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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万寿山形似蝙蝠昆明湖状如寿桃2(第2页)

原来光绪大婚在即,慈禧不便再占养心殿,需搬到紫光阁旁的仪銮殿,眼下正在装修布置之中。接到奕(左讠右睘)通知,李鸿章又率洋技师,兴冲冲赶往仪銮殿,画线描图,忙碌起来。

确定好线路和锅炉位置,备足材料,正要开工,不知怎么传到朝臣耳里,纷纷出面阻止。理由多得很,什么电灯吸人血气,暖气夺人魂魄,万一太后有个三长两短,大清依靠谁去?慈禧烦不胜烦,又不好不照顾众臣情绪,只得嘱咐李鸿章,让技师将锅炉装在水池边,多布几丈暖管,电灯则拉到外墙上,室内仍用蜡烛油灯照明。

暖气与电灯装成,慈禧移居仪銮殿。曾纪泽也修改完海军章程,呈给奕(左讠右睘)。奕(左讠右睘)审定,与李鸿章入宫,禀报慈禧。章程以英国海军制度为蓝本,分船制、官制、升擢、考校、俸饷、恤赏、仪制、钤制、军规、检阅、武备十一章,后附水师后路各局一章。设置一名提督,两名总兵,五名副将,四名参将,九名游击,二十七名都司,六十名守备,六十五名千总,九十九名把总,四十三名经制外委,加上水兵,共计四千余人。

慈禧没有异议,一一照准。还表扬李鸿章公忠体国,购舰置炮,练兵协饷,才有大清这支即将成军的近代海军。李鸿章自然归功于慈禧和醇亲王,没两位高度信任与无私支持,也不可能有这支初具规模的海军。

谈完正事,论及暖气与电灯,慈禧道:“本宫入住仪銮殿后,觉得挺舒服,也没见电灯吸血,暖气夺魂呀。”奕(左讠右睘)道:“洋人享用电灯与暖气,已非一年两年,也没谁被吸过血,夺过魂,都是朝臣少见多怪,耸人听闻。”慈禧道:“也怪不得朝臣,天天埋首故纸堆,没见过啥世面,耳闻西洋器物,难免大惊失色,视为奇技**巧。”

李鸿章不好说朝臣长短,道:“太后如此开明,微臣建议颐和园修葺完毕后,也可装上锅炉与电灯。”慈禧道:“少荃有此孝心,本宫自然乐意。”奕(左讠右睘)道:“颐和园装上锅炉和电灯,太后巡园检阅昆明湖水师,定然更舒心。”

“太后恩准,醇亲王同意,微臣回津后赶紧准备材料就是。”李鸿章说道,“其实还有一样洋东西,微臣有心孝敬太后,不知太后喜不喜欢。”慈禧道:“什么洋东西,说来听听?”李鸿章道:“窄轨火车,也叫小火车。”慈禧惊讶道:“你是说要送我窄轨小火车?”李鸿章道:“正是的,微臣早想报效太后小火车。”慈禧道:“与你已造好的天津唐山火车相比,窄轨火车有何不同?”李鸿章道:“顾名思义,窄轨小火车轨窄车小,不像微臣在天津所造火车,轨道宽,车身大,以便多多载客装货。”

慈禧觉得有意思,道:“既是火车,再窄再小,也得占不小地方吧?你送我小火车,我往哪儿搁啊?”李鸿章道:“仪銮殿位于西苑,太后训政用膳,来来回回,路途不近。可考虑在殿旁紫光阁至北海镜清斋之间铺设窄轨,太后接见外使,垂帘训政,用膳休息,都可坐小火车,比乘大轿更快捷,更舒适,还可沿途悠然观赏三海美景。”

说得慈禧心里痒痒,道:“从紫光阁至镜清斋,总有三四里远吧?铺这么长的铁轨,还要购车厢,没个好几万两银子,只怕拿不下来。”李鸿章道:“银子不用太后费心。”慈禧道:“本宫不费心银子,还不得北洋与直隶费心?北洋海防要用巨款,直隶不是旱灾,就是水患,花销也大,哪来闲钱给我建窄轨火车?”李鸿章笑道:“太后铺铁路,哪轮得到北洋和直隶掏钱?”慈禧道:“北洋与直隶不掏钱,由谁来掏?”

李鸿章不紧不慢道:“听说太后喜欢铁路,外国铁路公司定然竞相报效,将上等铁轨和车厢运到北京,最多让北洋象征性出几个小运费。”慈禧道:“还有此等好事?”李鸿章道:“太后德被五洲,威服四夷,能为太后服务,洋人倍感荣光,尤恐动作稍迟,被人抢先,哪会计较那几个制轨造车小钱?”慈禧大喜道:“不花钱也能坐上火车,又何乐而不为呢?少荃赶紧动作,早早把窄轨铁路铺进西苑吧。”

李鸿章朗声应承,与奕(左讠右睘)一道,辞陛出宫。奕(左讠右睘)问:“洋人真会免费送太后铁路?”李鸿章道:“肯定会。”奕(左讠右睘)道:“洋人皆为趋利之徒,岂能无利起早?”李鸿章道:“洋人确是趋利之徒,可人家趋的是大利益和长远利益,不是小利益和眼前利益。”奕(左讠右睘)道:“此话怎讲?”

李鸿章说出番道理来:“唐山与天津铁路建成后,利国利民,财源滚滚,商民皆大欢喜,日后铁路肯定会大行其道,遍布东西南北。外国公司看中中国市场大,得知太后要修西苑铁路,还不争先恐后,主动送路上门,广而告之,以更快打开中国市场?”

果然回津后,李鸿章刚放出风声,各国驻津领事和商家纷纷涌进北洋衙署,请求承建西苑铁路。几经接触洽谈,最后认定法国铁路公司。经初步预算,西苑铁路总价约五万两银子,北洋象征性出六千两,大头由法商包揽。铁轨和车厢得从巴黎运往北京,六千两连运费都不够,可法商非常乐意。道理好懂,能把活广告做进北京西苑,可不是谁都办得到的。

西苑铁路有序筹建中,津沽铁路全线竣工。李鸿章兴致勃勃,登上火车,体验铁路的舒适快捷。津沽铁路筹办人伍廷芳、吴炽昌,新晋直隶按察使周馥,及幕僚于式枚等人陪同在侧。还有一位特殊人物也在车厢里,这便是张佩纶。马尾惨败,张佩纶停俸遣戍张家口,李鸿章出手相助,数度赠银,使其安然度过三年戍期。戍满按例需缴赎罪银两千两,又是李鸿章替他代交,才得以顺利南归。其时张佩纶已年届四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谓山穷水尽。李鸿章这个年龄正在南国东奔西突,惶惶如丧家之犬,幸投奔曾门,受到提携,异军突起,开创出一片全新天地。与自己一样,张佩纶出自翰林,身经战阵,受尽挫折和磨难,接下来正好干番大事业。李鸿章于是惺惺相惜,招张佩纶入幕,还以二十多岁的小女许配之,指望其自此振作,一鸣惊人。京官外吏见张佩纶官场失意,情场得意,难免又酸又妒,因参劾李鸿章降为从九品的梁鼎芬还作诗嘲讽道:幼樵(张佩纶)学书未学战,战败逍遥走洞房,传诵一时。李鸿章不在乎人言,多次举荐张佩纶,欲予以重用,朝臣们坚决不干,纠住马江旧事,上折谏阻。谏阻最力者,竟是从前清流同党。张佩纶投幕李府,已让他们很不舒服,还厚颜无耻做上李鸿章乘龙快婿,实在令人齿冷。

李鸿章为铁路奋斗多年,还是第一次乘坐火车,难免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多实用多美好的铁路,偏偏被朝臣们视为洪水猛兽,搬出奇奇怪怪的理由,一次又一次横加阻拦。身处愚官蠢吏圈中,想办点实事,确实难上加难!然中国如此贫穷羸弱,要李鸿章尸位素餐,不干点实业,求富图强,尽快改变落后挨打局面,又万万做不到。

正值李鸿章百感交集,不知从哪里冒出数名记者,请他发表乘车感想。毕竟津沽铁路来之不易,作为当事人,感受自然与众不同。李鸿章顾左右而言他,没作正面回答。他不想太过张扬,以免朝臣看到报纸,又受刺激,群起而攻之,影响以后铁路建设。李鸿章还想着津通铁路,不愿轻言放弃。铁路于国计民生大有裨益,津通铁路用处多多,迟建不如早建。想起铁路未造之先,往往疑阻者众,风气既开,则争趋者多,已建铁路便是现成实例。看来人言不足信,也不足畏,关键得拿出实实在在的产品,以事实说话。

到达开平,由唐廷枢等人陪同,视察过煤矿,李鸿章不敢逗留,匆匆往回赶。北洋海军成军在即,好多事情急于处理,还不到游山玩水的时候。走下火车,迈进北洋衙署,丁汝昌和琅威理接踵而至,商议北洋海军筹备事宜。

商议得差不多,丁汝昌还没走的意思,要李鸿章为设于威海刘公岛的海军公所题匾。李鸿章道:“每天眼睛一睁,忙到吹灯,好久没写大字,手上生疏,字不成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丁汝昌道:“相国一手缔造北洋海军,谁敢造次,题写公所匾牌?何况相国从小酷爱书法,童子功深厚,几天不写大字,有啥关系?”

琅威理一旁问:“童子功是什么功?”丁汝昌道:“就是孩童时练成的功夫,比如中国人从小筷子不离手,便属童子功。相反洋人习惯刀叉,来华后学使筷子,总没中国人娴熟,道理便在此。”琅威理哦一声,道:“怪不得中国人筷子拿得好,毛笔字写得精彩,原来都练的童子功。”又对李鸿章道:“相国有童子功,还推辞干吗,快题匾吧。”

“日后北洋海军全靠两位打理,老夫得罪不起,看来恭敬不如从命。”李鸿章笑笑道,拿出宣纸,笔酣墨饱,写下海军公所四字。丁汝昌如获至宝,与琅威理欢喜而去。随即让人刻于匾上,挂在威海刘公岛海军公所朱漆正门上方。

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转眼来到,那便是光绪十四年(1888)十一月十五日,北洋海军成军仪式在刘公岛海军公所门前操场上隆重举行。鸣放过震天礼炮,军乐声奏响,李鸿章在丁汝昌、琅威理等将官簇拥下,来到检阅台上,面对操场上四千官兵,大声宣布北洋海军正式成军。台下掌声雷动,海军军旗冉冉升起。接着李鸿章展读圣谕,委任丁汝昌为北洋海军提督,琅威理为副统领;林泰曾为左翼总兵,管带镇远舰;刘步蟾为右翼总兵,管带定远舰。另有总兵、副将、参将,游击等,皆宣示到人,无一遗漏。

继而官兵宣誓,现场操演。一个时辰后,成军仪式结束,琅威理与林泰曾、刘步蟾诸将率兵离岛,各自登舰,进行海上操演。留下丁汝昌,陪同李鸿章,参观海军公所。公所为砖木举架结构,前后共三座主体建筑,三进院落,内设议事厅、宴会厅、祭祀殿。另配置东西辕门,及两层瞭望楼。李鸿章迈开长腿,登楼远眺,港内舰船尽收眼底,只见众舰进退自如,分合有致,时而纵,时而横,时而行,时而止,临惊涛如履平沙,踏骇浪似涉坦途。

李鸿章很满意,道:“北洋海军如此规模,至少亚洲范围内屈指可数吧?”丁汝昌道:“北洋海军现有军舰二十五艘,辅助舰五十艘,运输船三十艘,官兵四千余人,已超越日本海军,居亚洲首位。”李鸿章道:“世界范围内呢,能排第几?”丁汝昌道:“算来当今各国海军,英法俄位于前三,其次为德国、西班牙、奥斯曼、意大利和美国,接下来才轮到北洋海军,可排第九名。”李鸿章几分得意道:“中国海防起步晚,能雄居亚洲之首,世界第九,殊属不易啊。”丁汝昌道:“可不是?没相国筹款敛财,购舰置炮,哪有北洋海军今天?”

北洋海军成军,李鸿章了却一件大心愿。然海军也好,陆军也罢,得有巨资支撑,大清财源短缺,户部又掌控在翁同龢手里,有限款项常常不能按时足额拨付,还需北洋自想办法,另辟蹊径,弥补不足。比如制造、轮船、矿务、铁路、电报、纺织等实业,没少解北洋燃眉之急。基于此,李鸿章才死死盯住津通铁路,不愿放手。已与朝臣斗过一个回合,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正面交锋没有优势,只能曲线设伏,修筑西苑窄轨铁路,期望慈禧亲身感受到火车妙处,支撑津通铁路。也是被逼无奈,李鸿章才挖空心思,出此奇招。

经数月筑基铺轨,西苑铁路终于通车。慈禧果然喜欢,每天出得仪銮殿,便乘坐火车赴勤政殿训政,上养心殿召对大臣,再往镜清斋用午膳。即使没训政和召对大臣,有空没空也爱坐火车兜风,不时哼唱几句苏皖小调,直把西苑当江南。只是车头发动机煤烟多,噪音大,慈禧有些受不了,让人卸掉机头,命四名内监贯绳拉车,另有大批太监执黄缎幡旗,于铁轨两侧列队导引,蔚为奇观。大臣于是作清宫词曰:宫奴左右引黄幡,轨道平铺瀛秀园;日午御餐传北海,飙轮直过福华前。

这日慈禧坐着火车,正在西苑转圈哼曲,李莲英呈上一份折子,请她过目。自然是李鸿章所上奏折,其他人折子,李莲英才不会操此闲心呢。李鸿章折子是由曾纪泽转交到李莲英手上的,李莲英懂得李鸿章用意,特选择太后火车上高兴时出手。

慈禧未接折子,只是笑笑道:“不用瞧,也知是李鸿章奏办津通铁路。”李莲英道:“太后就如此肯定?”慈禧道:“你打开折子,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莲英翻开折本,果然一点不假。慈禧见他满脸诧异,道:“本宫没猜错吧?”李莲英道:“太后真神人也,竟然未卜先知。”慈禧道:“有啥可卜的?当初李鸿章张开嘴巴,说要送我窄轨铁路,我就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莲英道:“那太后允许李鸿章修津通铁路不?”慈禧道:“你说呢,该允还是不该允?”李莲英道:“太后恩准李鸿章送西苑铁路,火车坐着舒服惬意,奴才觉得太后定会准允李鸿章所请。”

慈禧叹口气,道:“半年前李鸿章就奏请过修筑津通铁路,本宫有心批准,大臣纷纷上折反对,才不得不有所顾忌,拖延至今没办。李鸿章不肯收手,带人进宫,又装电灯,又安锅炉,说服我修筑西苑铁路,待我感受到火车便利,重提津通铁路旧话。本宫明知津通铁路大有用处,有心恩准,又怕群臣再唱反调,耳朵吃不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莲英道:“奴才倒有个办法,太后不妨一试。”慈禧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李莲英道:“请王公大臣来坐火车。”慈禧道:“你意思是,王公大臣们体验到火车好处,也就不会再反对津通铁路?”李莲英道:“既然太后喜欢火车,王公大臣没理由不喜欢呀。”

“这确属好主意。”慈禧眼望窗外斜阳,“只是数十王公大臣登上火车,几名太监又怎么拉得动?”李莲英道:“这好办得很,把机头再装回来,过后卸掉就是。”慈禧道:“也行,哪天上完朝,叫群臣来坐火车,长长见识。”

几天后众臣齐聚勤政殿,商谈国事毕,慈禧道:“各位臣工宵衣旰食,为国操劳,本宫没啥可犒赏的,趁时间还早,赏你们陪坐西苑火车如何?”

西苑火车行驶月余,众臣看在眼里,又怕又恨,又烦又恼,无奈上面坐着慈禧老佛爷,只能忍气吞声,不便乱嚼舌头。想不到慈禧提出赏坐火车,众臣惊诧之余,暗暗生出些许期待。因铁路一事,与李鸿章争执多年,最终没能阻止他修通唐胥路,又修胥阎路,再修阎沽路和津沽路,还准备西延至通州。好不容易搅黄津通路,不想姓李的又别出心裁,把铁路弄进西苑,惹得慈禧天天坐着火车进出,简直大煞风景。也不知坐火车是啥滋味,慈禧会如此着迷。估计比坐轿骑马好玩吧?要不洋人怎会异想天开,发明这劳什子干吗?

众臣们正不出声嘀咕着,只听慈禧又道:“臣工们没异议,就随本宫出殿,乘坐火车,绕上两圈吧。”众臣不敢违抗,嘴上诺诺,簇拥慈禧和光绪来到殿外。太监们早恭候火车旁,迎慈禧和光绪先入黄绸窗帷车厢,再请宗室与外戚登上红绸窗帷车厢,其余车厢挂着蓝绸窗帷,自然归各满汉大臣乘坐。各位刚坐稳,便闻汽笛鸣响,机头吐出浓浓烟雾,拽着几节车厢,由缓而速,开始向前奔驰。速度不慢,却不颠不簸,比坐轿平稳得多,更不用说骑马。撩起窗帷,透过玻璃,楼阁亭台扑面而至,转瞬后逝,悠然不见。

享受着火车之奇妙,大臣们心里变得复杂起来。能有如此舒适的火车坐,不得不承认皆得益于李鸿章之不懈努力,不然别说坐火车,连火车啥样都不一定看得到。可李鸿章实在令人讨厌,功高官大不说,且不停地折腾,昨天海防,今天外交,明天洋务,好事做绝,风光占尽,仿佛只有他能干,其他人都是傻瓜,不生手,不长脚。

尤其是翁同龢,火车再舒适,也如坐针毡,浑身上下都感到难受。满朝文武,翁同龢最看不惯李鸿章。李鸿章不过道光二甲进士,你翁同龢还是咸丰一甲头名状元哩。李鸿章觉得自己的字不错,皆因没跟你翁师傅的书法放在一起。李鸿章文笔也过得去,却只知就事论事,立意浅,境界低,哪似你翁师傅高屋建瓴?李鸿章心高气傲,粗鄙庸俗,京都混不下去,夹着尾巴逃回老家,翰林变绿林,你翁师傅以状元身份进宫做同治老师,同治驾崩,再为光绪传道授业,实实在在的两朝帝师。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把李绿林与你翁帝师放一起比较,孰高孰低,孰优孰劣,不一目了然么?为何李绿林窃居大位,玩弄大权,想干啥便干啥,你翁帝师却只能伴食君旁,皓首穷经,毫无作为,手无寸权,身无寸功?即使好不容易弄个户部尚书,所掌钱粮,也无支配权,李绿林今天要购舰置炮,明天需募兵练勇,你都得乖乖给他拨付到位,好像你是他李家雇请的账房先生。最可恶的是唐山与天津铁路修成,李绿林又奏修津通铁路,被众臣制止后,又弄条窄轨铁路,铺君臣眼皮底下,故意逗你翁帝师生气。偏偏太后受其迷惑,叫众臣来坐火车,公然污辱咱们。

翁同龢越想越愤慨,恨不得趴到窗边,纵身跳下火车,掀掉铁轨,以泄心头大恨。只怪火车开得太快,实在没勇气往窗外跳。又没练过轻功,跌得头破血流,甚至一命呜呼,再无人与李绿林抗衡,他岂不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何况俺翁师傅拿惯笔头的手,也掀不动沉重的铁轨。掀得动也没胆量,触怒老佛爷天威,她张嘴发句话,你只有乖乖卷上铺盖,逃回常熟老家,想继续与李绿林对着干,亦无此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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