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工资不发,待遇差,有点压榨?”】
【草,这个时代的人,这个地位,有点太低了。】
约翰坐在马车中,怔怔地望著前方,许久未能挪动分毫。
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眾多的人聚集於此,这场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茫然。
他深知,若这些人涌上街头,后果將不堪设想。
面对如此庞大的人群,他知道自己不能驾车冲入,必须亲自走进去,走进这些抗议者之中。
他的胸口一阵绞痛,双腿也颤抖不已,几乎无法迈下车。
幸好,他的秘书詹姆斯及时扶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將他搀扶下车。
约翰·哈里森感到秘书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瞥了一眼秘书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真的能说服这些人吗?
他如何能让他们信服?
心中越发没底,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耳边传来秘书轻声的询问:“议员先生,我们是否还要进去?真的要去吗?”
约翰·哈里森一怔,隨即清醒过来。
去,怎么不去?
他可是这里,真正的一把手!
说到底!这些工人不都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朋友吗?!
如今又怎么会如此生分?是自己变了,还是他们变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振作起来,语气坚定:“我们当然要进去!我们为何而来?怎能退缩!”
说著,他迈开脚步,秘书紧隨其后。
人群的喧囂声渐渐平息,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约翰·哈里森的到来,先是有人惊呼一声,隨后更多的人开始叫喊起来。
片刻之后,喧囂声戛然而止,数千人的工厂里只剩下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在雾气中呼啸。
约翰·哈里森静静地看著人群,人群也静静地看著他。
刺眼的煤气路灯在雾气中显得格外苍白,照亮了整个广场。
“诸位,我是议员约翰·哈里森。听说厂里出了些事,我特意赶来与大家见面。”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迴荡。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位白髮苍苍的老工人,他颤巍巍地喊道:“约翰议员,您终於来了。”
约翰·哈里森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声音也有些哽咽:“老人家,是我,我来了。”
“您来了就好,真的太好了。”
老人的眼中溢满了泪水,“约翰先生,您如今是议员,我们找您可太不容易了。我们来找过您好多次,自从你选上了议员,我们想见你都难啊。”
“现在我已经来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的秘书爱也会在这里,我说话是算数的。大家儘管放心。”约翰·哈里森语气诚恳,態度真诚。
然而,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別再骗人了!要是我们不准备来,您这位议员会来吗?托利党的威廉·麦金农都来了!不!他早就来了!”
“就是!就是!这时候还说这些废话!自从我们把选票给了这个混蛋之后,他就彻底忘记我们了!威廉·麦金农才是真正的好人!”
“让他给我们说清楚,他今天到底来干什么!是想阻止我们进城,还是想处理我们?”
“说实话,我们根本就不想找你!你和这些邪恶的工厂厂长本来就是一伙的,我们从来就没相信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