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收他为义子,一来是亲善宗亲,二来是惜才,三来是看重其忠孝。”
刘渊这话一出,庭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刘虞眼中闪过一丝讚许,轻轻点了点头。
刘公这话,倒也说到了刘虞心坎里了。
涿郡太守王举也是点了点头。
刘渊看著子孙们神色缓和,又道:“刘备是块璞玉,只是缺个打磨的机会。”
“老夫收他为义子,既是给了他机会,也是给刘家多留条后路。”
“日后你们与他相处,须以兄弟相待,不可有半分轻视。”
“是!”刘氏子孙齐声应道,虽然还有疑虑,不过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刘渊挥了挥手:“好了,寿宴还在进行,你们去招呼好宾客,別让宾客看了笑话。”
子孙们应声散去。
庭院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议论声里满是对刘渊的讚嘆。
刘渊对著宾客们拱了拱手:“让诸位见笑了,老夫家事扰了大家雅兴。”
“今日是老夫百岁寿辰,诸位只管饮酒畅谈,不必拘束。”
刘渊又对著刘虞等官员拱手笑道:“诸位慢饮,老夫去给那刘元起施针,稍后再来陪大家。”
刘虞连忙起身回礼:“刘公自便,治病要紧。”
其他宾客也纷纷点头,目送刘渊朝著偏屋走去。
………
偏屋里,炭盆燃得正旺,暖意融融。
刘备正扶著刘元起靠在床头,小心翼翼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刘德然则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担忧。
听到脚步声,两人抬头望去。
见是刘渊走进来,刘备连忙躬身行礼道:“义父!”
刘德然也跟著躬身:“刘公!”
刘元起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刚才精神了些。
刘元起挣扎著想要起身,却被刘渊按住了:“不必多礼,躺著就好。”
刘渊坐在床沿边,接过亲卫递来的药箱,打开盖子。
药箱里,银针整齐地插在梨木盒中,闪著冷冽的银光,草药分门別类装在瓷瓶里,標籤上的字跡工整清晰。
在东汉银针治病还不流行,刘渊退休后几十年,却是把这门医术研究清楚了。
他先拿起刘元起的手,指尖搭在脉搏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