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了,刘成功和关峡陪着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去食堂用过了餐。午休完,相关部门领导在公司对口部门负责人的陪同下整理了材料,随后便离开了。
在从秦州返回顾阳的路上,张新阳把老领导如何请老首长的事简要向刘成功做了汇报。有老首长出面,刘成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交代张新阳对此次行程一定要绝对保密,同时给他放了三天假,但不能在顾阳露面,于是张新阳决定去津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刘诗雅见面了。
吴昊把车停到了津州市悦宁宾馆前,张新阳下了车,吴昊和他挥了挥手,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张新阳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4点37分,他带着倦意走进了宾馆。
张新阳疲倦不堪地洗完澡,一走出浴室就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看着昏黄的壁灯在**投下一道柔和的光,一种温暖传遍了全身。紧张后的忽然放松,让疲倦瞬间充满了每一个毛孔。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刘成功的未读信息,他急忙点开看,短信只有四个字:可以关机。张新阳欣慰地笑了一声,刘成功规定,他们几个人的手机是24小时不能关机的,看样子这是彻底给自己放假了。于是他迅速回复了短信:收到,谢谢!接着,又给刘诗雅发了条短信:刚到津州,很困,睡醒联系你。他并没有关机,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盖上被子,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张新阳醒来后才发现已经是下午3点半了。这一觉居然睡了8个多小时。他赶快从枕头边摸出了手机,并没有未接电话,只有两条短信,都是刘诗雅发来的,一条的接收时间为11点37分,只有几个字:中午吃什么?另一条接收时间为14点13分:睡醒了吗?张新阳伸了个懒腰,快速找到了刘诗雅的号码,几声嘟嘟的等待音后电话接通了。
刘诗雅有些惊讶地问:“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呀,刚睡醒吗?你也太厉害了吧。”
张新阳说:“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现在能睡个饱觉都成一种奢侈了。”
刘诗雅说:“你们领导怎么这样啊,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欺负人呢吧?”
张新阳说:“你不懂,能参与到公司的核心决策,也算是一种成功,这叫政治待遇。”
刘诗雅说:“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我爸了,一张嘴就是什么政治啊,改革啊,发展啊,政策啦,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张新阳说:“这说明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还有,我过完年还没有去过你家呢,我想今天晚上去,合适吗?”
刘诗雅说:“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儿呢。没啥合适不合适的,你在哪儿呢?我一会儿请假去找你。”
张新阳说:“我在悦宁宾馆。已经这会儿了,你就别请假了,犯不着。我现在就从宾馆走,一会儿去你们单位门口等你下班。”
刘诗雅有些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张新阳说:“那你先和你爸妈打个招呼,我还是有点儿不踏实。”
刘诗雅调皮地笑道:“张新阳,我爸妈能吃了你啊?看把你吓得。”
张新阳也笑道:“这不也证明我太在意你嘛。”
刘诗雅说:“就你嘴贫。好了,我手头还有个工作,不聊了,一会儿见!”
张新阳说:“好吧,一会儿见。”
张新阳挂了刘诗雅的电话,一种强烈的饥饿感瞬间涌来,他这才想起自从昨天半夜胡乱地吃了碗泡面后,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乱叫了。于是这座城市的美食快速地在他的脑海中旋转,最终定格在了津州有名的小面馆。劲道的小面配上一碟花生米、一瓶啤酒,那是记忆中的一道美味大餐。想到这儿,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张新阳对自己说:好,就去那儿吃!他迅速穿上大衣,装了手机、钱包和房卡,锁好了门,下楼拦了辆出租车,朝小面馆飞驰而去。
虽然还不到吃饭的点儿,但小面馆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张新阳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小面、啤酒、花生米很快端上桌,早已迫不及待的他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很快便吃了个一干二净。等喝完那碗撒了葱花和胡椒粉的面汤,他心满意足地打起了饱嗝。张新阳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表,时间是16点40分。小面馆离刘诗雅单位不远,张新阳结账出门,很快就来到了津州纺织集团的大门口。公司刚刚翻修一新的机关楼透着现代企业的气息,与顾阳焦煤机关楼的灰暗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几年,岳东省的服装产业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地成长,尤其在省城华州,一夜之间大大小小的服装厂遍地开花,有几家私营企业注册了很洋气的品牌,已经跻身于二三线城市的服装知名品牌行列。而津州纺织集团凭着天时、地利,在这股服装热的浪潮中,迎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成了津州市的又一经济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