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的声音发颤。
“穿上,总比光著身子,让街上的光棍看强。”
“还是说,你们就想这样出去?”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退路。
春儿咬了咬牙,第一个走向尸体。
夏禾和秋月见状,也只能哆哆嗦嗦地跟上。
里屋没有点灯,她们就在那片更深的黑暗中,窸窸窣窣地换上了本不属於她们的衣裳。
片刻后,当她们再次走到灯下时,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变了。
李三婆娘是个丰腴的女人,她的衣服穿在三个瘦弱的姑娘身上,显得有些空荡,但那股子风骚入骨的“型”,却硬生生地套在了她们身上。
春儿穿著那件桃红衫子,原本清秀的鹅蛋脸,被这艷丽的顏色一衬,竟平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媚態。
她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领口,试图遮住那片雪白,可这动作,反而更引人注目。
夏禾分到的是一件柳绿色的,她年纪最小,身子也最单薄,衣服掛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肩膀不停地抖动。
最让人意外的是秋月。
她穿著一件宝蓝色的,那顏色沉静,却被紧窄的剪裁破坏殆尽。
她依旧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站著。
可那身段,却在衣料的包裹下,被勾勒得一览无余。
之前的她,像一口枯井,死气沉沉。
现在的她,像一口装满了水,却被盖子封死的井,看似平静,內里却藏著深沉的波澜。
陈阳的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
“天亮再走。”
他下了结论,便挪到墙角,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培元决》。
灵海中那两滴珍贵的液態灵气,正在缓慢恢復。他需要抓住一切时间变强。
……
一声鸡鸣,划破了江海城黎明前的寂静。
宵禁刚刚结束,街上几乎没有人。
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泛著清冷的光。
“吱呀——”
李三家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被推开。
一幅怪诞的画面出现了。
一个没有四肢,只能靠头和腰腹在地上蠕动的“肉蛆”,在前面开路。
他的身后,跟著三个穿著艷丽、身段窈窕,却神情麻木的年轻女子。
她们每人都背著一个用破被褥裹成的巨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