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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兄弟一起捞世界(第6页)

“我自己去拿吧。”

抹了红花油,顺理成章留下来吃饭,因为他做的菜实在太香,卖相也好看,白米饭上还蒸了四川腊肠,好吃得化掉。

谢闲庭是很烟火的男人,话不多,戳一下动一下的类型,但人和人的缘分奇妙而不可捉摸,陈桑榆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胡说八道。她父母忙于生意,外公退休后负责照顾她,饮食则专门请了保姆来做,外公有时也下下厨,惯得她连拍黄瓜都做不好,可谢闲庭在做饭时,她总不自主地跑过去问这问那:“老狼,我来打下手?”

“不用,你待着。”

“那我和你说话吧,哎,老狼,你每天都自己做饭?”

“嗯,都自己做,外面不干净,有时候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在快节奏的深圳能过上慢生活的人,真是幸运啊。”她把菜端上桌,拍拍手笑,“我能忙中偷闲就要暗爽了。”

“是啊,自从跳槽到现在这家公司,我每天都很知足。”吃饭时他说起,工资涨得不多,但相对清闲,人际关系很简单,同事都友善,专注于自己的活计,下属很勤力,老板也不大挑剔,所以,That’sit。

陈桑榆在别人面前扮英明神武太久了,猛不丁发现还有谢闲庭这号人,真如同一股清新之气**涤心灵。吃完饭,下楼到附近的荔香公园散步,买点桂圆吃,她高兴得走路踢踢踏踏的,很放松地哼起了歌。

陈桑榆唱歌跑调,但音色好,听来别有韵味。连《北京一夜》都能不打磕巴地唱下来,有老头子骑车停在楼下,看他们几眼,不放心地多加了两把锁,她笑弯了腰,谢闲庭也笑,问她:“你的名字很特别,谁给取的?”

“我妈。”陈桑榆说,“我妈怀的是龙凤胎,我本来有个哥哥的,但他抢不赢我,营养没跟上来,落地没几分钟就……”

“那真是惋惜。”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看,我妈心里是有遗憾的。”岂止是遗憾呢,母亲在很长时间都耿耿于怀,亲戚们为双胞胎准备的童衣,她独享双份,时而小花裙,时而海魂衫,弄得性别意识很错乱,上幼儿园了还会迷惑地问父母,“我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更要命的是她是左撇子,都说左撇子聪明,但母亲是学美术出身的,有严重的完美倾向,拼命想把她拧过来,不惜用绳子将她的左手和椅子捆在一起,强迫她只能用右手写字、拿东西。

被绑了大半年,她终于泯然众人,右手连拿筷子都很稳当。在母亲遏制她使用左手的过程中,父亲很心疼,总跟她吵架,但母亲有她的说辞:“我只剩下一个孩子,当然要教导严厉些,帮助她成才。”

父亲哭笑不得:“左撇子怎么啦?”

“你想想,吃酒席时,人家伸右手,她伸左手,碰到了一起,场面很尴尬的。”母亲振振有辞,“她是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失礼于人前。我养的女儿,应该是大家闺秀。”

“这么小概率的事哪会时常发生?放过孩子吧。”父亲求饶,但母亲坚决不依,陈桑榆一写作业,母亲就拿本书过去,只要发现她有伸左手的想法,啪的就朝胳膊打一下,打得父亲很愤怒,“桑榆是你女儿,不是你仇人!”

“正是因为是女儿,我才教育她。女孩子要有教养,我不就是让她用右手嘛,既没逼她弹钢琴,又没逼她画画,你就受不了?”

陈桑榆笑:“儿童简笔画还是会一点的,但我真没继承我妈的优点,我没啥文艺细胞的,画画很糟糕,唱歌跑调,跳舞同手同脚,只会做几节广播体操。”

谢闲庭被逗乐,认真地问她:“那你现在改过来了?”

“我妈不知道,像提东西、数钱、开门……这些事,我还是本能地伸左手,只有写字和拿筷子会用右手。”陈桑榆伸出两只手看了看,童年时,她很悲愤,不懂母亲何以会那样偏激地看重一个一出生就死亡的婴儿,口口声声地将他称为她的哥哥,可他甚至来不及有自己的意识,更来不及亲口喊她一声妈妈。

她有很多很多的不满,那分明只是一团死肉,母亲何苦为他注入生命感,使他永远地活在她被打骂被责备的阴影里。母亲至今仍会说:“要是你哥哥还在,你想跑多远就多远,可你是家里惟一的孩子了,还这么不顾家,不像话!”

母亲的偏狭使她很怨怼,而悲悯是很后来的事。在她她渐渐懂得寂寞、孤独和求不得之后,在她懂得生之艰辛而无力排解之后,在她体会到感情不顺之后。

只有女人自己,才能刻骨地明白十月怀胎的辛苦,而母亲眼睁睁地看到了孩子,又眼睁睁地失去了他。更痛的是她的子宫受损,此生都不能再拥有第二个孩子,当陈桑榆昏昏沉沉地看到毛豆那封邮件,说尽伧俗而刺耳的狠话后,她想到了母亲。

有些东西无可挽回地失去了,那么还在手中的,要紧紧地、牢牢地控制住,占有它。妈妈,我的心里,也有了一块永远的缺失,无法再被弥补。身边出现任何人,都不能使我停止想他,不能。

可在和谢闲庭的散散淡淡的相处时,生命有一时半刻远离了悲欢。他的温和将她内心的喧嚣都暂时屏蔽了,她笑望着他说:“你还真人如其名,身上有闲庭信步的味道。”

他回答说:“我妈想要个女儿,名字都想好了,要叫娴婷,娴静,娉婷。我出生后,我爷爷说,男孩子嘛,那就叫闲庭好了,自自在在地过一生。”

“真是好寓意。”大多数女人比男人有趣,但大多数男人比女人好相处,谢闲庭便是这样,她和他谈不了艺术,聊不了诗歌,也探讨不了生意经,但扯扯家长里短,倒也安然。就像田梗迎面遇上的张家婶子和王家大伯,笑着走上来,说些今冬的小麦长势喜人,或是前天在村东头磨了点好糯米,明儿给你家送一点,老人和小孩儿都爱吃。

邻里的寒暄,很温热可亲,在楼下道别时,陈桑榆不禁问,“老狼,你也算经济适用男了,好老公的第一人选,怎么没女朋友呢?”

“早先也有过,我高中同学的妹妹,她爱玩,嫌我闷,人又不上进,分开了。”他大约对那女孩还难以忘情,眉宇间有些怅惘。

谢闲庭停下步子,摇摇头道:“我以前的女朋友说,这个社会啊,家世好的人才有资格不上进,不然心里好慌张。”

“那你呢?你慌吗?”陈桑榆说,“家世好,或心态好,都不会慌。”

她喜欢和谢闲庭打交道就在于,他心态好,也肯拿她当朋友:“中午吃饭时,我上你们网站看了看,感觉商城有些地方还能再完善完善,与用户交互还有进步的空间。”

“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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