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K的股份,人人都以为她梁乔笙有心握住,可是有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个野心与兴趣。她只想等到梁默病好后,一起去旅居世界各地,离开这些烦扰。
拿着老爷子给的股份,都是被逼的。因为,必须得有她守护着。直到他彻底掌控。
坐在车上,荣久箫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响起,眉头一皱,他的眼里满是冷冽的气息。
梁乔笙微微蹙眉:“你有事情要忙,那就让我下车,我刚好还有事,妈那里你就代为说一声抱歉吧!下次我再过去。”梁乔笙抑制着心里的情绪,平静地对荣久箫说。
“停车!”荣久箫吩咐司机。
汽车在路边停下,梁乔笙打开车门下车。看到汽车驶远了,她招手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
修长的手指捏着文件,荣久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纸张,却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梁乔笙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这是一种直觉。到底事情是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爸爸的死是否真的跟她有关?若是无关还好,那么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她。
若是有关……
荣久箫紧紧捏住文件夹的边缘,丝丝皱褶。梁乔笙,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他在心里默念,带着隐隐的祈求。
咖啡厅里,梁乔笙与陆决然相对而坐。
“公司最近怎么样?”梁乔笙开口问道。
陆决然看到她眼中的疲累,皱了眉:“先不说公司,感觉你怎么休假比在公司还累?”
梁乔笙默然不语,拿起勺子轻轻搅拌咖啡:“我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陆决然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这个关键时刻,若是梁乔笙一直不出现在公司,相当于在昭告世人,她会对HKK放权,以后HKK就是荣久箫的天下。
“你这样子会……”陆决然欲言又止,这样会把苦心经营的威望毁于一旦的。
梁乔笙苦笑。“我知道。”她顿了顿,“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HKK本来就是荣久箫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把HKK完完全全地交到他手上而已。
陆决然放下咖啡:“我觉得你还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荣少的好。”
梁乔笙听闻陆决然的话,唇紧抿,眼眸微垂间,睫毛有些微微颤动。半晌后,才是摇摇头,有着一丝坚决。
“不行。”她抬起头,紧紧盯着陆决然,“你也要向我保证,不可对他说。”
陆决然神情严肃:“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
“那就尽我最大的可能将这团火包住。”梁乔笙打断他的话,声音带着冷凝与执拗。
陆决然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大衣包裹的她,如此纤细瘦弱。褪去了在商场上的面具,她也不过一个普通女子。
“你就不怕终有一日被这秘密之火给反噬灼伤吗?”他想问这句话,可是看着她眼里的倔强与傲色,终究没有问出来。
认识她那么久,何曾又见过她后退一步呢?“好,两周,最多两周的时间。我会在公司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不会与荣少正面冲突。”
梁乔笙微笑:“谢谢你,决然。”
与陆决然的谈话,让她几日来沉重的心情得到片刻的缓解。他们聊了很多过往,笑语不断间让那些回忆更加清晰。同陆决然分别后,梁乔笙的心情也开阔了许多,行走间脚步轻快,唇角的笑意些许溢出。
“小姐,您好,能请您留步吗?”蓦然有人拦住她的去路,梁乔笙疑惑地看着对方。简约的衬衫,言语间温文尔雅,双目如星,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这是个儒雅的男人。
“能让我为您画上一幅画吗?”他说着,指了指摆在一旁的画架。
原来是街头画家,梁乔笙看着他,欣然点头。
湖畔长椅,清雅素净的女子,小提琴手在一旁奏着G大调,行人走过扔下一枚硬币,发出叮咚的脆响。
儒雅的画家,一笔一画勾勒出夕阳下恬淡的女孩,一切如此诗意。画家在白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落款是“陆。”
眼见画完,梁乔笙微微欠身,裙裾摇曳,带着落日的最后一抹光,向荣宅走去。
G大调也停了下来,演奏的人将小提琴收到琴盒里,走到画家身旁站定。
“时间到了吗?”儒雅的画家轻声问道。
背着琴盒的男人点头:“老爷的时间定在七点钟。”
画家看着笔下长裙摇曳的女孩,眼里盈满了温柔的光,低声轻喃:“阿笙,我回来了。”
有人在一旁递上西装,一辆车缓缓停在身旁,奢华内敛,男人取下那幅画上了车,命运开始交错前行。
梁乔笙回到荣宅,眼见天色尚早,因疲累便想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