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吕布指尖一滑,那绢帛“不小心”飘落一旁的火盆中!
吕布轻声道:“唉呀……”
“温侯!”蔡琰惊呼一声。
素帛遇火即燃,焦卷、发黑,顷刻化为一小撮灰烬。
假山后,三人几乎同时鬆了口气。
陈宫眉梢舒展,高顺紧绷的肩线终於放鬆,两人转头看向李儒,却见他也垂了垂眼帘。
“你怎也鬆气了?”陈宫打趣道。
李儒斜睨他:“难不成只许你喘气,我就得憋著?
议事厅內。
“呀,烧了。”
吕布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做不得数了。蔡姑娘,请回吧。”
寂静。
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寂静笼罩了蔡琰。
她强忍的泪水决堤而出,身体因巨大的情绪衝击而微微颤抖。
“温侯…大义!”她哽咽著,深深拜伏於地,
“血书虽毁,然誓言在心!琰,此生必报此恩!”
吕布看著她,语气放缓。
“我敬蔡公风骨,感你孝心,方才出手。若藉此挟持,与禽兽何异?此事不必再提。”
蔡琰抬头,目光却异常执拗:
“神明共鉴,此恩不报,琰心难安!”
吕布看著她倔强的眼神,心中忽地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既执意如此…”
他沉吟片刻,神色变得郑重,
“小女玲綺正值蒙学之年,顽劣疏於管教。
布一武夫,恐误其前程。
久闻姑娘才学冠绝天下,若蒙不弃,可否屈就,为她授业恩师?”
蔡琰猛地抬头,眼中先是愕然。
像是无尽黑暗的未来人生,被投入了一束炽烈的光。
吕布选择她报恩的方式,不是让她为奴为婢,而是让她当女儿的授业恩师。
赋予了她一个公开的、受人尊敬的社会身份。
在府中,下人必须尊称她为“蔡先生”而非“蔡姑娘”,她的地位超然,无人敢轻视。
这让她“报恩”的誓言,以一种无比体面、甚至光宗耀祖的方式得以实现。
巨大的感激席捲了她!
“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