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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当下静姑就把他从侧门带进去,庵后有一排平房,平时是准备给香客过夜的,这时正好把他安插下。她一边打开一间清静小屋请他进去,一边又问:“你从没来过这儿吧?”黄洛夫把包袱放下:“要是来过,也不会受你这些气。”静姑笑着解释:“我不能对什么人都相信。你是刚从城里来的?”黄洛夫一时兴起,很想把什么都告诉她。但静姑却警告他:“门有缝,窗有耳,说话可得小心。你在这儿暂住,不许出去,也不许乱跑,吃的喝的我自送来。找马叔由我安排,不能性急,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运气不好先住三五天再说。”说着又出门去,一会儿把一壶清茶送进来:“自然我很清楚,没急事你也不会到我这儿来,但是马叔忙呀,像个神仙一样游来游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儿过夜。我看你眼睛充血,面色灰暗,该一夜没睡了吧?这儿有现成的床,躺下歇歇,有事我会来关照,千万不要到处乱走!”说着,把门反扣上,咔嗒一声又加上一面锁。“这次真的被俘啦,”黄洛夫想,“但是在一个漂亮的女同志手里!”他倒有点诗人的豪兴哩。

黄洛夫在五龙庵像隐士似的,整整地过了两天隐居生活。睡倒睡饱了,只是无书读,无事干,无聊。静姑对他的照顾既热情又细致,按时送茶送饭,有时还抽空来谈谈,顶大方,不像个乡下姑娘。她很忙,庵内大小事务都要她管,那个庵主已是六十多了,除念经、礼佛、打坐、接待施主、办功德、替人还愿,什么也不管,一切全交给她。经过了几天的接触,黄洛夫和她混熟了,他本来也挺随便,讲起话来也就不那样注意方式方法,他竟然大胆地问她:“年轻轻的为什么要出家?”静姑避而不答,却反问他:“没有我这个出家人,你还能安安静静地住在这儿?”一句话把他问得直傻笑。“真厉害,”他想,“到底是革命妇女!”

一天,将近黄昏,静姑来敲他的房门,对他说:“马叔派人接你来啦。”叫他把包袱理好。不久,就带进一个比她年纪略小的姑娘,那姑娘还叫静姑做表姊。这人更有趣了,一见面就对黄洛夫做鬼面。静姑对那小姑娘说:“我把人交你,路上出事,你负责。”那小姑娘完全是另一类型的人物,她喜怒无常,一会儿放声大笑,一会儿又对你瞪眼皱眉,大声大气地说话,倒十分爽朗。当时她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要有事出,我就跳海!”静姑说:“还是小心点好,到那时想跳海也来不及啦!”

小姑娘大摇大摆地对黄洛夫说:“喂,洋学生,准备好了么?现在就走!”黄洛夫小声小气地回说:“听候吩咐。”那小姑娘叫声:“走!”把他的包袱一提就走,力气倒不小。走了约里来路又对他大声恐吓:“洋学生,你可得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一晚!”再走三五里路又开他的玩笑:“喂,洋学生,你会唱歌吗?这儿可不是大城尽你怎么唱都出不了事。”见他走得慢,老落在后头,又说:“我看你就不行,还走不上三五步路就不行啦。累了吧,要不要歇歇?”

黄洛夫见她那样随便、刁蛮,也不那么老实了,他说:“有这样漂亮的姑娘陪我走,再走十天十夜也不累!”这可叫那姑娘瞪眼竖眉,她气愤愤地说:“洋学生,你说粗话,小心我告诉马叔,他不会饶过你的!”黄洛夫故意问:“马叔很厉害吗?”小姑娘大声恐吓道:“他不厉害?连石头狮子见了他也要低头!”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地赶着路,不上三个小时就赶到一个地方,黄洛夫一看是个渡口,一艘大渡船停在那儿,旁边泊着一只小艇。那姑娘对那小艇只一指:“上去!”黄洛夫莫名其妙地问:“还要赶水路?”那小姑娘笑道:“到哩。”黄洛夫更闹不清了:“为什么还乘船?”

小姑娘把他只一推,赶上小艇,那小艇摇晃着**了开去,黄洛夫正待喊叫,那小姑娘纵身只一跳跟着也上去,叫声:“坐定,开船了!”从船篷架掇过竹篙,就沿岸撑去。小艇行约三里地,到了一片芦苇丛内停住,这时她才叫黄洛夫坐在船篷里休息,自到艇尾生火煮饭。当火燃了,米下了锅,才说:“洋学生,你知道,那儿是渡口,人杂,不好说话。在这儿,可以放心,大声唱歌也没人管。你不用急,我告诉你,马叔不在家,要过几天才能来,叫你先住在这小艇上养养身体。”黄洛夫暗自又叫起苦来:“刚刚在五龙庵关了几天,又要在小艇上坐禁闭了!”

那小姑娘比起静姑来就更大胆泼辣了,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阿玉,脾气有点不好,心地倒顶直,不要见怪。你在艇上不用怕,白天我有事,你一个人守在这儿,有人问,就说是阿玉的表哥,探亲来的。晚上,”她突然问道,“你怕鬼吗?”她自笑着,“这儿虽是荒凉,没鬼,不用怕,还有我呢。”黄洛夫口吃地问:“你也住在这儿?”阿玉嗔声道:“我怕你吃掉?没有我,你倒真的会怕鬼!”说着又是一阵笑声。

饭后,阿玉从船舱下拿出铺盖,丢了一条粗棉毡给黄洛夫,指着舱板说:“你睡在那儿。”自己却在船头和衣曲身躺下,又开口叮嘱:“不要封建,不要胡思乱想睡不着,我们船家人都是一家人睡在一条船上的。”不久,就呼呼睡着了。黄洛夫直挺挺地躺着,双眼睁得大大的,看月色从船篷外泻进来。小艇在水中摇晃,江水淙淙,发出咽声,不时也发出鱼儿跳跃、芦苇丛中鹭鸶争鸣声。他觉得一切都很新鲜,都像在梦境里。“可是,”他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马叔呀?”虽然和他原来想象的不同,生活起来倒也挺有意思。第一是,他已离开虎口,可说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了,其次是,他所接触到的人,对他几乎都是亲切的、同志式的。

第二天一早,小艇靠了岸,阿玉对黄洛夫说:“洋学生,我有事,艇就泊在这儿,不要随便出来,饿了自己生火煮饭吃,米、菜现成。”说罢,一纵身又上了岸,真如飞鱼一样的轻巧灵活。黄洛夫坐在艇舱内,看她那健壮的四肢、曲线玲珑的背影,暗自叫好。

那阿玉沿岸走,想到渡口帮她公公撑渡,忽然在半路和老六碰上。老六说:“我正找你。”阿玉问:“问那洋学生的事?”老六道:“也是一桩,他的情形怎样?”阿玉道:“顶听话,一点没什么。我把他关在艇上。”老六道:“还有一个紧急任务要你去。”接着又低低说了些话,阿玉道:“你叫我把那洋学生放在哪儿?”老六道:“暂时留在你家怎样?”阿玉嘟起嘴挤着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也只有这样啰。”

说着,老六自去,阿玉又回头,到艇边叫了声:“洋学生!”纵身一跳又上了艇,一边起锚一边撑篙说:“有要紧任务,要用船,没有办法,只好又把你送到另一个地方去。”他们在离渡口约一里远停下,阿玉把艇靠上岸,把黄洛夫带着,进了渡头的草屋,对黄洛夫说:“这儿离渡口更近,常有坏人来往,更要小心,不要随便出门。累了就在**歇歇。”说着,返身外出顺手锁上门,上了小艇,头戴竹笠,手划双桨,沿江而下,直转护城河去了。

当阿玉把小艇开进护城河内,到了老六指定的石灰窑边“三棵大树”下,已是中午了。这护城河淤泥堆积,尽是芦苇败草,要不是桐江水涨,即使小艇也开不进去。她把小艇泊在第一棵大树下,悄悄地涉水上岸:没个人影,石灰窑正是淡季,没人烧灰;护城河离城根很近,只有三五丈远,城墙边满是蓬蒿,显然也少有人来,仔细一看,才依稀看出一条蜿蜒小径,从石灰窑直通到城根。沿那路线往上搜索,四丈来高的城墙石缝里还有崭新足印,说明有人在这儿进出过。阿玉侦察了半天才定下心:对,就是这儿。她四处都探过了,没个人迹,又想:“也许还没有到。”重又涉水回艇。拿出一些冷饭陈菜,盘腿坐在艇头,胡乱地吃着,却一心在等那对象出现。

约过一个时辰,她才看见城墙上有人影晃动,先是个白发老头探头下望,在找那通道。她心跳着:“人来哪!”却兀自不动,只在背着老六告她的暗号:“……那人走近三棵大树第一棵树下,找艇,你就问:上白鹤庵烧香去吗?对方答:我是回娘家去的。你再问:搭艇去?对方便问:取费高不高?不高就搭你的去。你说:小意思,随意送。那就是我们的人了。一上艇就把她带来,在黄昏前送到我家里。”

不久,那老头把城墙上的通道找到了,转身招手,便有个干瘪的中年妇人探头出来,看那通道,双方低低交谈着。接着又是一只包袱从城墙上丢下,接着那干瘪女人就沿城墙石缝裂口,细心、谨慎地一级一级爬下。在那城墙上,老头一直是探着头在注视她,怕她失足,怕她胆怯,直在鼓气:“胆大些,没有关系,再加把力气就到啦。”不久,那中年妇女落了城根,仰头上望,对老头笑笑,摆摆手,似叫他回去。但那老头却又朝三棵大树方向指,她点点头,寻回包袱,提着,拨动蓬蒿,走向三棵大树。

只有一会儿工夫她就找到第一棵大树,注视那小艇。没等开口,阿玉就起身问:“上白鹤庵烧香去吗?太太。”那中年妇人便说:“我是回娘家的。”阿玉再问:“搭艇去?”那妇人略作沉吟:“取费高不高?不高我就搭你的去。”阿玉心想:“对头!”便说:“小意思,随意送。”当即把跳板架起,伸手来接包袱,顺便把人也接上艇,抽去跳板,提起竹篙:“太太坐好,开艇啦。”只见那中年妇人还依依不舍地对城墙上老头摇手示意,那老头笑笑,点点头,便不见了。那妇人在篷内坐定,双手紧紧抱住包袱,阿玉只在撑艇,赶潮水未落前,把艇开上桐江。

阿玉只是用力地撑着篙,那妇人却眼瞪瞪地在打量她,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了桐江口,阿玉收起竹篙改用双桨,那妇人才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阿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快到娘家啦。”那妇人一听这话心情也宽舒起来:“你怎知道我娘家,小姑娘?”阿玉掉过头来只对她笑,却不说什么,顺口唱起一段小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玉把小艇泊在离渡口三里地一个小码头上,看看天色,夕阳还没全下山,她便对那妇人说:“还得等等。”又到船尾忙着洗米下锅。那妇人问:“小姑娘,你想把我送到哪儿?”阿玉笑道:“你不是说回娘家去吗?”说着,又笑。那妇人也笑了:“是我娘家派你来接的?”阿玉道:“当然,要不,那个鬼地方,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去兜生意的。”那妇人道:“非常感谢你,小姑娘。”阿玉却大大方方地说:“没有什么,这是我的责任。”

太阳完全下山了,一锅饭也煮熟,阿玉起身说:“走,我带你见亲娘去!”说着又嘻嘻地笑。那妇人上了码头,由阿玉带着,绕小路进清源。在路上,那妇人说:“你真会开玩笑,小姑娘。”阿玉却道:“我叫阿玉。”又说,“一人闷声不响过日子多难过,我就是怕闷,所以有时喜欢唱唱歌,说说笑话。”那妇人见是自己人,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庆娘。”却也没追问下去,她知道她的任务和这个无关。

不久,她们进了村,阿玉一直把庆娘送到老六家。老六、玉蒜还有红缎都在家,他们亲切、热烈地欢迎这个新来的客人,老六双手紧紧地拉住她,满面笑容地说:“庆娘同志,欢迎你!”阿玉在一旁看热闹,一会儿才对老六说:“我的任务算完成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庆娘觉得应该对她有个表示的话,便道:“阿玉同志沿途对我照顾真好。”阿玉只是笑笑:“没什么,只是多开几句玩笑。”又问老六:“可以走了吧?”老六却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放心不下那小伙子!”阿玉只说了声:“去你的!”返身便走。

当下玉蒜便对红缎说:“叫庆姑。”老六也说:“马叔还没回来,你就在咱村暂住,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人,不要见外。”又问玉蒜:“你把庆娘同志送过去,还是等勤治来接?”原来,他们就把庆娘安排在勤治家住。红缎自告奋勇道:“我送庆姑过去。”正说着,就听见勤治的声音:“大嫂已经来啦,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那勤治原是一个年轻寡妇,她和自己丈夫成亲不到半年,丈夫出洋,一去就是十年,信息全无,等到打听清楚才知道早在五年前病逝。她买了个儿子来养,守住夫家一点产业,又做些手艺度日,也就算了。这时家里只有寡母幼儿二人,相依为命,因为地方比较宽敞,人丁又少,从她参加革命后,就成为一个经常活动场所。老六说:“你来得正好。”当下就把庆娘交她带走。

那阿玉回到草屋,只见黄洛夫背着手在阴沉沉的草房内绕圈圈,一见阿玉进来,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尽拉着她问长问短。阿玉觉得他很可怜,便说:“一路上都在担心你闷气,不把你关起来又怕出事。”黄洛夫连忙声明:“我完全是照你的话做,不敢走出门一步,连灯也没敢点。”阿玉只是点头微笑:“你这洋学生肯听话,很不错,叫人喜欢。走,我们回去,这儿没人招待,在船上,至少还有我。”说着他们就出门,沿江岸走,这时那渡船已不开,泊在对岸,老艄公蹲在船头吃夜饭,见阿玉回来就打招呼:“回啦?”阿玉对他摆摆手说:“又要走。”黄洛夫问:“那老伯是什么人?”阿玉嘴尖舌利:“你又不想和他攀亲,问长问短的做什么?”黄洛夫以为不好问只好不响。

上了艇,阿玉又把它摇到老地方,搬出饭来,黄洛夫张口就吃,阿玉望着他直笑:“饿坏了吧,洋学生?”黄洛夫说:“还好。”扒过一碗,又添。阿玉一边吃,一边交代:“刚刚听说马叔还不能来,你得安心在这儿再住三五天。”黄洛夫低低叹了口气:“又是个三五天。”阿玉道:“心里闷,我给你本书读。”说着就去找,在堆破烂的船舱内找出本石印版的《水浒全传》给他:“读了书心里还是闷,我这儿还有现成钓竿,可以钓钓鱼儿玩。”

黄洛夫搁下饭碗把那书翻着,开口问:“你从哪儿弄来,专为给我的?”阿玉这次可真有点不高兴了,她说:“洋学生,你为什么这样看不起人?我告诉你,这本书是我托六叔买的。”黄洛夫大吃一惊:“你认得字,会读《水浒全传》?”阿玉得意地说:“不多,只有几个字。其实,看懂个大意也就行啦,字不全认得也没关系,跳过就是。”黄洛夫对这个刁蛮姑娘又有新的看法了。“真不简单,”他想,“还认得字哩。”

吴启超原想放长线钓大鱼,来个“一网打尽”,不意大鱼没上手,反而跑掉个黄洛夫,把他急得直跳。朱大同却说:“再不动手,连小鱼小虾也逃光了。”当发现黄洛夫逃走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一连兵被派到立明高中和几个有关地方去抓人。抓走了十来个文艺社的人,主要的人却一个没抓到。

原来那立明高中在黄洛夫逃离的第二天中午才发现他留下的纸条,引起一阵惊慌。教务主任研究了半天,肯定与政治问题有关,通知不要乱传。而那个共青团员,一早发现了黄洛夫放在他衣袋里的纸条,认得是黄洛夫写的,连忙去敲他的宿舍门,门被锁住,从门缝里看进去,一地是碎纸头、旧杂志,知道有紧急情况,急急忙忙地通知了有关人士,叫他们赶快地离开。

因此在上第一堂课时,不但纸条到处在传,大部分学生也在交头接耳,到了上第二堂课,听课的大减,老师觉得奇怪,问:“同学都到哪儿去了?”和文艺社无关的人只是冷笑,坏学生却到处在打听。听说是出了大新闻,连忙赶到党部去报告,党部又报告朱大同,朱大同立即下命令:事不宜迟,从速动手!因此就有大队军队开上立明,把学校团团围住,按照黑名单逐个地搜捕。结果主要的人物都不在,抓去的一些“嫌疑犯”也大都不知道黄洛夫等一干人的下落。

这次大逮捕失手,使朱大同大为震怒,他怪吴启超做事不密,漏了风声,吴启超却说:“工作没做好我有责任,问题不全在我这儿,从这件事我看出我们的对手是很强大的,不但组织严密,而且情报灵通,我甚至怀疑,在我们内部也还有他们的人。”朱大同问:“你这样判断有什么根据?”吴启超道:“看来我们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我们要抽兵援章了,他们来个告人民书、绝食、示威;我们要抓黄洛夫,他们又来个‘不辞而别’……”朱大同问:“会不会是姓刘的在卖苦肉计,有意地潜进来?”吴启超摇头道:“我看此人庸碌无能没这本领,我怀疑的倒是另一个人。”

从此,吴启超又在进士第进进出出了。在这个家庭里面,他虽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但他面皮厚,死赖着不走,对大林表现了极大热情,对玉华表示歉意:“过去不知道蔡小姐已有对象,在言谈间有点冒昧,多请原谅。”对玉华娘又是送礼,又是说奉承话,逗那老人家欢心。有天,玉华娘就对玉华这样说:“看来,那姓吴的,也不怎样坏。”

玉华却觉得压力一天天在加重,她知道吴启超是坏东西,却又不能不应付。大林更感忧虑,情况越来越复杂,他们现在是在老虎窝里,处处都得小心提防,一有差错就不堪想象了。但有任务在身,又不能不坚持下去,俗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这样对自己对革命也是个锻炼。有一天,他们两个还就这个问题谈了大半个夜晚。玉华说:“我烦得很,明知他是鬼,又不能不和鬼打交道。”大林却安慰她:“组织上把我们安排在这个岗位上,我们就得好好地来完成任务。形势有变,我们也得适应。”接着又说,“看来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方式都得改变。”玉华建议就目前的情况和组织上谈谈。大林道:“我也有这个意思。”

但在这时,大林却和老黄联系不上,他早已回下下木,大林一时又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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