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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美丽的女人往往有九条命(第4页)

爱玩也会玩的豪客一出手就不凡,邮轮内除了大剧院、表演大厅,还有电影院和酒廊,夜夜笙歌,恰如销金窟。阿波罗号雇佣了一大批职业艺员担当演职人员,演出是大场面大制作,服装布景都很考究,一流的激光和音响效果,节目水准也高,既有百老汇式的歌舞剧,也有魔术和杂技,一个小时全无冷场,所有人都看得欢喜赞叹。

陈桑榆尤爱舞美设计,《梦回大唐》的场景骄奢**逸,博大壮美。最让她意外的是石龙芮和陶园居然都顶着特邀嘉宾的身份上场了,都作胡姬打扮,身穿轻柔的羽衣,怀抱镂金琵琶。

石龙芮在一群胡姬中舞姿最为出色,猩红狂野的女郎,狐媚的笑靥。她**雪一般的双脚,足踝处有细碎的铃铛一闪一闪,腰肢款摆,肌肤时隐时现,陈桑榆是女人都看得心头火热,原始的邪恶欲念汹涌澎湃,更别提座中男人了,无不心猿意马。

陶园跳得也不错,和石龙芮配合默契。赵鹿散场后夸她说,感觉太好,让人想起老电影里,巩俐演的天山童姥和林青霞演的李秋水,清歌曼舞,风华绝代。

白杨拉了一段小提琴,只算中规中矩,但他是岛主的爱宠,照样博得满堂彩,大出风头。当然,他的色相是好的,眼角斜飞入鬓,俊美至极,演完后目不斜视地走向谢之晖,恃宠而骄坐上他的膝头。

并没有人拍这一幕,像谢之晖这种极有身份的人,巴结还来不及,哪肯贪图一小块报纸版面而得罪他,记者们都心中有数。

陈曦就坐在陈桑榆和赵鹿旁边,看白杨的表演时,他侧身向赵鹿讨雪茄抽。烟草气味很芬芳,台上的琴声如下雪般冷,男孩子面容带一抹遥远的恸色,陈桑榆很喟叹,白天里,陶园半开玩笑问过陈曦:“喂,你们怎么都喜欢我姐啊。”

他说:“她好看啊,谁不喜欢好看的?”

陶园笑道:“赵姐也好看。”陈曦就抓抓头发说,“我说什么陈桑榆都明白啊。”

她是明白他的,同为感情的沦落人,说穿了经历的不外乎大同小异的事。少年时,小明读《红楼梦》里的诗词给她听,她没刻意去记,但此时在灯火辉煌的演出厅里,模模糊糊地记起关于袭人的判词,倒也正合此情此景,便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拿给陈曦看。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物伤其类,兔死狐悲,她是有感而发,为自己的心境,也为陈曦眉间的惘然。男孩子不说话,拎起手边的香槟,金色的**注入空杯,鼻子埋入一嗅,递给她。

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陈桑榆饮下香槟,演出散尽后,和众人到岛上走一走,风起时花木摇动,沙沙沙好大声响,在月色和灯光下投下大片暗影。崖顶建有大宅,谢之晖几乎不来,但房间布置得很奢靡,如君王和贵妃的行宫。

脚下波浪森然起伏,赵鹿和石龙芮在说话,康乔和大叔也在说话,陶园在和周杨说话,唐一宁抱着手机在和心上人发短信,石松在看电子书,满目皆是友人,陈桑榆坐在廊下的摇椅里摇啊摇,塞上耳塞,悠然听老歌。

不期然的,又听到那首《我是真的爱你》,许多许多年前,张信哲的歌。同学在课间递给她一盒磁带,正版价钱是10块5毛。她仍难忘初听张信哲的惊艳,那么清冽,那么惆怅,那时她刚念初中,不曾有过歌中的伤怀,仍在夜晚听得流泪。

那盘专辑名叫《心事》,封面是张信哲的侧面,唇红齿白的男子,有一双很纯净的眼睛,多少年过去了,忘不了。

张信哲的歌,总像是在唱给同一位美貌任性的情人,她一再一再一再地离开他,而他一再一再一再地原宥了她,很像张怀天和王妍丽的故事。陈桑榆心神涣散,恍惚间竟又看到毛豆,两人在北京六月的暴雨中走,只一柄黑伞,长街遍布仓皇的人,公交车许久都不来一辆,红色出租车也不为他们停下。

毛豆在雨水中抱她抱得好紧,呵他那样爱过她。太清楚是幻觉,陈桑榆忍不住叹气,在往事里他们都还是少年,但终于也老了,生命里失去的已比留下的要多得多。

长风浩**,陈曦走了过来,他有一双太会说话的眼睛,不声不响,径直走向她,蹲到她脚边,头靠着她的膝头,不发一言。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女人都吃这一套。

周杨看到了,想起身,但终究没说什么,仍席地而坐,不曾跑来和他们说话,只静定地望向他们。

陈曦喝了酒,陈桑榆抬手摸他的面孔,凉而湿,是谁让他这样难过?陈曦不出声,靠她更近些,拉着她的手,在幽暗的光线中闷闷地说:“你失恋,能放肆喝醉,朋友们都同仇敌忾。我不行,我要是说在为谁伤心,你们都只会替我松口气,说句早该如此,不值得。”

“不,不,怎么会?”

“会的。”陈曦坐在阴影里,抱着膝,空空****的白衬衫,破烂牛仔裤,却不掩艳色,真是个太漂亮的男孩子,“陈桑榆,我羡慕你。”

陈桑榆说什么都不合适,便不多言,只一下一下地抚他的黑发。良久良久,陈曦像横了心似的抬起头,摸到打火机,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里,因为醉,他连说话都很慢,但他一定要告诉一个人。

夜色使男孩子的声音格外性感,一讲话就感觉像在调情,可他说的却是别的事:“你们都不相信的,但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家在贵州小县城,家境不好,读到初二,家里就供不起了。选秀节目启动前,我在艺校读书,学喷火吞火,跳少数民族的舞,大冷天还得光着脚跳,以彰显原始的野性力量,我问过前几届的同学,他们毕业后最好的出路也只是在民俗村演出。

我上一届的同学,还有人在苗寨人家、傣族人家这类餐馆里混饭吃。客人吃饭,他们表演,有没有人看,每天都得演几遍,稀稀拉拉的掌声,和零零碎碎的工资。这算是日常工作,没几个客人会给小费,他们一边剔牙一边看,我也去看过,心里很难受。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演出,而是未来,一团黑啊,想都不敢想。三十岁怎么办呢?你能想象五十岁的小老头还在钻火圈吗?”

人一生中,真正能被设身处地着想的时候并不多,要面对的质疑远远多过被认同,但陈桑榆很明白陈曦,她拿起放在地上的纯净水,将瓶盖拧开,递给他。

陈曦接过水,却不喝,像是心里被堵得太久,只想汩汩地往外流淌:“我最大的幸运是赶上了好时候,那几年选秀节目很火,我也去参加,我书念得少,又没见过啥世面,脑子转不快,说话也不灵光,没混着好名次。

但我们那届也挺不幸的,第一名也不算红,我就更不用说。不红就没人找你拍广告,赚不着钱。录专辑更是扯淡,只能勤跑通告,这个综艺节目露露脸,那个小晚会唱唱歌,挣点盘缠钱。可我还是慌啊,这比喷火好不到哪儿去啊,再往后可怎么办呢。

还好,我被他看上了,他托节目组的人找到我,安排了一场饭局。先头他什么都没说,电视台的人只说让我喊他谢老板,我学着喊,端着酒杯一趟趟去敬酒。他在饭桌上也正经,不多说话,菜也吃得少,也看不出对我有意思,我敬酒,他就笑嘻嘻地喝一口,喝完了也不说什么。

我也没多想,谁知道吃完饭,他给了我一张门卡。我的座位跟他隔了三个人,他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扔过来,我接住,所有人都看着我笑。他就住旁边的大酒店,我一看,门卡上写着307,我一下子酒就醒了,彻底明白了。

3月7号是我的生日,我在这行也待了几个月了,风言风语没少听,可临到自己头上吧,一样心惊肉跳啊。那晚我怕得要死,在他门口走来走去,服务员奇怪地看了我好多眼,我迟疑得连自己都受不了,索性一横心,刚想开门,才发现门没关,他就站在门后,一把将我扯进去了。”

陈曦在倾诉中又变成少年郎,为自己痛快哭一场。于是他真的哭了,好淋漓,没有发出声音,眼泪无声淌一脸:“我是真心喜欢他,真的,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可他对我好,吃的用的都是我想都没想过,也舍不得花钱买给自己的,我觉得自己被宠上了天。最喜欢他的时候,我想过要为他做变性手术,幻想这样是不是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后来总是想,一个人是不能把好处占尽了的,太猖獗了,老天就要收回去。我跟他还不到一年,有天我在上海拍戏,给他打电话时,他说,你给我一个银行账号,你放在这边的东西,我就不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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