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宝磨着牙,有些困难地扭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文种,那厮正握着那把碍眼的破羽扇笑得不知今夕何夕。
趁着月色,泥猴儿似的香宝跟着莫离溜回了留君醉的后院。
洗净脸,换了衣裳,香宝乖乖坐到莫离身边。
执笔沾上红色的汁液,莫离扶正香宝的脸,轻轻点在她的左颊上,细细描画。
“红颜命薄。”画一笔,莫离轻轻开口,“我的香宝不是,我的香宝会得到幸福。”
“嗯。”香宝弯唇,乖乖地应道。
那一日,她问那一个白衣的少年,什么是红颜。
他说,红颜是漂亮的女子。
而姐姐说,红颜命薄。
那么,只要她不是漂亮的女子,她就可以幸福。
脸上的胎记是姐姐给她的幸运符,有了这胎记,她就可以幸福。
……是这样吗?
红红的胎记在脸颊上绽放,香宝仍是笑嘻嘻的。
烛火微微一动,莫离注意到门帘边有人影轻晃:“谁?”搁下笔,莫离站起身,猛地掀开帘子。
“莫离姐姐。”站在帘后的,是秋雪。
莫离微微抿唇:“这么晚了,秋雪姑娘还不歇下吗?”
“刚刚在台上见香宝被人带走,秋雪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
“多谢关心,香宝没事了。”
送走秋雪,莫离回到房间的时候,香宝已经睡着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香宝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了,精神抖擞地冲出院子。太阳刚刚升起,早晨的空气分外的舒爽,香宝在太阳底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啊!又是崭新的一天!”
嘴里叼着半个大饼,香宝风风火火地跑到大堂,准备开始忙碌的一天。
大堂里已经很热闹了,早上没有客人,春喜跟着紫菲姑娘在练舞,几个小丫头抹窗的抹窗,扫地的扫地。香宝见没有人注意她,便抓紧时间啃大饼。
匆匆把大饼吞了下去,抹了抹嘴巴,还是没有人注意她。
香宝开始忏悔了,大家都在忙,只有她闲着啊!太堕落了!她的人生、她的理想绝对不允许她这样地堕落下去!
“紫菲姑娘,要喝茶吗?”香宝忽闪着大眼睛,殷勤地端了茶水来伺候。
紫菲姑娘淡淡瞥了她一眼,摇头:“不敢劳烦姑娘。”
啥?香宝挠了挠脑袋瓜子,又看向春喜:“春喜春喜,练舞累了吧,喝口茶解解乏啊。”
春喜摇头。
香宝颓然走开,忽尔看到正在洗衣服的阿九:“阿九阿九,我帮你洗衣服吧。”
阿九一脸惶恐。
转了半天,还是大家都忙,就她一个闲人,诡异的气氛连一根筋的香宝都觉察出不对味了——居然没有人来使唤她这个超级强悍的劳动力!往常这个时候她早该忙得脚不沾地了啊!
一脸郁闷地蹲在地上,香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