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圈,阀门內部传来沉闷的“咚”声。
隨后,只听见头顶的传来了咕嚕嚕的水声,
“成功了!”阿纳年科对巴拉诺夫喊道。
清澜有些恍惚的爬到了巴拉诺夫旁边,“巴拉诺夫,你没事吧?”
“巴拉诺夫?”
“巴拉诺夫!”
“別喊,我耳朵要炸了。。。。”巴拉诺夫艰难地说了一句,刚才的疼痛让他一瞬间昏了过去,好在似乎並无大碍。
几人还没来得及庆祝阀门关闭,手电筒的光像病人最后一口气,开始抽搐。
这是他们最后一个还能正常使用的手电筒了。
如果熄灭,他们根本无法在漆黑的环境中找到出路。
“电筒。。::”巴拉诺夫含糊地提醒。
光又弱了一级。
四周的黑暗开始悄悄合拢“快,我们三人互相搭把手,把巴拉诺夫弄出去。”阿纳年科吼道。
“我们还需要潜水?”清澜问道。
“对,只有这一条路,其他路都被压塌了。”
清澜咽了口唾沫,没有犹豫。
三个人像拧成一股的绳,巴拉诺夫被夹在中间,左臂搭在阿纳年科肩上,右臂被清澜死死扣住。
手电筒的光只剩最后一圈橘黄的晕,隨时会熄灭。
手电筒被清澜死死地握在手里。
“预备一”
阿纳年科含糊地喊了一声,三人同时深吸那口带著铁锈味的空气。
下一秒,他们再次进入水里,耳膜“喻”地一声被灌满。世界瞬间只剩心跳和水流。
原路返回比来时更暗。电筒的光在水里变成奄奄一息的萤火,照不出两米。
巴拉诺夫的身体越来越沉,受伤的半边脸被冷水激得不停抽搐,气泡从嘴角一串一串逃出。
他在忍著疼痛,努力地憋著气。
清澜感觉他的手臂在发抖,只能更用力地夹住。
【08:21】
【7:57】
氧气在减少,胸口开始发闷。
清澜用脚尖蹬水。
。。。找不到原来的楼梯。
他用手胡乱扫过前方,只摸到一片粗糙的混凝土断面一一原本通往负二层的楼梯口,此刻也因为先前的塌方而彻底被堵死。
黑暗像铅水一样灌进每个人的眼眶。
水流在改道,方向感被彻底撕碎。清澜的指尖碰到一根扭曲的钢筋,立刻被割出一道细口,血雾在水中晕开,瞬间被稀释得看不见。
只有巴拉诺夫知道该怎么走。
但此时的巴拉诺夫状態非常糟糕。
刚刚那一下蒸汽和倒下时的撞击让他这个时候还未能缓过神来。
阿纳年科把巴拉诺夫的右臂往自己肩上又提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