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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文臣后方填词唱曲武将前线败退(第1页)

五、文臣后方填词唱曲,武将前线节节败退

事情得从十年前说起。中法越战,李鸿章主和,梁鼎芬劾其六可杀,惹怒慈禧,撤去他七品协修,连降五级,贬为看管乐器的从九品太常寺司乐。梁鼎芬因此自镌一方小印曰:年二十七罢官,尔后将湘籍美妻龚女托付好友文廷式照看,南下回老家广东开馆授课,做起教书先生来。岂知文廷式风流倜傥,才情卓绝,又写得一手好词,与龚女一唱一和,纠缠一起,难解难分,传得满城皆知。传到广东,梁鼎芬自不相信,以为朋友妻,不可戏,文廷式又是文天祥子孙,不会有负故人。后闲人管闲事,录下文龚互赠艳词寄往广东,梁鼎芬才不得不认可,函咒文廷式,说已买通杀手,欲取其脑袋,以雪夺妻之恨。文廷式害怕起来,问计翁同龢。翁同龢不说什么,拿笔写下两句话:李鸿章为苍生始出,梁鼎芬戴绿帽而归。此系坊间戏语,文廷式也有所耳闻,不知老师录此何干。翁同龢道:“你寄给梁鼎芬,他再不会派人追杀你。”文廷式半信半疑,将翁书装封寄走。梁鼎芬见字,哈哈大笑,果真没再忌恨文廷式。旁人不解,问梁鼎芬为何发笑,答曰:“李鸿章何等人物,梁某人能与其相提并论,齐名青史,千金难买啊。且为同光两代帝师翁师傅所书,哪日梁某人穷愁潦倒,无米下锅,正好出手兑换大银,苟活于世。”

语传京都,文廷式感动不已。不是感动梁鼎芬大人大量,是感动翁师傅大智大慧,大笔书上两句坊间戏话,便保自己小命不失,又可继续享用朋友美妻。不觉间龚女滞留文府近十年,乐不思蜀,从不提南归一词。直至两月前,发觉身怀有孕,告知文廷式。文廷式喜不自胜,决定正式娶龚女为妻,好让她高高兴兴把肚里孩子生下来。龚女自然乐意,函商梁鼎芬,准备与其解除婚约。梁鼎芬坚决不干,说龚女乃梁家媳妇,肚里孩子便是梁家人,岂可落生于文家?反催龚女速速南行。文龚苟且之事天下皆知,龚女怎好意思回粤面见公婆?生死不肯离京。惹得梁鼎芬恼羞成怒,愤然上告,一直告到都察院,最后惊动慈禧老佛爷,觉得梁龚婚约仍在,肚里孩子就该姓梁,若降生于文府,受人歧视,孩子岂不遭罪?当即放出口谕,恩准龚女归粤产子。这下文廷式没了辙,只好遵旨放人。又念与龚女露水一场,此番分别,今生今世能否再聚首,亦未可知,难免黯然神伤,想着约几个好友,吃顿酒席,热闹一番,以示纪念。寻思居京日久,来往密切者,不过翁门六子,即汪鸣銮、徐致靖、志锐、张謇、沈鹏及文廷式本人。找张謇一商量,他也赞成,还道:“若翁师傅能赏脸,龚女更有面子,说不定回粤产子毕,念及道希兄恩情,还会别梁北上,重返文府。”文廷式求之不得,道:“不知师傅愿否屈尊上门。师傅最看得起季直,跟廷式走一趟翁府如何?”

两人就这样进了翁府大门。得知文廷式来意,翁同龢有些犹豫。张謇道:“老师不要修理李鸿章么?趁众弟子聚首,可一起想想计谋,出出高招,何愁倒李不成?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翁同龢这才欣然道:“既要商议倒李事宜,把李鸿藻也请上吧。老家伙早闻龚女花容月貌,几次向老夫表露,若能观花赏月,死而无憾。”张謇笑道:“李鸿藻年高七十五,活得今天,难说明天,道希总不好让他带着遗憾躺进棺材吧?”文廷式笑道:“反正别人老婆,有人愿观愿赏,廷式也不好阻拦。”张謇骂道:“龚女不离不弃,跟随道希十年,还说是人家老婆,太没良心。”文廷式道:“不是人家老婆,太后怎会令我放人南归?”张謇道:“龚女不还在府上吗,留下别放她走就是。”文廷式道:“违抗太后旨意,廷式还要不要脑袋?”

照翁同龢意思,文廷式上门恭请过李鸿藻,尔后设下华宴,静候客人光临。甲午新科进士张謇与沈鹏资历最浅,官品最低,首先赶到。随即徐致靖、汪鸣銮、志锐陆续入府。李鸿藻与翁同龢年高位尊,最后露面。主客入席,酒菜上来,翁同龢望眼众人,道:“今天这顿饭,恐怕得礼部埋单。”文廷式道:“末学略备薄酒,邀师友相聚,无须礼部破费。”

翁同龢指指李鸿藻及其旁边的志、汪、徐三位,说:“李大人端居礼部尚书,公颖(志锐)系礼部满侍郎,柳门(汪鸣銮)为礼部汉侍郎,子静(徐致靖)乃礼部署理侍郎,礼部堂官到者过半,还不该掏银子?”

“没事,礼部再穷,一两顿饭还请得起。反正坐吃山空,可找户部尚书追拨。”李鸿藻说道,东张西望起来。翁同龢知其意,对文廷式道:“主角呢?美人没出场,酒水再美,肉菜再美,李尚书恐怕也难以下咽。”李鸿藻道:“老夫不信翁师傅兴冲冲而来,仅为桌上酒菜。”

众位皆笑。翁李二人位极人臣,朝堂之上一本正经,三句不离家国天下,到得私人场所,竟也嬉皮笑脸,相互打趣起来。也怪龚女来路不正,若为文家明媒正娶,即使翁李心存觊觎,也不好拿来开玩笑。文廷式倒不计较,今日高会本为龚女而置,自得请她出场。于是朝屏风后拍两下手掌,龚女便在侍女扶持下,款款而出。

翁同龢与翁门弟子常来文府,早识龚女,不觉稀奇,唯李鸿藻初见,惊奇之下,视作天人。也怪龚女步态轻盈,身段婀娜,香袖如虹,云鬓动摇。尤其红唇微抿,未启似闻莺语泉声欲出;明眸含笑,未盼便有风情万种流转。二十五六佳龄,瓜已熟,蒂将落,正值芬芳四溢之时。又饱览词章,擅长棋琴,比普通女子更增一份才情,多添一份风韵。

文廷式瞥瞥李鸿藻色眼,上前迎住龚女,与座中各位见过,又介绍给初次相见的李鸿藻。没哪个风华女子喜欢七老八十的糟老头,然龚女毕竟腹有诗书,见多识广,懂得如何与大人物打交道,几声温言软语,竟逗得李鸿藻全身酥麻,差点把持不住,缩到桌子底下。龚女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施过礼,随文廷式回到座位上,举杯与客人同饮。

数杯下肚,众位有些耳热心跳,喝酒速度缓下来,拿眼睛去瞧文龚二人。文廷式让女仆拿出琵琶,送入龚女怀中。龚女也不推辞,纤指在弦上一划,轻拢慢捻,开始弹奏起来:细雨轻尘春窈窕,看尽红嫣,自觉孤芳好;系马垂杨临大道,更无人处多幽草;六曲屏山归梦绕,油壁香车,何计迎苏小?纨扇无情金钿杳,高楼日日东风峭。

一曲终了,众位鼓掌。翁同龢道:“这不是道希所填《蝶恋花》吗?经龚女巧手一弹,意境全出。”李鸿藻道:“怪不得道希能成为大词家,有美人怀抱琵琶在侧,脑袋再笨,也能填出清词丽句,令人耳目一新。”翁同龢道:“道希赶快物色个琵琶女,送到李府上,让李大人也做个词家。”文廷式道:“学生不敢。”翁同龢道:“有何不敢?”文廷式道:“李大人心系苍生,为皇上治国平天下,拉他下水,惹恼皇上,可不是好玩儿的。”李鸿藻道:“老夫宁肯学道希,备香车,迎苏小,不愿治国平天下。”

众人大声叫好。李鸿藻又道:“道希词坛高手,何不现场作两首,让在座同僚开开眼界?最好是艳词,更能促酒兴。”几位都说:“对对对,要作就作艳词。”文廷式道:“李大人和众师友有令,廷式只好献丑。”稍事凝思,便吟道:衣飞练,娇姿美态真红艳;真红艳,肌如凝脂,撩人容靥;人因靡乐忘其中,情随狂曲心怀乱;心怀乱,媚来秋眼,摄魂迷恋。

李鸿藻道:“此词曲牌名曰《忆秦娥》吧?作得不错,可惜还不够艳。”文廷式道:“词中已带艳字,还不算艳?”李鸿藻道:“此艳非彼艳也。”文廷式道:“李大人想更艳也不难,座中就有艳词高手。”李鸿藻道:“高手在哪?”文廷式拍拍沈鹏肩膀道:“高手在此。”

与张謇一样,沈鹏也是翁同龢江苏常熟老乡。与张謇不一样的是,沈鹏科场得意,二十出头便两榜高中,成为最年轻翰林。且擅长诗词,与文廷式走得很近,常一起击节唱和,好不快活。许是年轻风流,尤其喜填艳词,人称沈艳艳。

想不到艳词高手就在座中,李鸿藻眼望沈鹏道:“诵棠(沈鹏)快来一曲,让老夫饱饱耳福。”沈鹏道:“晚辈不敢。平时寒窗枯寂,作诗填词以解乏,登不了大雅之堂。”翁同龢道:“此处不是大雅之堂,乃私下聚会,诵棠大可不必拘谨。”

恩师发了话,沈鹏才大胆吟了一曲:迟日昏昏如醉,斜倚桃笙慵睡;乍起领环松,露酥胸;小簇双峰莹腻,玉手自家摩戏;欲扣又还停,尽憨生。

此词曲牌名曰《一痕沙》。一直不太吱声的汪鸣銮道:“词作得好,艳也够艳,只是不够含蓄,略嫌浅露。”志锐道:“不露又如何叫艳词?柳门(汪鸣銮)兄来一首含蓄艳词如何?”汪鸣銮道:“公颖(志锐)兄差也,翁老师和李大人在上,哪轮得到门生置喙?”

众位就怂恿翁李赐教。翁同龢道:“作词是年轻人长项,咱老家伙早已无此**。”李鸿藻也道:“尤其艳词,咱垂垂老矣,想艳也已艳不起来。”众位不肯善罢甘休,嚷嚷姜是老的辣,词是老的艳,非逼两位老头作几句,哪怕不合词牌,也无所谓。

李鸿藻便与翁同龢商量:“咱俩不作词,来几句打油诗如何?”翁同龢问各位道:“打油诗可不可以?”众人说:“打油诗也无不可,只要艳就行。”李鸿藻朝翁同龢拱拱手:“翁师傅老来艳,您请领先示范。”翁同龢也不客气,道:“十七新娘七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在座皆笑,去瞧李鸿藻。原来李鸿藻活得够久,妻妾相继去世,他老人家不甘寂寞,新近又纳小回家,故翁同龢有此一戏。李鸿藻不介意,也追翁韵,打油一首:“耄耋长夜拥青娘,难入花蕊尽瞎忙;岁月磨蹭常如是,力不从心心怅惘。”

众位大声叫好,都说李大人现身说法,艳得不同凡响。热闹中,酒意阑珊,翁同龢提议龚女再谈两曲,然后喝杯团圆酒,撤席品茶聊天。龚女于是重抱琵琶于怀,弹奏道:“我所思兮江上路,因风赠与瑶华,玉楼半天卷朱霞;飞鸿将远梦,一夜到伊家;强忍闲情情转切,泪痕弹湿窗纱,相思相望各天涯;知卿憔悴损,不忍问桃花。”

此曲叫《临江仙》,亦为文廷式所填。龚女又弹一曲《蝶恋花》:“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销魂地;落日野田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惆怅玉箫催别意,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重叠旧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好个人生只有情难死。一听就知文廷式不舍龚女南归,填此词曲,以寄离意别思。诸位不胜唏嘘,深为这对怨男恨女所感动。沈鹏还对翁同龢道:“翁师傅入毓庆宫授课时,何不奏请皇上下道圣旨,恩准龚女改嫁道希兄,成全这段美好姻缘。”翁同龢叹道:“皇上婚姻都摇摇欲坠,无以自保,还作得了臣下婚配的主?”

众所周知,慈禧为把持后宫,钦点胞弟桂祥次女静芬给光绪婚配,这便是隆裕皇后。隆裕貌丑性懦,光绪正值青春年少,自然喜欢不起来,只爱珍妃美丽活泼。也就难免遭慈禧忌恨,不让两人过于亲密,弄得光绪痛不欲生。

后宫人事纷繁复杂,各位不便胡言乱语,没人接翁同龢话茬。还是徐致靖起身,打破沉默道:“各位多坐会儿,致靖早约好城外草药师,上门诊治耳病,得先走一步。”

众人假意挽留几句,心想你早走,咱们好早说正事。原来徐致靖虽为翁门六子,又系翁同龢江苏同乡,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李鸿章同年子。也就是徐父与李鸿章为同年进士,两家交情好,私谊深。也因如此,翁同龢要倒李鸿章,还得避开徐致靖,他在时才故意拿艳词寻开心。幸徐致靖知趣走人,正好翻过闲篇,言归正传。

席散入得茶室,众人端杯润润酒气直冒的喉咙,开始鸡一嘴,鸭一舌,猫一声,狗一吠,数落起李鸿章来。综合道听途说,以及张之洞与李秉衡密探搜集情报,李鸿章罪行大体有五:一是海军官兵疏于训练,沉湎酒色,吸食鸦片。总兵张文宣横行霸道,不可一世,还与丁汝昌通同一气,借采办军械,大吃回扣,器多窳败,不堪应用。二是陆军诸将不和,勾心斗角,互相攻讦。军官克饷,士兵闹饷。叶、聂、卫、马、左各军入朝途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贪生怕死如卫汝贵,竟怀揣老婆书信,不思为国杀敌,只想早日回合肥老家抱孙子。且有信为证:君起家戎行,致位统帅,家既饶于财,宜自颐养,且春秋已高,望善自为计,勿当前敌。三是洋务伤民,外交败俗。盛宣怀、郑观应、徐润等大办轮船招商和机器造纸织布等,致使传统产业凋敝,千万从业人员丢失饭碗,无以存活。马建忠、伍廷芳、汪凤藻等与洋人打得火热,满嘴洋话,数典忘祖,有损天朝尊严,丢尽上国颜面。四是李家亲属如张佩纶者,经常打着李鸿章招牌,到海陆军中敲诈勒索,拿这拿那。李经方出使日本时,娶日本女人为媳妇,收日本女子为义女,让妻女牵线,与日军暗通款曲,随时准备携巨资窜逃日舰,赴日定居。五是李鸿章本人衰老昏庸,糊涂懵懂,靠每日服食洋药,苟延旦夕,尸居余气,临战一筹莫展,一再贻误战机,致使败绩频频。

罗列得差不多,才算作罢。翁同龢满心欢喜道:“有此真凭实据,李鸿章与丁汝昌不倒台,至少也得脱一层皮。也不用各位出面,以免有人以为老夫怂恿翁门子弟,专与李鸿章过不去。只管联络屠仁守、余联沅、黄体芳、盛昱等言官御史及给事中,交由他们妙笔生花,奏呈宫中,届时太后就是有心袒护李丁,只怕亦难矣。”

众人称善,走出茶室,各自分头行动。唯李鸿藻仍无去意,不肯动身。翁同龢道:“难道李大人想留下来,再作几首打油诗?”李鸿藻道:“道希盛宴款待,龚女弹奏妙曲,咱们饱了口福饱耳福,就这么拍拍屁股走掉,也太不厚道了吧?”翁同龢道:“莫非李大人欲等道希算清细账,好以礼部名义付费?”李鸿藻道:“付费道希肯定不答应,咱可另作补偿。”翁同龢道:“如何补偿?”李鸿藻道:“从龚女所弹词曲听得出,两人千般难舍,万般难分,若帮道希留住龚女,也算成人之美,行善积德。”翁同龢道:“李大人怎么行善积德?”

李鸿藻扯过翁同龢耳朵,嘀咕几句,翁同龢连连叫好,说此计可行。在两人合谋下,几天后数位太监出现在文府里,请龚女换上宫女衣服,怀抱琵琶,钻入小轿,去了颐和园。入园来到隆裕寝宫宜芸馆,龚女巧运纤指,一番弹唱,拨弄得隆裕心**神摇,暗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太后一定喜欢。

此时慈禧正在园子里闲逛,身后跟着李莲英和数位宫女。一逛一逛,逛到一处曲水前,只见梧桐数株,枝抖叶颤,像在与柔风悄言细语。慈禧信步来到树下,不觉梧叶脱离枝头,自鬓边划过,飘落足前。弯弯腰,拾起梧叶瞧瞧,想起年轻时随父寓居江南,当地民谚有云:梧桐叶落,天下尽秋,心里不觉悠了悠,问李莲英道:“小英子,眼下到了什么节气?”李莲英道:“禀太后,八月上旬,中秋很快到来。”

慈禧哦一声,眼里掠过一丝伤感。中秋将至,冬天不远,时光流逝得真快啊。遥忆当年人在江南,凭梧落而问秋,心头却盛满青春之欢悦,并不知秋为何物。不知不觉四十多年过去,一番番春夏秋冬,叶有重绿日,人无再少年,青春一旦逝去,便绝无回头之时。别说青春,就是岁月里最重要的生命,说逝就逝,永不复返,谁也没法留住。心硬如铁的慈禧顿时双眼湿润,身边梧桐,眼前湖山,仿佛蒙上一层薄雾,变得模糊起来。迷雾里有人影惝恍,仿佛奕(左讠右?)(咸丰)与载淳(同治)父子,在空中缥缈着,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被什么力量阻隔着,没法近前。奕(左讠右?)与载淳,一为夫,一为子,是慈禧生命里的至爱。然苍天不公,三十年前丈夫抛妻弃子,绝然而去,二十年前儿子又扔下寡母,狠心走掉,留下慈禧孑然一身,独自在男人世界里斗智斗勇,苦苦挣扎,也就心如死灰,没有情,没有爱,唯有悲和痛。痛太深太沉太重,彻入骨子里,就会变成孤傲和冷漠,世间一切皆为无情物。这有一个好处,冷眼观人识物,不会感情用事,情令智昏,慈禧才凭女人柔弱双肩,扛起风雨飘摇的大清大厦不倒。一扛就是三十多年,自二十多岁直至六十岁,眼看生命迈过春,走过夏,途经秋日,即将进入草木凋零万物萧煞之寒冬。

正胡思乱想,忽闻琵琶声至,悠悠扬扬,入耳又入心。慈禧泥住脚步,随口问了声:“哪儿来的琴声?”李莲英往前凑凑,道:“好像来自宜芸馆。”慈禧道:“隆裕也会琵琶?本宫怎么从没听她弹奏过?”李莲英道:“许是宜芸馆新进宫女弹的吧?要不要叫到乐寿堂,给太后弹奏几曲?”慈禧道:“行啊,本宫也走累了,该回去歇息啦。”

李莲英脚打莲花落,去了宜芸馆。慈禧掉过头,带着宫女,回到乐寿堂。不大一会儿,李莲英进来禀报道:“皇后和琵琶女来啦。”慈禧说:“让她俩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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