,后面的案情就没法一步步解开。
福管家此时已瘫坐在地,全身不住发抖,而黄金荣也气愤的坐了下来。他没想到跟了自己二十年的管家,真的会背叛他。
“虽然大家知道福管家是凶手了,我还是要说,我们连夜检测,在这研钵內发现了乌头硷,相信是福管家用来研磨之用。”
阮明轩难得露脸,当然要现场把要说的都说完才罢休。
“那个晾在阳台的衣物无火自燃,也是他所为吗?”昨天在阳台哭泣的女佣开口询问。
“当然,那只是个小把戏,一点白磷就能让衣物自燃。”
阮明轩抢在赵墨钧之前开口,这种小把戏,他都能看穿。
“赵探长,你刚才说,幕后之人还需要福管家配合,控制我控制青帮?他如何做到?”
黄金荣这会也冷静不少,喘著粗气,看向赵墨钧。
“这就要问到那些道士、和尚都无能为力之时,是谁帮了你?给你解决了麻烦?”
“无相?无相大师?怎么可能,他可是有真法力之人,他都已是进入辟穀的高人啊!”
黄金荣已经有所猜测,但他还是不愿相信,他就这样被人给骗了?他还想挣扎一下。
“辟穀?这世上哪有人能辟穀,那只是障眼法罢了。黄老板,你真的一直看著他不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