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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父亲啊我也是人子(第1页)

三、父亲啊!我也是人子

去年算哲公布遗嘱的时候,一定有人最早赶到,在算哲到达之前,从保险箱内取走用于显现那张撕毁的遗嘱内容的照相干板。答案即将揭晓,法水手里紧握着写有此人名字的信封,内心激动得想要呐喊。然而,当拆开信封,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法水眼中期待的神采立刻消失了,一直紧绷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手无力地松开,纸条悠悠地飘落在桌上。

检察官惊愕地拿起纸条,上面并没有人名,只写着一句话。

之前杜勒[178]身上有窃听筒[179]。

“原来如此……窃听筒?那么了解其可怕之处的大概只有伸子了。”

法水面带苦笑,不住地点头,接着说:“如果是浮士德博士那样的隐形窃听筒,那么我们的对话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听得清清楚楚,如果稍不注意,伸子也可能会拥有与葛瑞卿相同的命运。我想,那恶魔的耳朵无论如何都会想出阴险的制裁方法。”

“先暂且不谈这件事。我想询问你之前重现神意审判会的事情。”检察官脸上晃动着疑惑的暗影,“你说丹尼伯格夫人是所谓的第二视力者,还说凶手知道她的错觉会产生幻觉的效果。但是,这种精神层面形而上的东西,就算可以轻易做出预测,你的论点还是非常含混不清,更谈不上确切的证据。”

法水发出夸张而讽刺的叹息声,凝视着检察官的脸说:“我并非席尔修。我不是要将丹尼伯格夫人神秘英雄化,也不认为她像史威登堡或奥尔良的少女那般,具有慢性的幻觉偏执症。真实的情况是,因为她的某种官能过于发达,在偶然遇到某种刺激的情况下,视觉上会出现技巧性的抽象图案,就是将原本自然分散的各种物像合并为一种现实。支仓,弗洛伊德也曾拟定‘所谓幻觉乃是受到压抑的愿望的象征性描绘’。当然,丹尼伯格夫人的状况跟她对算哲禁令的恐惧不无关系,起因是她与雷维斯之间的恋情。所以,凶手很清楚引起她产生幻觉的条件。凶手一定是对此情况相当熟知之人,进而才能想到以尸烛来实施奇妙的诡计,借此诱导她产生轻微的自我催眠。不过支仓,这里所运用的潜意识状态却赐予我荣耀……”

法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独自进行思考。抽几根烟的功夫,他似乎终于捕捉到某种想法,紧急命人把旗太郎、赛雷那夫人和伸子传唤过来,再次聚集在礼拜堂。

空****的礼拜堂内依然笼罩着寂寞沉郁的灰色气息,上方是无尽延伸的黑暗,还有看起来异常低垂的天花板。这里的光线只有来自圣坛上摇曳的幽微灯光,使整个空间看起来更为狭窄。这里似乎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温暖,仿佛被母亲子宫内奇异的赭红色黑暗所包围。更为可怕的是,如果一直注视着不停闪烁的金色光圈,眼睛便会感到刺激的炽热。法水似乎对此投注了极为浓烈的热情与力量,成败在此一举,他想要给予浮士德博士撼动其地狱根基的严厉惩罚。

没过多久,六个人围坐在圆桌旁。这天晚上,旗太郎难得只穿了一件天鹅绒背心,跟精心打扮的状态完全不同。他的头一直低垂着,玩弄自己阴森苍白的双手。他身旁坐着伸子,与他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伸子的手小巧纤细,如同干杏一般,肤色健康,带着非常可爱的光泽。而赛雷那夫人,则保持着一贯的仿佛爱的盾牌上看到的典型贵夫人风范,只是在她加了撑架的裙子古典秀美的背后,依然隐藏着寂静主义者那种脉搏缓慢的安静。

一股危险的气息明显笼罩在现场的每个人身上。这不仅是因为法水竟然将津多子这个疑点颇多的女人排除在外,他的意图实在令人琢磨不透,还有就是这里的三个人心中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谋划。这段沉默似乎是他们在试探彼此的心思。

不一会儿,赛雷那夫人在瞥了伸子一眼后,条件反射般开口了:“法水先生是否相信证词与调查警员的权威相关?况且,伸子小姐行动时发出的衣服摩擦声,确实有很多人都听到了。”

“不是的,当时我只是握住竖琴的前缘凝神不动。”伸子毫不犹豫地用克制的语气反驳,“如果他们说听到了琴弦的声音,我可以承认。可是……总之,你的譬喻跟事实完全不相符。”

这时,旗太郎用他那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态度冷笑着说:“我认为你那奇特的个性值得法水先生仔细体会一番。当时从竖琴那里传过来的气流,到底意味着什么?提起那高亢的乐音,我认为那绝不会是盛装的近卫胸甲骑兵从此经过,而是那身穿短衣、胸毛**、不停嗅着野鹿血迹的愚昧黑色猎人。我猜那人一定嗜食人肉!”

很明显,被他们两人步步逼迫的伸子已经处于不利地位。他们那残酷的宣告几乎要将她永远束缚住。

法水的目光里却闪动着炽热,说道:“不,那可能不是人肉,而是鱼肉。正因为那条不可捉摸的鱼的靠近,克利瓦夫夫人才会朝着完全背离你们想象的方向撤退。”

虽然这种夸张的态度同样充满戏剧性,然而这番话却立刻让伸子与他们两人的地位发生对调。

“是这样的,在水晶吊灯熄灭之前,伸子小姐正在用全弦滑奏,紧接着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她会下意识做出踩住踏板的动作。所以,当时听到的异常声响,应该是她依次踩下踏板时所发出的声音,故而听起来跟空气流动的声音极为相似。也就是说,在尾韵还未消失时踩下踏板,竖琴会发出震动般的沉闷声响……所以,刚才那些都是你们带有恶意的指控,我不得不解释一遍这种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法水刚刚潇洒的态度转而消失,语气又变得严肃:“那么这样一来,克利瓦夫夫人命案的形势就完全发生了逆转。因为,如果克利瓦夫夫人听到这个声音,会下意识地朝你们两人的方向后退。旗太郎先生,如果我想的没错,当时你的手中一定握有什么东西,取代了弦弓。我就直说了,当水晶吊灯再次亮起时,左撇子的你,为何右手握着弦弓,左手拿着小提琴呢?”

法水这番分量十足的话把旗太郎镇住了,他全身如化石般僵硬。这完全是他意象不到的状况。

法水戏谑地继续说:“旗太郎先生,你知道有一句波兰俗语叫‘提琴演奏者拉弦灭口’吗?其实,在龙勃罗梭曾经赞誉有加的莱卜麦尔的《庸才与天才的发达》中,以舒曼与肖邦为例,介绍他们的手指都出现了麻痹状况,而在修订版中则以小提琴家伊扎伊尔为之苦恼的事情为例子,这些事例谈到的都是等同于音乐家生命的骨间肌(手指的肌肉)。莱普麦尔因此提出了‘激烈的力量会造成肌肉发生**’这样的论点。当然,从眼前的状况来看,那种结论未必正确。然而,既然你身为演奏家,那样的惯性作用肯定不能忽视。我想,很可能你是因为无法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持弓,才会如此的吧?”

“你想表达的就只是这个吗——你所谓的降灵术就是这个吗?让桌脚发生震动,并产生刺耳的声响……”早熟的少年使劲挤出嘶哑的声音。他那令人憎恶的面孔微微颤抖,燃烧着阴险而又丑陋的火焰。

然而,法水毫不松懈,继续发动语言攻击:“不,那才是确切的中和系统。还有一点,让丹尼伯格夫人在纸条上写下玩偶名字的人,就是你!”

法水语出惊人,仿佛往众人中间扔了一颗重磅炸弹,在座的人都立刻到达亢奋的顶峰。

“刚才我们重现了神意审判会的场景,搞清楚了丹尼伯格夫人是第二视力者这个隐藏的事实,她所具备的那种歇斯底里性幻视能力正是关键所在。那么,在她的症状发作时,已经麻痹的手可能自动具备了书写的能力[180]。这一点仅凭伸子房门旁边的钩裂痕迹,也可以推测出丹尼伯格夫人的手当时已经处于麻痹状态。不过,那种状况也容易引起更为怪异的矛盾,对左右手使用习惯不同的人(左撇子或右撇子)给予刺激时,写出的字有时却并不是要求的笔迹,只能说是相似的东西。那天晚上,伸子小姐撞倒了花瓶,丹尼伯格夫人随后进入房间,因受刺激产生了亢奋的状态,而且只在卧室帷幔之间略微露出了右肩。你认为时机正合适,便试着让她的手自动书写,没想到,夫人在那种状况下写出的字迹却不是你所要求的那种。”

法水拿过桌上的纸片写下了两个字,然后将每个字中间的三个字母特别标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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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同时从喉咙里发出了惊叹声,特别是赛雷那夫人,与其说她是因为愤怒,倒不如说是因为太意外。她茫然失措地盯着旗太郎。

旗太郎大汗淋漓,身体仿佛被皮鞭抽打般扭曲着,声音中却透着强烈的愤怒:“法水先生,你……哦不,阁下!这桩事件里的巨龙不就是你本人吗?雷维斯先生咽喉上留下的家父的指印,被称为巨龙的爪痕,那不就是你的分身吗!”

“巨龙?”法水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的确,从殡室的情形来看,那里确实有巨龙。但是,一人分饰两角的其中一个角色却是兰花的一种,即龙舌兰。”

他从怀里拿出雷维斯的领巾,从缝合处用力撕开,收缩成褐色的网状带子出现了,前面还附着两个多层编织的拇指状的椭圆形。法水把手指放在上面,继续说:“这样一看马上就能明白了。一旦吸收水分,龙舌兰的纤维就会缩短为全长的八分之一,这就是在殡室的前室制造出热气瀑布的缘由。凶手把龙舌兰纤维挂在电源总开关的把手上,利用纤维的收缩性能切断电流,等到开关柄朝下时,纤维便自行脱落,掉入水中并顺着排水孔流出去。接着,再利用同样是用龙舌兰纤维编织的领巾勒住雷维斯的咽喉,从而形成拇指的印痕,就这样把雷维斯的死亡从他杀变成了自杀。让我们在头脑中想象一下大致的经过,凶手在确定雷维斯进入最里面的停尸间后,开始制造热气瀑布。房间内的空气湿度渐渐变大,龙舌兰纤维开始发生收缩,接着雷维斯便因为脖颈被逐渐勒紧而呼吸困难。这时,凶手再创造出某种容易让人推定那男人不得不自杀的明显条件。所以,其实有两种意识决定了雷维斯的死亡:一种是看起来像是算哲留下的拇指印;另一种则是给他制造出悲痛的心理。”

说完这些,法水停顿了一会儿,眼神犀利地盯着旗太郎说:“当然,这条领巾上面不会映现出任何人的脸庞。但是总有一天,这起命案中的巨龙将无法再从锁链中抽出利爪。”

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流汗不止的旗太郎仿佛已经流尽了胆汁,甚至连怒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他茫然地看向虚空。终于,他的身体开始摇晃,接着像木棒一般直挺挺地倒下了,正面撞向桌子。

法水叫人把旗太郎带离房间。赛雷那夫人向众人行注目礼,紧随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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