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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第十六(第2页)

张居正讲评侍,是侍立。君子,是有德有位者之通称。愆,是过失。躁,是躁急。隐,是隐默。瞽,是无目的人。孔子说:“凡卑幼者,侍立于尊长之前,其言语应对,有三件过失,不可不知也。盖人之语默,贵于当可,有问即对,无问即默可也。若君子之言问未及于我,而我乃率尔妄言,不知谦谨,这是粗心浮气的人,所以叫做躁,是一失也;如言问已及于我,而我乃缄默无言,不吐情实,这是机深内重的人,所以叫做隐,是二失也;如或时虽可言,又要观其颜色,察其意向,然后应对不差,乃未见其颜色意向所在,只管任意肆言,这就与无目的人一般,所以叫做瞽,是三失也。”此皆心失其养,故语默失宜,招尤致辱,皆由于此。学者可不加养心之功,以为慎言之地哉?

原文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今译孔子说:“君子有三种事情应该应以为戒:年少时,血气还未稳定,要戒除对女色的贪恋;等到身体成熟了,血气正值旺盛,要戒除与人争斗;等到身体衰老的时候,血气已经衰弱了,要戒除贪得无厌。”

张居正讲评色,是女色。斗,是争斗。得,是贪得。孔子说:“君子检束身心,固无所不致其戒慎,而其切要者,则有三件。方年少之时,血气未定,精神未充,其所当戒者,则在于女色。盖房帷之好,易以溺人,而少年之人,又易动于欲,此而不谨,则必有纵欲戕生之事。以此致疾而伐其性命者有之,以此败德而丧其国家者有之,故少之时,所当戒者,一也;到壮盛的时节,血气方刚,其所当戒者,则在于争斗。盖好刚使气,最人之凶德,而壮年之人,易动于气,此而不谨,则必有好勇斗狠之事,小或以一朝之忿而亡其身,大或以穷兵黩武而亡其国,故壮之时,所当戒者,又其一也;及其老也,血气既衰,精神亦倦,其所当戒者,则在于贪得,盖人当少壮之时,类能勉强自守,以要名誉,比其衰老,则日暮途穷,前无希望,而身家之念重矣。此而不谨,则必多孳孳为利之图。缙绅大夫,以晚节不终,而丧其平生者有之;有土之君,以耄荒多欲,而财匮民离者有之,故既老之所当戒者,又其一也。”盖人之嗜欲,每随血气以为盛衰,惟能以义理养其心,则志气为主,而血气每听命焉,故孔子随时而设戒如此。其实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从少至老,皆当以三者为戒也,修己者可不警哉?

原文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今译孔子说:“君子有三件敬畏的事情:敬畏天命,敬畏地位高贵的人,敬畏圣人的话。小人不懂得天命,因而也无所畏惧,不尊重地位高贵的人,轻侮圣人的言论。”

张居正讲评畏,是畏惮的意思。天命,是天所赋于人之正理。大人,是有德有位之人。圣人之言,是简册中所载圣人的言语。狎,是亵狎。侮,是戏玩。孔子说:“君子小人不同,只在敬肆之间而已。君子之心,恐恐然常存敬畏而不敢忽者,有三件事。三畏维何?彼天以民彝物则之理,付畀于人,这叫做天命。君子存心养性,惟恐不能全尽天理,孤负其付畀之重,故一言一动,亦必戒谨恐惧,常如上帝鉴临一般,此其所畏者一也;至若有德有位的大人,他是能全尽天理的人,君子则尊崇其德位,而致敬尽礼,不敢少有怠慢之意,此其所畏者二也;圣人之言载在简册,句句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君子则佩服其谟训,而诵说向慕,不敢少有违背之失,此其所畏者三也。这三事,都是立身行己切要的工夫,故君子常存敬畏而不敢忽焉。若夫小人冥顽无知,全不晓得义理为何物,恣情纵欲,无所不为,何知有天命之足畏乎?惟其不畏天命,故于有德位的大人,也不知其当尊,反狎视而慢待之。于圣人的言语,也不知当法,反非毁而戏玩之。”盖小人不务修身成己,甘心暴弃,故无所忌惮如此,此所以得罪于天地,得罪于圣贤,而终陷于济恶不才之归也。然此三畏,分之虽有三事,总之只是敬天而已。盖人之所以勉于为善而不敢为恶者,只因有个天理的念头在心,所以凡事点检,不敢妄为,若天理之心不存,则骄**放逸,将何所不至乎?故尧舜兢业,周文小心,惟一敬耳。有志于事心之学者,不可不知。

原文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今译孔子说:“生下来就知道的人,是上等人;经过学习以后才知道的人,是次一等的人;遇到困惑再去学习的人,是又次一等的人;遇到困惑还不学习的人,是最下等的人。”

张居正讲评困,是窒塞不通的意思。孔子说:“人之资质,各有不同,有生来天性聪明,不待学习,自然知此道理的。这是清明在躬、志气如神的圣人,乃上等资质也。有生来未能便知,必待讲求习学,然后知此道理的。这样的人,禀天地清纯之气虽多,而未免少有渣滓之累,乃次一等资质也。又有始不知学,直待言动有差,困穷拂郁,然后愤悱激发而务学的,这是气质浊多清少,驳多粹少,必须着实费力,始得开明。盖又其次也。若到困穷拂郁的时节,犹安于蒙昧,不知务学以求通,这等昏愚蠢浊的人,虽圣贤与居,亦不能化,终归于凡庸而已,所以说民斯为下矣。”

原文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今译孔子说:“君子有九种要思考的事情:看的时候,要思考是否看清楚了,听的时候,要思考是否听明白了,(待人接物的时候,)要考虑自己的脸色是否温和,容貌是否谦恭,说话的时候,要思考是否忠诚,做事的时候,要思考是否认真,遇到疑问要思考怎样向别人请教,发怒的时候,要考虑后果会怎样,看见名利的时候,要考虑是否符合道义。”

张居正讲评孔子说:“人之一身,自视听言动,以至于待人接物,莫不各有当然的道理,但常人之情,粗疏卤莽,不思其理,故动有过差,而无以成德、成身。惟君子之人,自治详审,事事留心,约而言之,其所思者凡有九件。所谓九者,目之于视,则思视远惟明,而不为乱色所蔽;耳之于听,则思听德惟聪,而不为奸声所壅;颜色则恩温和,而暴戾之不形;容貌则思恭谨,而惰慢之不设;发言则思心口如一,忠实而不欺;行事则思举动万全,敬慎而无失;心中有疑,则思问之于师,辨之于友,以解其疑惑;与人忿争,则思不忍一朝之怒,或至于亡身及亲而蹈于患难;至于临财之际,又必思其义之当得与否,如义所不当得,虽万钟不受,一介不取矣。”君子于此九者,随事而致其思如此,此所以持己接物之间,事事都合乎理,而非常人之可及也。然此九思者,其本在心,若能存养此心,使之湛然虚明,澄然宁静,则应事接物,自然当理。不然,本原之地,妄念夹杂,虽有所思,安能胜其物交之引哉?此正心诚意所以为修身之本也。

原文孔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吾见其人矣,吾闻其语矣。

今译孔子说:“看到善良的行为,就好像自己达不到一样;看到不好的行为,就好像把手伸进开水中一样赶快避开。我见到过这样的人,也听到过这样的话。”

张居正讲评孔子说:“古语有云:见人有善,则欣慕爱乐之,如有所追而不及的一般,惟恐己之善不与之齐也。见人有不善,则深恶痛绝之,如以手探热汤的一般,惟恐彼之不善有浼乎己也。这样好善恶恶、极其诚实的君子,吾见今有此人矣,吾闻古有此语矣。”盖在当时如颜、曾、冉、闵之徒,皆足以及之,故夫子闻其语而又见其人也。

原文“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矣,未见其人也。”

今译“以隐退闲居以保全自己的志向,依照仁义而贯彻自己的主张。我听到过这样的话,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

张居正讲评孔子说:“古语又云:士方未遇而隐居之时,则立志卓然不苟,把将来经纶的事业,都一一讲求豫养,而备道于一身;及遭际而行义之日,则不肯小用其道,将平日抱负的才略,都一一设施展布,而不肯负其所学。这样出处合宜、体用全备的大人,吾但闻古有此语矣,未见今有此人也。”盖此必伊尹、太公之流,乃足以当之,故夫子以未见其人为叹,其所感者深矣。

原文“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其斯之谓与?”

今译“齐景公有四千匹马,他死的时候,百姓认为他没有什么德行可以称颂。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下,百姓们至今还在称颂他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张居正讲评马四匹为驷。千驷,是四千匹也。伯夷、叔齐,是孤竹君之二子。孔子说:“世人多慕富贵而羞贫贱,不知富贵不足慕,贫贱不足羞也,只在人之自立何如耳。昔者齐景公以诸侯之尊享一国之奉,畜马至有千驷之多,可谓富厚之极矣。然而功业不著于时,德泽不施于众,身死之后,百姓通不思念他。考其平生,没有一善之可称,是其生为虚生,死为徒死而已,虽富贵何益乎?至若伯夷、叔齐兄弟二人,一匹夫耳。他以武王伐纣为不义,耻食周粟,逃之首阳山下,采薇而食,卒以饿死,可谓贫困之极矣。然而风节著子当时,名闻施于后世,直到于今,人还称颂他,是其身虽亡,而名则不朽矣。虽贫困何损乎?”于此见富而无德,虽王侯不见称于时,贫而自立,虽匹夫亦可传子世,然岂独景公、夷、齐为然?自古君天下为天子者多矣,《书》、《传》所载二帝、三王及汉、唐、宋英君明主,可传于后世者,亦不过个数君而已,其余皆湮灭无闻,而孔、颜以匹夫为百世之师,其他间巷韦布之贱,以道德行谊闻于世者尤不可胜数也,然则人可徒恃其势位而不修德哉?

原文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手?”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

今译陈亢问伯鱼:“你在老师那里听到过特别的教悔吗?”伯鱼回答:“没有啊。有一次他独自站在堂上,我快步从庭里走过。他说:‘学《诗》了吗?’我回答说:‘没有。’他说:‘不学《诗》,就不懂得怎样说话。’于是我回去就学《诗》。”

张居正讲评陈亢,是孔子弟子。鲤,是孔子之子,宇伯鱼。昔陈亢受学于孔子,不知圣人立教之公,妄以私意窥度圣人,谓必阴厚其子,因问于伯鱼说:“情莫亲于父子,教莫切于家庭,子为夫子之子,亦有传授心法,独得于所闻,而不同于群弟子者乎?”伯鱼对说:“我未尝有所异闻也。曾有一日,夫子闲居独立,我趋走而过于庭前,这时更没他人在旁,使有异教,正当于此时传授矣。夫子只问说:汝曾学《诗》否乎?我对说:未曾学《诗》。夫子因教我说:《诗》之为教,温柔敦厚,学之则心气和平,而事理通达,必然长于言语。若不学《诗》,则无以养其心气,而达于事理,欲言语应对之皆善岂可得乎?鲤于是受教而退,始学夫《诗》。凡《国风》、《雅》、《颂》,无不究其旨焉。”

原文“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今译“又有一天,他又独自站在堂上,我快步从庭里走过。他说:‘学《礼》了吗?’我回答:‘没有。’他说:‘不学《礼》就不懂得怎样立身处世。’于是我就回去就学《礼》。我就听到过这两句话。”陈亢回去高兴地说:“我提一个问题,得到三方面的收获,听到了关于学《诗》的道理,听到了关于学《礼》的道理,又听到了君子不偏爱自己儿子的道理。”

张居正讲评二者,指《诗》、《礼》而言。远,只是不私厚的意思。伯鱼又告陈亢说:“他日,夫子又尝闲居独立,我复趋走而过于庭前。这时也没他人在旁,使有异教,亦可于此时传授矣。乃夫子却又只问说:‘汝曾学《礼》否乎?’我对说:‘未曾学《礼》。’夫子因教我说:‘《礼》之为教,恭俭庄敬,学之,则品节详明,而德性坚定,必卓然有以自立;若不去学《礼》,则无以习其节文,而养其德性,欲自立于规矩准绳之中,岂可得乎?’鲤于是受教而退,始学夫《礼》。凡礼仪威仪,无不习其事焉。我之所闻于夫子者,一是学《诗》,一是学《礼》,惟此二者而已。夫《诗》、《礼》之教,固夫子之所常言者,我之所闻,亦群弟子之所共闻也,何尝有异闻乎?”于是陈亢闻言而退,深自喜幸说:“问一得一,乃理之常。今我所问者,异闻之一事耳,而乃有三事之得。闻学《诗》之可以言,一也;闻学《礼》之可以立,二也;又闻君子之教其子,与门弟子一般,全无偏私之意,三也。一问之间,有得三之益,岂非可喜者哉?”夫圣人之心,至虚至公,其教子也,固未尝徇私而独有所传,亦非因避嫌而概无所异,惟随其资禀学力所至,可与言《诗》,则教之以《诗》,可与言《礼》,则教之以《礼》焉耳,岂得容心子其间哉?陈亢始则疑其有私,终则喜其能远,不惟不知圣人待子之心,且不知圣人教人之法,陋亦甚矣。

原文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

今译国君的妻子,国君称她为夫人,夫人自称为小童;国人称她为君夫人;对他国人则称她为寡小君;他国人也称她为君夫人。

张居正讲评邦君之妻,是诸侯的正妻。寡,是谦言寡德的意思。孔子尝引古礼说道:“一家之中,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自有一定的名分,况邦君之妻,尤非常人比者,其称谓之间,岂可苟焉而已哉?故邦君称他,叫做夫人,言其与己敌体也。夫人在君前自称,叫做小童,谦言幼无知识,不敢与君敌体也。国中的人称他,叫做君夫人,言其相君以主内治者也。称之于邻国,谦做寡小君,言其寡德,而忝为小君以治内者也。邻国的人称他,也叫君夫人,以其为一国之主母,尊称之词,与本国同也。”夫以邦君之妻,一称谓之间,截然不紊如此,名实之际,可不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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