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谈不上有趣了。
他笔记记的工整,每到期末总有人来找他借笔记。
赵明晞也是其中之一。
许灼对她印象不错,总是能以最快速度把笔记抄完。
基本上一晚上就能还给他。
不像有的人。
借走以后就再也不还了。
在遥远的高中时代,笔记算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集。
除此之外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赵明晞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深邃。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慢悠悠地说出了一句听起来有些不著边际的话。
“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著作《政治学》中说过: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许灼一时间没理解这句话。
他活了两辈子,被人说过冷漠,被人说过孤僻,被人说过穷酸,最多是被说外形好。
但从来没有人会用一句古典哲学来定义他的孤独。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他询问道。
许灼对这句话有点印象,大学的时候学过。
没办法的事情,行政管理专业学的杂,基本上什么都学。
古典哲学家写的《政治学》也算是必读项目之一。
他记得老师的讲解。
亚里士多德的这句话是强调人的社会性,认为人只有在城邦中才能实现幸福和自我价值。
脱离社会的人不是缺乏理性的野兽,就是超脱世俗的神灵。
赵明晞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拋回去。
“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
许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哪怕是当初听老师讲解的时候他也没想过。
他还能是什么?
无非是个在社会中艰难討生活的人。
许灼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回答赵明晞这个问题。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不用说得这么文艺,直接说我高中没朋友不就行了。”
这是一种他习惯的自我保护方式。
用轻鬆的玩笑话来化解突如其来的深刻与亲密。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高中时期的他確实没朋友。
文科班男生不多,总共就分成两派。
一派以王景晨为首,每天到处玩。
另一派没什么特別的,他们的同一观点就是厌恶王景晨,觉得他是个装比犯。
许灼哪一派都不是。
他每天自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学习。
“才不是!”赵明晞立刻激烈地反驳,她身体前倾,语气无比认真。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高中的那些男生,一个比一个无聊,就比如刚刚的王景晨,整天装得人模狗样,跟他交朋友干什么?看他表演吗?我看得都要吐了,偏偏他还总喜欢找我搭訕,烦都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