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送些宫中伤药与补药给广阳王压惊。”
“至于顺阳,去将那把龙渊宝剑拿来,这彩头,该当是你的。”
元煊方有了笑,行礼谢恩。
七星龙渊,是珍宝,更是名剑,她当太子之时也曾眼热过,只是一直无缘得到,又怕开口求要有不臣之嫌,只能压着。
没承想如今她没权没势,却得到了这把宝剑。
潜龙在渊啊。
她伸手,握住了红绸之上的剑柄。
冬日天凉,触手冷硬,可元煊莫名觉得,有把火在她手中燎了起来。
饶安的面色却变了,她分明记得,这次狩猎的头彩,本不是那把龙渊剑。
而是一把镶满宝石的宝刀而已。
即便珍贵,却不及这把名剑。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穆望也有些惊异,下意识握住了手里的刀柄。
怎么是龙渊剑?
无论其他人心里如何想,元煊倒是难得很高兴,这高兴一直持续到晚上的宴会上。
金樽玉液,珍馐繁多,推杯换盏,嘈嘈切切。
太后今日刻意给元煊做脸,叫元煊陪在她左侧座席上。
元煊盯着眼前酒杯中的酒,倏然就想起了崔松萝名下那个酒庄。
据崔松萝说,生意很好。
元煊很快想到了酒税和国库,还有今岁的大旱。
这世道并不算太安定,大周常常禁酒,今岁大旱,不少郡县都下了酒禁,只是洛阳的酒卖得尤其好,甚至比往年还要好。
崔松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赚有钱人的钱。”
民间再多少酒,都比不上京中耗费的粮食。
自从奸宦先后被除,太后和皇帝安稳了几年,国库很是充沛了一段时间,此后太后默许心腹贪污巨款,洛阳贵族奢靡成风,常有斗富之举,自己大兴土木,因为崇佛,建造大量佛寺石窟,国库只怕在空耗,不然也不会把压箱底的龙渊剑翻出来赏赐。
只是多地战乱不平,北边边防也有忧患,广阳王还空耗在洛阳,军费凑不上,这酒税,倒是可以做一做名堂。
要怎么从太后和城阳王手中割肉呢?
毕竟城阳王刚刚给她使了那么大一个绊子。
元煊正想着,就听到了有人开始点名了。
“陛下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