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蒂,今天下午你务必要去把押金付了!”她说。
“我肯定会去的。”我说,“咱们俩一起去。付了押金,咱们就到河边走走,到码头上看看。”
“要去就去塞纳街,逛逛画廊,看看商店的橱窗。”
“没说的。到哪儿散步都没问题。散完步,咱们可以上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喝上一杯——那儿咱们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认识咱们。”
“要喝就喝上两杯吧。”
“然后可以找个餐馆饱饱口福。”
“那就不必了。别忘了咱们还要付图书馆的押金呢。”
“那就回家吃吧。在家吃美味佳肴,喝那瓶从合作社买来的博讷红葡萄酒——你只要看看窗外,合作社的橱窗上标着博讷酒的价钱呢。酒足饭饱之后,咱们就看会儿书,然后上床来个鸳鸯戏水。”
“你我相爱,绝不感情别移。”
“对,绝不。”
“那将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和傍晚。当务之急是吃午饭。”
“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说,“在咖啡馆写东西时,我只喝了一杯奶沫咖啡。”
“你写作进展如何,塔蒂?”
“大概还可以吧。希望能一帆风顺。咱们午饭吃什么呀?”
“小萝卜、香喷喷的牛肝拌土豆泥、菊苣沙拉以及苹果馅饼。”
“吃完午饭咱们就到图书馆借书看,那儿的书汗牛充栋,应有尽有。咱们旅行时,可以带些书在路上看。”
“那样做道德吗?”
“当然道德。”
“那儿也有亨利·詹姆斯[37]的书吗?”
“当然有。”
“太好啦。”她说,“你发现了这么一个处所,真是太幸运了。”
“咱们的运气一直都是很好的。”我说。说这话时,我脑子简直是进水了,竟然没有敲木头[38]——房间里到处都是木制的家具,顺手就可以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