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往下方的路线,在这三人还未来到大尉所在的掩体之时,大尉和那名消防员已经用辐射仪考察过了一次。
不过很显然,水上水下不能一概而论。
“別回头!”巴拉诺夫吼道。
又一个人的手电筒“啪”地炸裂,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半视线。
咕嚕咕嚕。。。。
咕嚕。。
【16:58】
【16:57】
黑暗没有边界,他举起手电,光束打在前方,却找不到墙。
他伸手,指尖碰到金属管,管身横向延伸,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他顺著管走三步,管突然垂直下沉,他的身体被带得前倾,膝盖撞到梯级,
梯级在水下,一级,两级,他数不清,整个人下沉。
黑暗从四面合拢,没有上,没有下。
黑暗像铅水一样灌进他的眼睛、耳朵、喉咙。
清澜猛地蹬腿,想往上浮,可头“砰”地撞在天板上一一没有缝隙,没有出口,只有一块粗糙的混凝土板像棺材盖一样压下来。
他伸手去摸,指尖划过一排排铆钉般凸起的螺栓,冰冷、坚硬。
【16:35】
【16:34】
氧气在肺里烧出一团火,清澜咬紧牙关,把最后一点空气压进胸腔。
清澜看著那一天板。
体感仓和体感服带来的极致沉浸一时间让清澜忘记了这还是游戏。。
要死了吗?
一种未知的恐惧突然袭来。
而又一瞬间,在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游戏后,又一种惆悵袭来。
屏幕逐渐变黑。
就算是游戏,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怕死的人吗?
清澜,你说,那些叫党员和团员的,为什么会不怕死呢?
明明知道世界上无鬼魂也无转生一说。
难道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吗?
忽然,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右腕,指骨像铁箍一样收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他拖著向前,肩膀擦过粗糙的混泥土,火辣辣地疼。
紧接著又有另一只手从左侧伸来,揪住他的潜水服领口,像拖一袋米似的把他往上拽。。,
清澜的膝盖撞到了金属梯级的边缘,他本能地弓起背,让那股外力带著自己上升。
更多的手加入进来:有人托住他的腋下,有人扣住他的腰带,像接力一样把他一截一截往上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