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千米小说网>论语别裁哪个版本好 > 八佾第三(第1页)

八佾第三(第1页)

八佾第三

原文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今译孔子谈到季氏时,说:“他让六十四个人在自家庭院里奏乐舞蹈,这样的事他都忍心去做,还有什么事不忍去做的呢?”

张居正讲评季氏,是鲁国大夫。佾,是乐舞的行列。古者乐舞之数,天子用八行,每行八人,叫做八佾。诸侯六佾,大夫四佾。各有等差,不容僭越。当初成王以周公有大勋劳,特赐天子礼乐以祭周公之庙,其后世群公都因循僭用,已是失礼。季氏,是鲁桓公子孙,他在家庙中祭祖,也僭用八佾之舞于庭,故孔子非之说:“礼莫严于名分,罪莫大于僭窃。夫祭用生者之爵禄,乃我王朝一定之礼。季氏本是大夫,只该用四佾之舞,而今乃用八佾之舞于家庙之庭,则是以大夫而僭天子礼,法之所不容诛,罚之所必及,人臣之罪孰有大于此者。这等大罪也都容忍过了,不加纠正,则别样的小罪,孰不可忍乎!”盖鲁以相忍为国,凡事惟务姑息含忍,而其弊乃至于下陵其上,臣僭其君,礼法**然,冠屦倒置如此。盖优柔姑息之过也,故孔子非之。其后孔子为司寇,摄相事,即堕三都以强公室,陈恒弑其君,则沐浴而朝,请兵讨之,此可以观圣人之志矣。而鲁终不能用。卒之三家共分公室,政在陪臣,而周公之祚遂衰矣。然则纪纲法度有国者其可一日而不振举之乎!

原文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今译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在祭祖完毕撤除祭品时,令乐工唱《雍》。孔子说:“《雍》里的那两句:‘助祭的是诸侯,天子则严肃静穆地在一边主祭。’这种含义如何用在你们这三家的厅堂上呢?”

张居正讲评三家,是鲁国的大夫孟孙、叔孙、季孙之家。雍,是《周颂》篇名。彻,是彻馔。相,是助祭。辟公,是诸侯。穆穆,是深远的意思。“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是《雍》诗中两句说话。昔者周天子祭祀宗庙,祭毕之时,则歌《雍》诗以彻馔。及鲁大夫孟孙、叔孙、季孙祭其家庙,于收俎豆的时节,也歌雍诗,是僭用天子之礼矣。故孔子讥之,说道:“《雍》诗中有云:‘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是说天子宗庙之中,助祭的是列国的诸侯,主祭者是天子,其敬德之容,则穆穆然幽深而玄远。盖本天子之事,故于彻馔歌之,道其实也。今三家之堂,助祭者不过陪臣,亦有辟公之相助乎?主祭者不过大夫,亦有天子之穆穆乎?既无此事,则何取于此义而歌之于堂乎?是不惟僭妄可恶,而其无谓亦甚矣。”盖礼所以辨上下之分,不可毫发僭差,人臣而敢僭用君上之礼,则妄心一生,何所不至。攘夺之祸,必由此起。孔子前一节非季氏之舞八佾,此一节讥三家之歌《雍》诗,皆所以立万世人臣之大防也。

原文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今译孔子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仁德,那么他又如何行礼呢?一个人如果没有仁德,他有怎么运用乐呢?”

张居正讲评仁,是心之德,敬而将之以仪文,叫做礼。和而达之于声容,叫做乐。如礼何?如乐何?譬如说没奈他何一般,是不相为用的意思。孔子说:“仁之在人,乃本心之全德,人能全此心德,使心里常是恭敬,则行出来的仪文便都是礼。心里常是和平,则播之于声容,便都是乐。”是礼不虚行,必仁人而后可行也。人而不仁,则其心放逸而不能敬,礼之本先失了。那陈设的玉帛,升降的威仪,不过是虚文耳。礼岂为之用乎?所以说如礼何?乐不徒作,必仁人而后能作也。人而不仁,则其心乖戾而不和。乐之本先失了,那钟鼓之声,羽旄之舞不过是虚器耳,乐岂为之用乎?所以说如乐何?盖礼乐不可斯须而或去,人心不可顷刻而不存,欲用礼乐者,求之心焉可也。

原文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今译林放问礼的根本是什么。孔子说:“这个问题意义重大啊!礼仪,与其奢侈,不如节俭;丧礼,与其仪式上治办周全,不如内心真正哀伤。”

张居正讲评林放,是鲁国人。易,是节文习熟。戚,是哀痛。鲁人有林放者,见世人行礼,繁文太盛。以为制礼之初意,恐不如此。故问礼之本于孔子。孔子以时俗方逐末,而放独究心于礼之本,可谓不为习俗所移,而有志于返本复古者矣。所以称美之说:“大哉汝之间也。夫礼之全体有质有文。譬如饮食之礼,起初只是太羹、玄酒,汗尊杯饮而已,这叫做本质。先王以为太简,始制为笾豆篮簋之器,揖让周旋之仪,这叫做文。又如居丧之礼,起初只是伤痛哭泣,思慕悲哀而已,这叫做本质。先王以为太直,始制为擗踊哭泣之节,衰麻服制之等,这叫做文。文质得中,乃礼之全体,到后来习俗日侈,却只在仪文节度上究心,而制礼之初意,**然无存矣。然则今之礼者,与其趋尚繁华,而流为奢侈,宁可敦崇朴素,而失于俭啬。盖俭啬无文,虽未合于礼之中,而犹不失为淳古之风,是即本之所在也。所以说与其奢也,宁俭。居丧者与其习熟于仪节,而无惨怛之诚,宁可过于哀痛,而少品节之制。盖徒戚虽未合于礼之中,而犹自率其天性之真,是即本之所在也,所以说与其易也,宁戚。”夫曰宁俭,日宁戚,皆孔子不得已而矫俗之意。盖天下事物,每自质而趋文。而世之将衰,必多文而灭质。故孔子他日赞易,又以用过乎俭,丧过乎哀为言,而其论礼乐,则曰吾从先进。皆厌周末文盛而欲矫之以合于中也。有维持世教之责者,尚鉴兹哉!

原文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今译孔子说:“连那些中原周边落后的国家都有贤明的君主,但是华夏却没有!”

张居正讲评夷狄,是化外之地。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总叫做夷狄。诸夏,是中国。诸,是众。夏,是大,以其人民众而地方大,故称诸夏。亡字,与有无的无字同。当孔子时,季氏以大夫僭用八佾。三家以大夫僭歌《雍》诗。上下陵夷,不知有君臣之分。故孔子一日叹息说道:“中国所以尊于夷狄者,以其名分定而上下不乱也。今夷狄之国,在上的统领其下,在下的顺从其上,尚且有个君长,到不似我中夏之国,君弱臣强,以诸侯胁天子者有之,以陪臣专国政者有之,恣为僭窃,反无上下之分也。”夫以中国同于夷狄,犹且不可,况反不如乎,可慨也已。孔子此言,岂真轻中国而称夷狄哉!盖甚为之词,以见上下之分,不可一日不明于天下也。

原文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求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今译季氏要祭祀泰山。孔子对冉求说:“你难道就不能劝阻他吗?”冉求回答说:“不能。”孔子感叹道:“啊!难道说泰山神还不如林放知礼吗?”

张居正讲评旅,是祭告。泰山,是东岳泰山,在鲁地。冉有,是孔子弟子冉求。救,是救正。古者祭祀之礼,天子祭天地,诸侯祭山川。泰山在鲁国境内,惟鲁君当祭。季氏是鲁大夫,也要行祭告之礼于泰山之神,则其越礼犯分,僭上无君甚矣。孔子以冉求是他的家臣,有匡救之责。故问他说:“季氏此一事,甚为非礼,汝为家臣,固宜尽言匡正。今乃坐视其失礼而不能救之与?”冉求对说:“他的意思已定,吾力不能挽回之也。”孔子于是叹息说:“季氏此举只要谄事鬼神,以求福佑,殊不知礼不可僭,神不可欺。且如林放,鲁人,也知问礼之本,不肯随俗。况泰山是五岳之尊,其神聪明正直,必然知礼,岂肯享季氏非礼之祭,而反不如林放之知礼乎?”是季氏之祭泰山,非惟分不当为,而且神必不享,则亦何益之有哉!孔子此言,一则要使季氏知其无益,犹可中止。一则要使冉求以不如林放为耻,而知所以自励也。

原文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今译孔子说;“君子没什么可与别人争的事情,如果一定要争,那就是射箭比赛了!比赛前,作揖逊让而登场比武,射完箭登堂喝酒。这就是君子之争。”

张居正讲评争,是争竞。射,是大射之礼。升,是升堂。饮,是饮酒。孔子说:“有德行的君子,他心平气和,与人恭逊,无有争竞。求他有争竞处,必也观之于行射礼之时平!盖射有中者,有不中者,中有多者,有少者,胜负相形,似乎有所争也。然观其将射之初,则三揖三让而后升堂。既射之后,则与那同射的人,都下堂来,胜者却揖那不胜者使他升堂,自取爵盏,立饮罚酒。射礼之行如此。是虽有胜负之相较量,然自始至终,雍容揖逊,是其争也,乃君子之争,非若小人专以血气相尚,而为角力之争也。夫以射才有争而其争又如此,则君子之无所争可见矣。”

原文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今译子夏问孔子:“‘欣然甜美的脸笑多好看啊,黑白分明的眼神真明亮啊,用素白的绢上来打扮。’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张居正讲评“巧笑倩兮”这三句都是逸诗之词。倩,是好口辅。盼,是黑白分明。素,是粉地。绚,是彩色。逸诗上说:“人于笑时,口辅端好,其眼目黑白分明,有此自然的美质,而又妆饰以华彩,就如素地上加以彩色的一般,愈为美好矣!”子夏未达素以为绚之旨,疑其反以素为饰。乃问于孔子说:“逸诗有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夫素则无文,绚乃华饰,今言素以为绚,其言果何谓也?”

原文子曰:“绘事后素。”

今译孔子说:“先有白底,然后是绘画。”

张居正讲评绘,是绘画。孔子答子夏说:“诗言素以为绚,不是说素即是绚,乃是说因素为绚耳。如今绘画之工,必先有了质素的粉地,然后加以各样彩色。是素在于先,绚在于后。犹人之相貌,必先生得自然美好,然后可加以华饰也。”

原文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今译子夏又问:“那么,礼乐是不是也是后期的事呢?”孔子说:“启发我的商啊,现在我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

张居正讲评起予,是起发我之志意。商,是子夏的名。子夏一闻孔子之言,遂有悟于心,说道:“观绘画之事,素地在先,彩色在后,可见素而非绘,固无以备其文采,绘而非素,则虽有彩色亦将安施?然则世之所谓礼文者,其犹在于后乎?必有为之先者矣。”盖礼也者,因人情而为之节文者也。如玉帛交错,揖让周旋,宾礼也。然必先有恭敬之实心,而后以是将之,是敬在于先,礼在于后矣。又如擗踊哭泣,衰麻服制,丧礼也。然必先有哀痛之本情,而后以是节之。是哀在于先,礼在于后矣。故情实者素地也。礼文者彩色也,非礼,固无以为人情之节文。然苟情不至而徒求之于礼焉,是犹画者不先布素地,而欲施文采也,有是理乎?夫孔子以绘画明,素绚之意,不过只就书旨上发挥,而子夏礼后之言,则圣言之所未及者。可谓闻一知二,触类旁通者矣。故孔子喜而称之,说道:“能起发我之志意者,是汝商也。”盖诗人之言,其旨甚微,而寓意深远。善说诗者,能求之于言语之外,而不拘泥于文字之末,乃为得之,似你这等聪明颖悟,才可与论诗也已,盖深喜之之辞也。按此章之旨,与前章林放问礼之意,大略相同。林放求礼之本,而子夏以礼为后,皆有反本尚质,挽回世道之意。故孔子于林放则以大哉称之,于子夏则以启予许之,此又圣贤耒发之旨也。学者宜致思焉。

原文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