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乡间的货郎,大部分异地贩货的商人,专门运输人员和货物的各种船行和车行,以及与外夷番邦有关的茶马和海贸商人。
“再下一级,需要严格管制,必须获得授权才能经营,否则一律取缔的產业。
“主要就是代理產业,组织行会揽活,常见民用设施租赁,代替別人討债,代替別人诉讼,包括各种牙行,可以专门称之为牙商。
“最后一级,皇权朝廷特许经营,或者禁止经营的產业。
“银钱借贷抵押,土地房屋租赁,是纯粹的食利者,可以专门称之为钱商。”
眾人再次听得连连点头,確实越往上越应该鼓励,越往下越应该管制。
但是在一片赞同声之中,有些人心中隱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特別是朱桓所列的最后一项產业,其中的土地房屋租赁这一项似乎有问题。
还没有等他们问出来,朱桓自己就说了出来:“掌握大量的农田,但不自己耕种或者招募人员经营,单纯依靠对外租赁食利为生的人,也算是一种最后一种商人。”
这下子好几个人直接叫出声了:“这————不可能吧?”
“收佃租也是商人?还是最低级的商人?”
“这怎么能是商人呢?”
“为什么自己经营就是第一等,直接租出去就是最低等?”
乡绅地主士大夫,就是依靠土地租赁为生。
他们向来自认为是士人,本来是士农工商中的第一等啊。
现在怎么变成了最低等的商人中的最低等?
现场的秘书和舍人都议论起来了,似乎有些失控的倾向。
朱桓看了主位旁边的戚祥一眼。
同样愣神的戚祥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步同时大喊一声:“肃静!”
眾人立刻闭嘴,然后瞪大眼睛看向朱桓,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些人甚至有些恐慌,担心这些话惹出大乱子。
吴王本人自然不是怕的,但是他们怕外人以为这些话是他们教的。
朱桓却直接反问:“大家为何如此群情激奋?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出租土地收取佃租,不就是纯粹的食利者?
“高利贷也才九出十三归,佃租可是要直接收五成啊。”
罗贯中忍不住了,直接大声提醒朱桓:“殿下慎言,此议將士绅列入商人之最下等,若是传出去必定会惹非议。”
眾人纷纷点头,他们现在都是朱桓属官。
这些言论若是传播出去,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他们也不一定能讲的过,只能旁敲侧击。
朱桓听到这里立刻反问:“士绅的问题不是已经讲过了?我们现在討论是商人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要將士绅列入商人之最下等了。
“你们可不要胡乱联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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