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眼神冷静。
举起那把短柄斧,斧刃上还掛著麻子的血。
月光下,铁器泛起暗红的光泽。
隨即,斧子落下。
“嘭!”
一声闷响。
那个灼伤双眼的汉子正捂著脸哀嚎,身体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记。
人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四肢开始不规律地抽搐。
“啊……呃……”
他想回头,脖子却不听使唤,只能徒劳地用脚蹬著地,在泥土上划出几道凌乱的沟壑。
陈阳趴在地上,看著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这姑娘,下手是真黑。
杀人这门手艺,讲究个利索。
一刀毙命。
像这般用钝器反覆折磨,既浪费力气,又增添了不必要的动静,属於外行里的外行。
但瞧她那副平静的模样,又不像第一次。
他下巴动了动,压低声音:
“秋月,给他个痛快。”
秋月闻声,缓缓回过头。
门外的月光勾勒出她的侧脸,一缕被血浸湿的髮丝黏在脸颊上,衬得她皮肤愈发苍白。
她乌黑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光,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在笑?
陈阳心里咯噔一下。
“好。”
秋月吐出一个字。
她转过身,这次,她翻转了斧头,將那柄钝斧的斧刃横在他脖颈上。
“別……別杀我……”
那汉子口中涌出鲜血,含糊不清地哀求。
秋月没有理会,双手用力下压。
钝斧的刃口並不锋利,无法乾脆地切断骨头。
骨骼被强行挤压、崩裂的声音,迴荡在院內。
“噗嗤。”
利刃切入皮肉的声音。
那个还在抽搐的汉子身体猛地一僵,隨即彻底瘫软下去。
再无声息。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活著的敌人。
一个在地上翻滚,一个在地上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