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认错?完全就是霸权主义,瞿无涯是不会屈服的。也许赶人走是不太对,但阿休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就很对吗?
人进食是为了维持生理活动,但妖进食的频率可以比人类低很多,简单来说,就是妖更能挨饿。
瞿无涯的肚子发出声音,本来今日就上了山,体力消耗多。
“喂,我饿了。”
阿休在石头上打坐,闻言睁开眼睛,“饿着吧。”
但见瞿无涯气鼓鼓地转头,喃喃道:“陈爷爷果然说的没错,妖就是蛮不讲理。”
这个人族还挺可爱的,阿休笑了,起身往厨房走去。瞿无涯跟在他后面,找了一个板凳坐着。
阿休回忆了一下瞿无涯是怎么下面的,有样学样,给瞿无涯煮了一碗面。
面是好了,要怎么吃呢?瞿无涯和桌上的面大眼瞪小眼,“你给我松开,我要吃面。”
阿休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卷了一圈面,递到瞿无涯嘴边。
瞿无涯要被气疯了,这羞辱谁呢?搞得他和三岁小孩一样,他偏开头。
阿休:“你不是饿吗?”
瞿无涯认为自己的尊严被打击了,“你有病吗?我不饿了。”
“你才有病吧。”阿休也不恼,含笑道,“听话,吃面。”
阿休还会像孩童一样斗嘴吗?瞿无涯正疑惑,想起方才他和张婆说的话,不禁红了脸,“我那是权宜之计,省得拂张婆面子。”
阿休把筷子往旁边递一点,“还赶我走吗?”
闻着面的香味,瞿无涯差点抵抗不住,宁为玉碎,他倔强地再偏点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好吧。”阿休放下碗筷,“那你自己吃吧。”
瞿无涯在盯着面发呆,要是想吃,自己的手是绑在身前,倒是也能吃,就是模样狼狈。阿休回到石头上打坐,他时不时偷看几眼。真是引狼入室,明明是自己家,阿休倒是像主人一样,而他却被绑起来。
阿休周身环绕着幽幽红光,风声骤起,外头的树叶沙沙作响。
这是怎么了?瞿无涯顾不得面前那碗面,走到阿休面前观察,阿休似乎毫无察觉,皱眉闭着眼睛,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瞿无涯一惊,唤道:“阿休,阿休!”
阿休没有反应,瞿无涯想给他把脉,他艰难地撩开阿休的衣袖,阿休的手臂青筋凸起,他更急了,连忙按上脉象。经脉紊乱,似乎有一股东西在体内游走。
这时,阿休睁开眼,夜色让他的赤瞳更显可怖。
瞿无涯心喜,以为阿休醒过来了,“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伤没好全吗?”
阿休目光涣散,无机质地扫过他,他胆颤心惊,正想后退一步,却被阿休拽住手。阿休的手掌滚烫,烧得他几乎要出汗。
“阿休?”瞿无涯试探地问,“你还认得我吗?我是瞿无涯。”
看上去,阿休像是失去意识了。
“热。”阿休吐出一个单字。
热?这入秋已久,哪来的热?瞿无涯以为是妖的身体和人不同,“你热吗?那你松开我,我去井边给你打点凉水。”
面前的人嘴不停地张合,阿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感到浑身如同被火烤一般,而这人的手搭上自己脉搏时,是冰凉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