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禁军站在福宁宫门内,向云柔哲半跪行礼。
“蕙妃娘娘,请恕末将无能,跟随秋将军远赴南香国却仍未寻得秋将军踪迹。这枚香囊是将军失踪之处发现的唯一信物,乔副将军命我等快马加鞭回京,务必交到娘娘手上。”
云柔哲瘫坐在软塌上,盯着手中的香囊峨眉紧锁。
这香囊虽沾染了些许浮尘,却连一针丝线都不曾松动,可见是被收于胸口珍藏爱护的。
可她忽然发现香囊的针脚有些异样,不似自己所绣。
“松萝,帮我拿把剪刀来。”
入夜后,云柔哲早早歇下,却昏昏沉沉地无法入睡。
朦胧间听见门外宫人低语,似是皇帝驾临。
“皇上,娘娘喝了药睡下了。”郁雾福身回话。
“朕进去看一眼。”
君珩踏入殿内时,云柔哲正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赶忙过来扶住她,顺势坐于床头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皇上怎么过来了……”云柔哲话未说完,猛然想起他应是为了秋清晏。
对秋将军失踪的痛苦担忧,他或许只能说与自己听吧。
“妤贵人跑到圣乾宫去告了状,朕自然要来过问。”
君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确有几分严肃。
“那臣妾……”云柔哲病中委屈地说不下去,本就微红的眼眶越发绯红莹润。
感受到怀中人儿微微发烫的体温,君珩无可自持地将她紧紧抱住。
“朕来兴师问罪,柔儿生了病怎么又不让朕知道。”
温柔的气息吞吐在耳畔,令云柔哲顿然猛烈心跳起来。
原是季太医诊了脉就去圣乾宫回了话,君珩听过便立即赶来。
明明今日先有秋清晏骤然出事,又有妤贵人圣前哭诉,他也可以只挂心她的身体吗?
“可是臣妾如今不仅不能侍奉,只怕还会过了病气给皇上……”
云柔哲的声音比平日虚弱几分,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撒娇的意味。
“好了,莫再费神说话,朕今晚陪着你,说不定明日便好了,明日若不好朕就再来。”
云柔哲只好任他将自己轻放于床榻内侧,又换了寝衣于外侧躺下,一只手支着上身,另一只则轻抚于她的额头和面庞。
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怜爱与担忧。
云柔哲忽而勉强坐起身,从床头柜子最内侧的匣子里取了一张字条出来。
“这是清晏放在香囊中故意让人带回的,皇上看过便可处理了。”
字条上是秋清晏的亲笔,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件事:
一是朝中有内奸与南香国二皇子勾结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