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匈奴归降
於夫罗听到李儒的话,心头先是猛地一沉,隨即强自镇定下来,第一个念头便是:
此乃攻心之计,不可全信!
吕布狡诈,李儒阴毒,谁能保证这不是为了乱他军心而编造的谎言?
他必须核实!
他下意识地勒紧韁绳,就想下令全军后队变前队,火速回援王庭。
可目光扫过对面汉军那如铜墙铁壁般的阵列和蓄势待发的弓弩,这个念头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此时贸然撤退,军心已乱,阵型必散,汉军若趁机掩杀,这三千精骑恐怕顷刻间就会溃不成军,葬身於此。
“王兄,莫要中了汉蛮的诡计!”乌云琪琪格策马靠近,急声道,“我军此时撤退,他们必定趁势追杀!“
进不能进,退不敢退,於夫罗只觉得一股鬱愤之气直衝顶门。
决战?
他的三千精锐虽悍勇,却也难敌以逸待劳的汉军精锐之师。
逃走?
又怕军心动摇,遭敌追杀。
停在这里?
每耽搁一刻,王庭和閼氏就多一分危险!
他不禁举刀遥指李儒,破口大骂:“李儒!吕布!尔等汉人,端的狡诈!”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李儒从容不迫的声音:“单于莫要焦躁,是战是走,但凭尊意。温侯有令,绝不半途截杀。”
“您部与汉庭,古便是家亲。温侯怀仁慈,此绝非为了赶尽杀绝。”
“实在是见单于部族今冬艰苦,温侯於心不忍,这才特地请閼氏与部落中的贵人们前往洛阳,也好避开这塞外苦寒,享一享中原的富贵清福。此乃温侯的一片好意啊!“
这段话,字字如刀扎在於夫罗的心坎上。
李儒脸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继续道:“温侯在并州大营已设下薄宴,盼单于早日迷途知返,前去一敘,共商安置部眾之大计。届时,閼氏在洛阳是否安好,单于亲眼见证,岂不更加放心?”
於夫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李儒越是表现得有恃无恐,他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就越是强烈。汉军如此从容,只怕王庭之事—十有八九是真!
权衡再三,於夫罗终究咬牙下令:“后队警戒,前队变后队,各部依次交替,撤!”
命令传下,匈奴骑兵开始缓缓后移,阵型保持得异常谨慎,时刻提防著汉军的突袭。
然而,李儒率领的汉军只是静静地列阵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竟真的没有丝毫追击的意思。
侯成看著匈奴人马逐渐远去,忍不住驱马来到李儒身边,低声道:“主簿,匈奴士气已墮,此时若纵兵掩杀,必可大获全胜!为何按兵不动?“
李儒瞥了一眼匈奴撤退时扬起的雪尘,淡然一笑:“匈奴精悍,困兽犹斗。强行剿杀,虽能取胜,我军焉能没有折损?温侯之意,在於招降。若能令其部为我所用,得一劲旅,岂不比消灭他们强出百倍?”
侯成皱眉道:“可匈奴向来反覆无常,毫无信义可,岂能轻信?”
“此一时,彼一时也。”李儒成竹在胸,“合则两利,分则彼必败亡。如今温侯已拿住於夫罗的软肋,他若再敢反覆,所要付出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李儒把目光看向留在原地的粮车。“侯將军,劳烦你护送粮车回营。”
另一边,於夫罗率部急返王庭,只见一片狼藉。帐篷东倒西歪,粮草散落一地,留守的老弱妇孺蜷缩在一起,见他归来才敢放声痛哭。
“吕布奸贼!”乌云琪琪格拔出弯刀就要上马,“他们带著閼氏走不快,我现在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