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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卷六(第1页)

论语卷六

子路第十三

原文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今译子路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做在老百姓之前,使百姓勤劳。”子路请求再多讲一点。孔子说:“不要懈怠。”

张居正讲评先,是倡率的意思。劳,是以身勤劳其事。倦,是厌怠。子路问为政之方,孔子告之说:“为政有本,不宜徒责于人,惟当反求诸己。以兴民行,毋徒以言语教导之而已,必也以身先之。如欲民亲其亲,则先之以孝;欲民长其长,则先之以弟;欲民之忠,则先之以不欺;欲民之信,则先之以用情。件件都从己身上做个样子与他看,则民自有所观感兴起,而教无不行矣。以作民事,毋徒以政令驱使之而已,必也以身劳之。如欲民勤于耕,则春省以补其不足;欲民勤于敛,则秋省以助其不给。或劝课其树蓄,或巡行其阡陌,件件都亲自与百姓每料理,则民竞相劝勉,而事无不举矣。为政之道,不外此二端而已。”子路自负其兼人之勇,以为政亦多术,恐不止于先之劳之二者而已,故复请增益焉。孔子以勇者喜于有为而不能持久,故又告之说:“为政不在多言,前说已尽,无可益也。但天下之事,勤始者多,克终者少,子惟于此二者,持之有常,勿生倦怠。民行虽已兴矣,所以率先之者愈加;民事虽已举矣,所以勤劳之者愈力,则教思无穷容保无疆,为政之能事毕矣。二者之外,更何所益乎广然先劳无倦,不止居官任职者为然,人君之治天下,非躬行不足以率人,非久道不足以成化,尤当于此深加之意也。

原文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今译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问孔子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先责成手下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吏,让他们各负其责,赦免他们的小过错,选拔贤才来任职。”仲弓说:“如何来辨别是贤才而将其选拔出来呢?孔子说:“选拔你所了解的。至于你不了解的,别人难道还会埋没他们吗?”

张居正讲评季氏,是鲁大夫。宰,是邑长。有司,是众职。赦,是宽宥。昔者仲弓为季氏属邑之宰,问政于孔子。孔子告之说:“宰兼众职,若不分任于先,何以责成于后?故必先授其任于有司,使各专去办理,而后考其成功,则己不劳而事毕举矣。人有大过,固不可不惩,若小小差失一概苛责,则法太密而人无所容,故必于小过而宽宥之,则刑不滥而人心悦矣。至于贤才不举,则众务必至于废弛,故凡贤而有德、才而有能者,必举而用之,则有司皆得其人而政益修矣,这便是为政之道。”仲弓又问说:“先有司可能也,赦小过可能也,若夫贤才之伏无尽,我岂能以一人之智,尽知天下贤才而举之乎?”孔子说:“贤才之在世也,汝虽不能尽知,然岂一无所知者乎?汝虽有所不知,然人岂无知之者乎?汝但于汝之所知者,举而用之,则人见其诚心荐贤,莫不感动。凡汝之所不知者,亦皆将举之矣,其孰肯终舍之哉。”盖秉彝、好德,人心所同,举其所知者于己,而付其所不知者于人,自可无遗贤之患矣。若必自己尽知而尽举之,何其示人之不广耶?即此观之,圣贤用心之大小可见矣。大抵夫子所言,皆为政之大体,虽古先帝王致治之盛,亦不外此。故狱慎罔兼,先有司也;眚灾肆赦,赦小过也;翕受旁招,举贤才也。三者之中,举贤为尤要,能举贤才,则政乎讼理。凡先有司,赦小过,皆举之矣,所以说,治天下者在得人,诚君道之首务也。

原文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手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

今译子路说:“卫国国君在等待您去治理国家,您打算先从哪些事情做起呢?”孔子说:“首先必须正名分!”子路说:“有这样做的吗?您想的太不合时宜了。这名怎么正呢?”孔子说:“仲由,你怎么如此粗野啊!君子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采取存疑的态度的。”

张居正讲评卫君,是出公,名辄。昔卫灵公逐其世子蒯聩,出奔于晋。灵公卒,立蒯聩之子辄为君。其后蒯聩欲返国,辄拒而不纳,凡宗庙祭祀,与夫出政施令于国,都只称灵公为父,不认蒯聩,是统嗣不明,名实乖乱甚矣。此时孔子自楚反乎卫,子路方仕于卫,因问于孔子说:“卫君慕夫子之道德久矣,今见夫子之来,必且虚己隆礼,以待子而为政。不知子之为政,其所设施者,以何为先乎?”夫子答之说:“君臣、父子,人之大伦,未有彝伦不叙,而可以为国者。今卫君乃不以其父为父,而以其祖为父,彝伦敔而名实爽矣。若使我行政于卫,必也先正其名,使君臣父子之间,伦理昭然,名实不紊,此乃政事之根本,有国者之急务也。”子路识见未能到此,乃不深思其意,率尔妄言说:“有是哉,夫子之迂阔而不达于时务也。夫为政者,惟取今日可以安国治民者而急图之可矣。至于父子称谓之间,乃是小节,何关于国之治乱、事之得失,而必以正名为先乎?”子路之言,粗野甚矣,故孔子直责之说:“野哉仲由,何其识见之鄙陋,而言词之粗俗也。夫君子于事理有不通晓处,则姑阙其疑,以俟考问。今汝于我之言有所未知,不妨从容辩问,乃率尔妄对,直以为非,不亦野哉!”夫子盖将详示子路以正名之说,故先折其粗心浮气如此。

原文“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今译“名分不正,说起话来就不顺当合理,说话不顺当合理,事情就办不成;事情办不成,礼乐也就不能兴盛;礼乐不能兴盛,刑罚的执行就不会得当;刑罚不得当,就会使老百姓无所适从。”

张居正讲评事得其序便是礼。物得其和便是乐。措,是安置的意思。孔子告子路说:“吾之所以欲先正名者,岂故为是之迂哉!盖以为政之道,必名分先正,而后百凡施为皆有条理。若使名有不正,非君臣而强为君臣,非父子而强为父子,则发号施令,称谓之间必然有碍而言不顺矣。言不顺,则名实乖错,言行相违,所为之事如何得成?事不成,则动皆苟且,必然无序而不和,礼乐如何可兴?礼乐不兴,则法度乖张,小人得以幸免,君子反罹于罪,刑罚如何可中?刑罚不中,则民莫知所趋避,而无安身之地,何所措其手足?夫以名之不正,其弊遂至于此,可见大网一隳,万目瓦裂,而国非其国矣。为政者,乌得不以正名为先乎?”

原文“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今译“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个名分,必须能够说得明白,说出来一定能够行得通。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行,是从不马马虎虎对待的。”

张居正讲评孔子又告子路说:“名一不正,则言不顺,事不成,其流弊有不可胜言者。是以君子之于名也,必其称谓之间,皆当其实而无爽,而后以为名,若不可言者,则不敢以为名也。其于言也,必其出诸口者,皆可见之行而无窒,而后以为言。若不可行者,则不敢以为言也。夫名必可言,则名正而言顺;言必可行,则言顺而事成;而礼乐兴、而刑罚中,皆在是矣。所以君子为政,凡于言之称名者,务求当其实,无所苟且,盖以是耳。盖一事得,则其余皆得;一事苟,则其余皆苟。吾之欲先正名者,意正为此,子乃反以为迂,岂知治体者哉!”

原文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

今译樊迟向孔子请教如何种庄稼。孔子说:“我不如老农。”樊迟又请教如何种菜。孔子说:“我不如老菜农。”樊迟退出以后。孔子说:“樊迟真是个普通的下等人!”

张居正讲评稼,是稼穑,播种五谷之事。圃,是园圃,种蔬菜之事。小人,是识见狭小之人。昔樊迟以务本力农,乃治生之常道,故请问于孔子,欲学为播种稼穑之事。孔子说:“稼穑之事,惟年老的农夫知道,吾不如老农。子欲学稼,问之于老农可也。”樊迟以种植园圃之事,比之稼穑为易,故又请学为圃。孔子说:“园圃之事,惟年老种圃的人知道,吾不如老圃。子欲学圃,问之于老圃可也。”夫樊迟再问,而夫子再拒之如此,是不足之意概可见矣。及其既出,又责之说:“小人哉樊须也。”盖天下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修身齐家以治国平天下,大人之事也,务农种圃以自食其力,小人之事也。樊迟游于圣门,乃不务学为大人,而留心于农圃之事,何其识见之浅小,而志意之卑陋哉!故夫子以小人责之,盖将勉之以大人之学也。

原文“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今译“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视礼,老百姓就没有人敢怠慢;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视义,老百姓就不敢不服从;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视信,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来对待你;要是做到这样,四方的老百姓就会背着自己的小孩来投奔,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种庄稼呢?”

张居正讲评情,是情实。襁负其子,是以布裹小儿子背,而负之以行也。孔子因樊迟之问稼圃,既以小人责之,此又以大人之事晓之,说道:“小人劳力,大人劳心;劳力者居下而听令于上,劳心者修己以倡率乎下,此天下之大义也。如使为上者,能好礼,而动容周旋皆中其节,则民之得于观瞻者,自将俨然畏之,谁敢不敬乎?能好义,而设施措置皆合其宜,则民之得子承顺者自将帖然守之,谁敢不服乎?能好信,而以实心实意待人,则至诚动物,而民亦以实心实意应之,谁敢不以其情实归上者乎?能如是,则四方之民闻风向化,皆将襁负其子而至矣。民归既众,则皆任土作贡,以奉其上。上虽安享其奉而不为泰也,又安用身亲为稼穑之事哉广此所谓大人之事也。樊迟不此之务,而顾请为稼圃,何其陋哉!夫周公陈《无逸》以告成王,要先知稼穑之艰难,而樊迟请学稼,孔子乃鄙之为小人者。盖人君深居九重,小民疾苦常患不得上闻,故周公倦倦以此为言。若学者所志,当以大人自期,又不宜屑屑于农圃之事,周孔之言,夫各有所当也。

原文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今译孔子说:“把《诗》三百篇背得很熟,让他处理政务,却不会办事;让他当外交使节,却不能独立交涉;读得虽多,又有什么用呢?”

张居正讲评诵,是读。诗三百,是《诗经》三百篇。授之以政,是与之以位,而使其行政。达,是通晓。使于四方,是将君之命,出使于他国。专对,是自以己意应对诸侯,不烦指授也。奚字,解做何字。以,是用。为,是语词。孔子说:“《诗》之为经也,本乎人情,该乎物理,可以验风俗之美恶,政治之得失,故读之者,必达于政。且其言温厚和平而不激亢,多所讽喻而不直率,故读之者必长于言。若有人焉读《诗》三百篇,可谓多矣。乃授之以政务,而漫不知所设施;出使于四方,而不能自为应对,则是徒有记诵之勤,全无心得之益,读诗虽多,有何用处?亦与不读者同矣。所以说虽多亦奚以为?”盖穷经必先明理,明理方能适用,若不能明理,不过记问口耳之学而已,何足贵哉!然不止三百篇为然,大凡经书所载,莫非经世之典,修齐治乎之理备在其中,读者须逐一体验而推行之,乃为有益。不然则是求多闻而不能建事,学古训而不能有获,虽多而无用矣,善学者,可不知所究心乎?

原文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今译孔子说:“自身正了,即使不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会去干的;自身不正,即使发布命令,老百姓也不会服从的。”

张居正讲评令,是教戒。孔子说:“上之导下,以身不以言。若使伦理无不尽,言动无不谨,**声美色不以乱其聪明,便嬖谀佞不以惑其心志,则身正矣。由是民皆感化,虽不待教令以驱使之,而自然迁善敏德,无敢有违背者。若其身不正,伦理不能尽,言动不能谨,声色乱其聪明,便佞惑其心志,则民心不服,虽教令谆切,使之为善,亦有不从者矣。”盖上之一身,下所视效,不能正己,焉能正人?所以《大学》论齐治均平,皆以修身为本,即是此意。有天下国家者,可不求端于身哉。

原文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今译孔子说:“鲁国与卫国的政事,就像兄弟(的政事)一样。”

张居正讲评孔子说:“鲁乃周公之后,卫乃康叔之后,本是兄弟之国。以今日观之,两国之政,也正是兄弟一般。以鲁,则三家僭窃而公室微;以卫,则不父其父而祢其祖。纪纲同一陵替,法度同一纵弛,何其衰乱之适相类也!”盖夫子思拨二国之乱以反之治,而时不我用,力莫能挽,故徒付之慨叹如此。

原文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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