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不起来,是谁又有什么要紧。”阿休很淡然,“也只有记得我的人才会在意我的身份。”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又怎么能做回自己?
平心而论,原无名并不讨厌阿休,阿休固然有些傲气,但不是惹人嫌的那种傲慢。只是比起无涯天真烂漫的性情,阿休显然对很多事都缺乏兴趣,他和这种人相处不来。
阿休对原无名没什么态度,除了瞿无涯,他谁也不在乎。
“我没想到你会帮原大哥。”瞿无涯窝在阿休的怀里,被褥盖着他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
“严格来说,我需要感谢他。”
“为什么?”
瞿无涯瞪大眼睛。
“因为他教了你修炼。”阿休故意一顿,暧昧不明地笑,“让你体力变好了。”
瞿无涯脸色爆红,把被褥往上一提,钻进被窝里不说话了。
他还是修炼不够到家,等有一天,他一定会做到面不改色地听这种话,然后再调戏回去!
“刺客是北州人,他的功法是启天剑法,用的剑是赤影剑。若属下没有查错,这人应该是北州的一个散修,听说是叫原无名。”
魇箬躺在美人塌上,懒洋洋道:“北州?那么远过来杀我。”
紫息犹疑道:“据说他并不在北州活动,也有人传言他和南宫家有关系。但启天剑法是南宫家公开传授的心法,但凡去南宫家求学的都可以学到,这也不能断定。”
“那赤影剑是什么来历?”魇箬看着手掌上的缠伤带,“这剑挺利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愈合。”
“是东州从家少主从景同少时在北州修行的时候,锻造的第一把剑,据她说,因瑕疵太多随手送人了。至于送的是什么人,她只说是路过的人。”
“那就把她抓起来问吧,不想说就一辈子也不要说了。”
紫息的神色为难:“这怕是不行,从家和好几个妖君有武器交易往来,从景同是从家的继承人,不好对她严刑拷打。”
“你的意思是,你说了一堆废话?”
紫息猛然跪下:“少君息怒,但属下敢保证,那个刺客还在城中。城门戒严,这几日连苍蝇都没飞出一只。”
这个原无名,是惯犯。他查到了这个人的很多刺杀事迹,隐去踪迹的事尤其擅长。
但只要还在沧澜城中,总会露出马脚的。
魇箬勾唇:“那就再给你一点时间,若是还是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后果的。”
“是,属下势不辱命。”
诡异的同居生活又开始了,比之之前的无知无觉,原无名终于感受到自己很多余。而在他知道之后,阿休就完全不收敛了,时常他推开门就看见两个人在院子中亲吻,谁懂那种自己被当作空气的感觉。
好在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也对这种场面视若无睹。沧澜城全城戒严,且他还要养伤,实在是也没其他的去处。
很难想象,他有一天会和妖在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
“无涯,门外有一只猫。”原无名蹲下,和猫对视,这是一只橘色的猫,浑身贼兮兮的,一看就是野猫,笑了,“它是不是饿了?”
瞿无涯闻声而来,摸猫的头,“哇,好可爱。我去拿点鱼干给它吃。”
猫冲他叫,他说着把猫抱起来,路过阿休时,阿休一把提起那只猫。
“你干嘛?”瞿无涯不满他粗鲁的动作,“你小心点!”
阿休松手,猫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