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千米小说网>看的破 > 雍也第六(第1页)

雍也第六(第1页)

雍也第六

原文子曰:“雍也,可使南面。”

今译孔子说:“冉雍这个人,其才能可以执掌国政。”

张居正讲评雍,是孔子弟子冉雍。南面,是人君之位。冉雍素以德行著名,故孔子称许他说:“吾门弟子如冉雍者,其器宇识量,恢恢乎有人君之度,就使之居南面之位,以总理众务,统驭庶民,亦无不可者。”盖仲弓为人宽洪简重,惟宽洪则不失之苛刻,而有容物之量,惟简重则不失之琐碎,而得临下之体,故孔子称之。昔皋陶称帝舜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文王罔兼知于庶狱庶慎,亦是此意,读者合而观之,可以知君德矣!

原文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

今译仲弓问孔子子桑伯子这个人怎样。孔子说:“此人还行,处事简约不繁琐。”

张居正讲评仲弓,是冉雍的宇。子桑伯子,是鲁人。简,是不烦琐的意思。仲弓知孔子许已南面之意,盖因其器度之简重而取之,而疑子桑伯子之为人,亦有与已近似者。故问说:“子桑伯子之为人如何?”孔子答说:“凡人立身行事,多有过于琐碎,自为烦扰者。伯子为人,简易不烦,盖亦有可取者焉。”按《家语》记伯子不衣冠而处,是乃率意任情,轻世傲物之徒。而孔子以为可者,毋亦以其真率简略,独超于流俗而取之欤?斯仲弓之所以致疑也。

原文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

今译仲弓说:“立身庄严而行事简约,就像这样来治理民众,不是也可以吗?但是,立身简约而处事也简约,这岂不是太简单了吗?”

张居正讲评仲弓因孔子许子桑伯子之简,而不能无疑于心,乃遂评论之说:“居上临下之道,固贵乎简,然有简当简,有苟简之简,不可不辨也。若能自处以敬,兢兢业业,无一怠惰放肆之心,则中有主而自治严矣。如是而行简以临其民,凡事只举大纲,存大体,不至于琐屑纷更,则事有要而不烦,民相安而不扰,这才是简当之简,岂不为可贵乎!若先自处以简,恣意任情,无矜持收敛之意,则中无主而自治疏矣。而所行又概从简略,不分缓急,不论重轻,一味只是纵弛,则事无可据之规,民无可守之法,是则苟简之简而已,岂不失之过甚而为太简乎!”仲弓此言,盖以伯子为太简,而疑孔子之过许也。

原文子曰:“雍之言然。”

今译孔子说:“冉雍这话说的很对。”

张居正讲评然字,解做是字。当时孔子许子桑伯子之简,特就其所可取者而许之,盖亦未暇深论。而仲弓之言则精确至当,诚居上临下不易之定论,故孔子深许之说:“雍也以居敬之简为可,以居简之简为过,其言岂不诚然乎!”此可见仲弓平日盖能居敬而行简者,孔子许其可居南面,其意正在于此。为人君者,若能详味仲弓之言,而知敬简之义,则所谓笃恭而天下平者,亦不外是矣。

原文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今译鲁哀公问孔子:“你的学生中哪个最好学?”孔子回答道:“有个叫颜回的非常好学,他从不迁怒于人,从不犯同样的过错。不幸短命死了,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从未听说有好学的人了。”

张居正讲评迁,是移,本怒此人,而又移于他人,叫做迁怒。贰,是重复,已先差失了,后来重复差失,叫做贰过。昔鲁哀公问于孔子说:“夫子之门人弟子甚众,不知谁是好学的人。”孔子答说:“人之为学,必是潜心克己,深造有得,然后谓之能好。吾门弟子中,独有颜回者,是个好学的人。何以见得他好学?夫人意有所拂,孰能无怒,但血气用事的,一有触发,便不能禁制,固有怒于此而移于彼者。颜回也有怒时,但心里养得和平,容易消释,不曾为着一人,连他人都嗔怪了,何迁怒之有乎!夫人气质有偏,不能无过。但私欲锢蔽的,虽有过差,不知悔改,固有过于前而复于后者。颜回也有过失,但心里养得虚明,随即省悟,不曾惮于更改,致后来重复差失,何贰过之有乎!回之潜心克己如此,岂不是真能好学的人,惜其寿数有限,不幸短命而死。如今弟子中,已无此人,求其着实好学如颜回者,吾未之闻矣。岂不深可惜哉!”夫颜回之在圣门,未尝以辩博多闻称,而孔子乃独称之为好学,其所谓学者,又独举其不迁怒、不贰过言之。是可见圣贤之学不在词章记诵之末,而在身心性情之间矣!然是道也,在人君尤宜深省。盖人君之怒,譬如雷霆之震,谁不畏惧,若少有迁怒,岂不滥及于无辜。人君之过譬如日月之食,谁不瞻睹,若惮于改过,岂不亏损乎大德,故惩忿窒欲之功,有不可一日而不谨者。惟能居敬穷理涵养此心,使方寸之内,如秤常平,自然轻重不差,如镜常明,自然尘垢不深,何有迁怒贰过之失哉!所以说,圣学以正心为要。

原文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

今译公西赤出使齐国,冉有为他的母亲向孔子请求补助一些粟米。孔子说:“给他六斗四升。”冉有请求多给一些,孔子说:“再给他十六斗。”冉有却给了八十斛。

张居正讲评这一章是门人记圣人用财的道理。子华,是公西赤,字子华。冉子,是冉有。粟,粟谷。釜,是六斗四升。庾,是十六斗。秉,是八十斛。门人记说:夫子用财,惟视义之可否。如子华为夫子出使于齐国,时有母在,冉有恐其缺于养赡,乃为之请粟于夫子。夫子说:“与他一釜。”与之甚少者,所以示不当与也。冉有未达,又请增益。夫子说:“与他一庾。”益亦不多者,所以示不当益也。冉有犹未达,而终以为少,遂自以其粟与之五秉。一秉十六斛,五秉共为八十斛,则与之过多而伤惠矣!

原文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今译孔子说:“公西赤去齐国,乘坐着健马拉的车,穿着又轻便又暖和的皮袍。我听说,君子救济急需帮助的人,而不会助长富有的人。”

张居正讲评适,是往。裘,是皮服。周,是周济。急,是贫穷窘急。继,是续。夫子因冉有之过与,乃教之说:“我非吝于财而不与之也。盖赤之往齐国也,所乘者肥壮之马,所衣者轻暖之裘,则其家之富足可知。吾尝闻之,君子但周济那贫难窘急之人,不继续那富足的人。今以赤之富足,而汝乃为之请粟,又多与之,是继富非周急也,夫岂用财之道哉!”这是不当与而与者,夫子教之以义如此。

原文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

今译原思担任孔子家的总管,孔子给他粟米九百斗,原思推辞不愿接受。

张居正讲评原思,是原宪,字子思。宰,是邑长。粟,是宰的俸禄。门人又记说:“夫子为鲁司寇时,弟子原思为属邑之宰。夫子与之粟九百,乃其常禄所当得者也,原思却乃辞而不受焉。”盖其素性狷介,故虽常禄亦辞而不受,则过于廉而非理之中矣。

原文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今译孔子说:“不要推辞,如果有剩余就拿去送给你的乡亲们吧!”

张居正讲评毋,是禁止之词。五家为邻,廿五家为里,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五百家为党。夫子因原思之辞禄,乃教之说:“尔毋辞也,盖官有常禄,乃国家之定制,安得以私意辞之。若俸禄有余,则尔之邻里乡党有贫乏者,推以与之,不亦可乎!”而何以辞为也,这是不当辞而辞者,夫子教之以义如此。大抵人之取与辞受,都有个当然的道理。当与而不与,固失之吝;不当与而与,则失之滥;当辞而不辞,固失之贪;不当辞而辞,则失之矫。夫惟圣人,一酌之于义理之中,而自不至有四者之失,视世之私恩小惠,小廉曲谨者,只见其陋而已。善用财者,当一以圣人为准可也。

原文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今译孔子在提到仲弓的时候说:“毛色不纯的牛所生的牛犊却是全身赤红色的,且牛角端正;即便祭祀时不愿采用,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它吗?”

张居正讲评仲弓,是孔子弟子冉雍,字仲弓。犂,是杂文。骍,是赤色。角,是头角周正。周人尚赤,故牛之赤色而又头角周正者,乃用于祭祀,若杂色之牛,则贱之而不用也。山川,是山川之神。昔者仲弓之父贱而行恶,仲弓却为圣门高弟,以德行著名,当时有以其父病之者,故孔子取譬之说道:“牛之杂色者,固不可用为祭祀之牺牲,若其所生之子,纯然赤色,而又头角周正,则正祭祀之所须者。人虽以其为犂牛所生,要不用他,然那山川之神,岂能舍此而他享乎。今雍父之恶就如犂牛一般,雍之贤就如牛之骍且角的一般,人虽以其父恶而欲勿用,然有如此之德,自当见用于世,又岂能终废之哉!”是可见圣贤之生,不系乎世类,用人者但当取其才德,而不必问其世类之何如。古之帝王,立贤无方,盖为此也。

原文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今译孔子说:“谈到颜回呢,他的心是从未离开仁的;而别的人则只是偶尔达到这一境界罢了。”

张居正讲评回,是孔子弟子颜回,离此至彼,叫做违,从彼来此叫做至。孔子说:“仁乃吾心之全德,必纯乎天理而无私欲之累者,乃足以为仁。若有一私之杂,一息之间,皆非仁也。吾门弟子有志于仁者多矣,其中独有颜回,天资既高,学力又到,真能克去己私,复还天理,至于三月之久,而其心之所存所发未尝有一毫私欲之间杂,盖庶几乎中心安仁者焉。其余众弟子,一般也去求仁,也有到得仁的时候,但已得而复失,暂明而复蔽。或一日之内能至于仁,不能日日如此。或一月之内能至于仁,不能月月如此,欲如回之三月不违,岂可得乎!”观孔子此言,不惟知圣门弟子之优劣,亦可以见仁道之难成矣!然孔子他日又言,我欲仁,斯仁至矣。则亦岂言难以沮人之进者哉!盖仁具于心,故欲之而即至,心惟易放,故舍之而即失,欲求仁者先收放心可也。

原文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