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让其他人都有些懵了,这个场景还能说这些话的吗?
很显然,这位发言人是早上被莫名叫过来的,他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缓和气氛,填饱他那飢饿的肚子,但他的话的確有些不合时宜了。
其他人都不敢与那位发言人对视一眼,生怕被议员约翰·哈里森当成是一伙的人。
约翰·哈里森怒目而视,“你还有心思吃饭?要是我们现在去吃饭,那些工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我们的名誉还能保住吗?你难道希望一群激进派分子发动一场暴乱吗?!”
在先前的工人面前,约翰·哈里斯是另一种状態,他面对是工厂的工人,伦敦的工人阶级,是整个伦敦最大的群体。
在如今整个社会环境下,特別是激进派分子潜入伦敦的情况下,他们的情绪和態度就完全关乎著他自己的声誉和前程了,甚至影响自己在议会中的地位。
面对那些工人,自然要慎重些许。
而这些管理层,他是真正的管理人员,真正的一把手,他无需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保护整个纺织厂,保护在场的大多数人。
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將他们打下去也可以,他有权利这么做一如果这些人还对他心存感激的话。
看到约翰·哈里森如此態度,在场所有人人面面相覷,彼此交换著不安的眼神。
几分钟后,一名资本家,纺织厂的股东,虽然他比不上一把手,但地位上与厂长平级。
他与在场的大部分管理层有些不同,他本身就是一名资本家,原本也是工人的一份子,但是家中发了跡。
他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瞥了约翰·哈里森一眼,低声说道:“那就让我先说说吧,约翰先生。”
“首先。。。在社会財富不断累积的进程中,唯有少数顶尖精英人士能够凭藉货幣利息维持生活,悠然自得。”
“而其余的大眾,皆需將自身资本投入实业经营,或投身商业浪潮。”
“如此一来,资本家之间的竞爭愈发激烈,资本的积聚愈发迅猛。大资本家凭藉雄厚实力,將小资本家逐出市场,使其破產倒闭。部分昔日资本家,也由此沦为工人阶级的一员。”
“工人阶级因人数的增加,一方面面临工资被压低的困境,另一方面对少数大资本家的依赖愈发深重。”
“资本家数量减少,他们之间为爭夺劳动力的竞爭几近消失;而工人数量的增加,却使他们彼此之间的竞爭日益白热化,这种竞爭变得愈发异常、残酷且带有强制性。”
“於是,工人阶层中的一部分人不可避免地沦为乞丐,甚至陷入饿死的绝境,恰如部分中等资本家论为工人一样,这是社会经济结构演变的无奈的过程。”
“约翰·哈里森,先生,你要知道,你拥有的是伦敦最大的几座纺织厂之一,正如我之前所说,大资本家凭藉雄厚实力,將小资本家逐出市场,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我们就会被逐出市场,成为工人。”
约翰·哈里森的脸色在听完这番话后变得愈发阴沉。
那人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作出改变,还要提高福利待遇,我们的利润就会减少,约翰·哈里森先生,我们很快就会被其他资本家给干掉。”
“其他人不敢说的事情,我来说!”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工厂,都是为了我们在场所有人!”
“现在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过家家了,约翰议员!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资本的竞爭、市场的变化,这些都让我们面临著巨大的压力。”
“我们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个工人的权益,大不了死了就换一个,让工人成为我们追求利润的牺牲品。”
“没有任何的平衡点,我们不可能做到保证工厂的发展,又能维护工人权益的平衡!”
约翰·哈里森摇了摇头,“那也不能做到这样绝的程度啊!”
那人站起来反驳道,“约翰议员!你拥有的是伦敦最大的几座纺织厂之一!
我们必须竞爭!其他纺织厂用的手段,我们必须用更加残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