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原无名沉默了,半响后,他妥协了,道:“好,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擅自行动。”
他只是怕自己不能保护好钟离柏。
“这话说的。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行动过。”
两人思绪不禁飘到几年前,相视一笑。
原无名问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老样子。”钟离柏无奈地摇摇头,“总归还是死不了。你要见他吗?”
原无名眉毛抽搐:“算了,我可不想上灵仙山,到时候又要被你家里人按着做全身检查。连我前夜吃点凉的辣的都会被发现,再给我训一顿。”
安排好事情,原无名回到熟悉的巷子,巷口闹哄哄的,围了一堆人。他走过去看是什么事。
正巧瞿无涯也在凑热闹,他手里提着一只鸡,看样子是从集市刚回来。
“无涯?发生什么事了?”
原无名走向瞿无涯。
“好像是死人了。”瞿无涯迟疑道,“死的是,广榕。他们说是惹怒了魇箬,所以尸体现在被送回家了。”
“早就说和妖女沾上没好下场的。”
“这也是广榕好吃懒做,不肯找个营生,啧啧。”
“是啊是啊,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可怜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去当面首,简直是自甘堕落,这个结局也是咎由自取啊。”
原无名看了一眼尸体,上面用白布盖着,头部那块的布被掀开,露出一张惨白、熟悉的脸。
回去的路上,瞿无涯沉默不语,原无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他之前应该没见过这种场面。
对原无名来说,尸体就只是一具尸体。
“你怎么买鸡了?”
瞿无涯回神:“噢,平关说他要走了,临走前想吃顿好的。”
对于平关的脸皮,原无名一向是佩服的,多恬不知耻的要求他都能理直气壮地指出来。
“无涯,你脾气也太好了。”
瞿无涯笑了:“只是一顿饭而已,相识一场,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而且,平关的相貌总是让他想起遥幽,尽管知晓对方比自己年纪大,但都长得很显小,让人想把对方当弟弟照顾。
遥幽性格很倔说话也不好听,但平关就是嘴甜,从不说一句难听话的缺心眼,更像他想象中的弟弟了。
原无名笑着摇头,问:“你会杀鸡吗?”
“当然会。”瞿无涯佯怒,“原大哥,你少看不起人。”
鸡抖抖羽毛,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怎样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