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一件,是真正送进她心坎里的。
他明明知道她渴求被珍视,被偏爱,却只给予体面的重礼。
像是,只要再添上一件,就足以抵清她那颗救命丹药乃至这些年陪伴的价值,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她请出门去。
扶希颜心底涩意翻涌,又被与长姐通讯后生出的期盼强行压下。
若邵景元正暗中扶持她的家族,这点礼物不对味,与深藏的看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至少还想着给她配备防身之物。
总归是心意,她该谢他。
扶希颜合上匣盖,笑意轻柔:“崔管事,麻烦你将弓送去乐房挂起来吧。”
崔甫应了声“是”,带着仆从退下。
扶希颜望着他们的背影,踌躇片刻,终究没跟上去盯着布置的过程。
那乐室本是她磨了许久,邵景元才点头让人在卧房院落辟出的附属小间。
经她亲手装点后,内里垂挂云锦珠帘,沉水香馥馥,说不尽的幽娴贞静,最是适合安置她的本命琴器——颐初。
谁知这些年,邵景元送来的冷锐武器积累起来也不少了。
为表欢喜与顺从,她只得默许那些灵器逐一侵占乐房空间,她的颐初反倒只能委屈地缩在角落。
若扶希颜想在洞府内修炼,还得抱着琴回到能彻底隔绝音韵的寝房,在邵景元的眼皮子底下弹奏。
并非她所愿的展示,在邵景元眼中便成了取悦。
因此十回里有八回,会以被他打断,拎到床上操弄作为结尾。
扶希颜也试过拨弦拨得慢一点,或吟猱得不那么入情,想着是不是邵景元听得困倦了就不会动欲。
可往往一曲未终,他的手臂已经揽在她腰间。
她甚至记不清自己能把整首《太上忘情》弹完是哪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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