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夺人妻之说不攻自破,更显温侯顾全大局、爱护士林清誉之心。”
吕布听闻此言,神色一暗。
王允老贼,把无辜的蔡琰捲入进来,实在可恶。
或许自己一开始便拒绝王允,便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
可自己当初哪里知道,她已经有婚约在身呢?
如今牵扯到蔡琰名誉受损,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挽回不了。
目前,只得如此了。
“而最后一步,”陈宫目光骤然变得锐利,
“其四,以毒攻毒,祸水东引!”
他压低了声音:“请温侯即刻派心腹军士,於市井酒肆、烟巷陌之中,散布新的流言。”
吕布不由精神一振。
王允等人用流言污我,我亦可用流言反击。
他满怀期待问道:“传何流言?”
陈宫一字一句道:“便流传说:奋威將军吕布之所以拒绝王司徒所提的蔡琰,乃是因为……
吕布早已与议郎何顒、城门校尉伍琼、尚书周毖等几位大人的爱妾暗中有染,私情甚篤,故不忍再娶蔡氏女耳。”
“什么?!”吕布惊得几乎从席上跳起来,满脸的匪夷所思,
“公台!你……你让我造自己的谣?还是如此不堪的谣言?这岂非自毁长城,雪上加霜?!”
陈宫却异常冷静,他抬手虚按,示意吕布少安毋躁:“温侯,此非自毁,实乃金蝉脱壳、搅乱浑水之计!”
“请想,那面首流言,恶毒在於其难以自证,且直指太后与温侯,足以引发天子之忌,乃绝户之策。
而我等新造之流言,虽同样不堪,但其矛头却指向了何顒、伍琼、周毖等人。”
“此计一石三鸟:第一,將此番舆论爭夺,从君臣大义的致命高度,拉低到官员私德有亏的坊间谈资,极大冲淡面首流言的致命性。
第二,何顒、伍琼、周毖皆是袁隗门下走狗,此流言一出,他们必然阵脚大乱,且会极力帮助温侯澄清谣言。
第三,也是最妙的一点……”
陈宫嘴角露出一丝冷誚的笑意:“这等风流韵事,传播最快。
越传越快,越传越离谱,我等还可继续散播一些更加离谱的谣言。
到那时,人人皆知乃是有人蓄意抹黑温侯,再有留言也没人相信。
便是连太后面首之事,也不攻自破了。
我以谣言破谣言,当水被彻底搅浑时。我等正好藉此乱局,从容实施前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