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蛊?那是什么?”瞿无涯心道,难道是以毒攻毒吗?拿神仙蛊去攻击七情蛊,听上去很凶残。
也许是久违地提起医学方面的事,钟离肃的心情奇迹般得平和下来,他像从前一样,普通地为人解惑:“神仙骨,准确来说是一颗舍利子,是五百年前一位神仙羽化留下形成的。所以,神仙骨蕴含神力,可重塑筋骨,清除浊气,消杀七情蛊也不在话下。”
这么神乎其神的东西,得上哪找啊?而且这种宝物,肯定也有其他人想要,瞿无涯问:“那神仙骨是在哪?”
面前的人都不知道神仙骨是什么也不知道神仙骨的下落,钟离肃打量瞿无涯,那是怎么和七情蛊有接触的?
“神仙骨在妖界的永劫山,由月晦妖君镇守。”
看见瞿无涯脸上的茫然,钟离肃不由得多解释一些,他太久没这样平静地说话:“月晦妖君一心清修,不参与世间纷争,五百年没出过永劫山。若说这世间谁最有可能飞升,必是月晦无疑。她本体是树,整个永劫山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想要越过她拿到神仙骨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凭她的修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在永劫山赢过她拿到神仙骨,不然就凭妖的作风,神仙骨这等宝物,他们早聚集永劫山争个头破血流。就算是妖王来了,也要敬她三分。”
瞿无涯似懂非懂地点头,钟离肃莫名心中松快。他有多久没这般和人正常交谈了?
他问:“你是谁?怎么会接触到七情蛊。”
这话问到瞿无涯了,他是什么人?路人?村夫?什么人也不是。
“我叫瞿无涯。。。。。”
正当气氛僵持时,门被推开了。隔音阵不止隔里面的气息,还隔外面的。
魇箬一身血,青衣混红色,额角有血流下,顺着下颌往地上滴,看着惊心动魄。她神情慌乱,见到钟离肃还在后变得凶恶:“我就知道,钟离又派人来救你了?”
“不是——”
钟离肃还没来得及解释。
魇箬的手已经掐住瞿无涯的脖子,她打量着他:“这次派的人未免太弱了。”
面对魇箬,瞿无涯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是没有任何抵抗空间的。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掐住,呼吸困难让他五官皱成一团,发出微弱的喘息。
魇箬的手掌有血,随着掐力下流,浸润瞿无涯的衣领。
“你住手!”钟离肃喝斥道,“你相信我,他只是来求医的普通人。”
看来原无名又刺杀失败了,瞿无涯的意识逐渐模糊,瞳孔涣散,他没想过长生,但这死得未免太早了,他的手抓着魇箬的手,魇箬的手纹丝不动,他那点力气好似连蚂蚁都不如。
渐渐地,他的手无力地垂下。
远处的阿休捂住心口,刚才好似被烧了一下,婚契在警告他,瞿无涯危险!
瞿无涯在哪里?阿休通过婚契感应他的位置,刹那间到了对应地点。
“是吗?”魇箬笑得天真又残忍,“可是我心情不好,那也只能怪他倒霉。我早就警告过你,要听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搞小动作。”
“你要记得,这些人全是因为你而死的。你越反抗,越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祸端——”
阿休伸手,捏住魇箬的手腕,轻轻一扭。骨骼碎裂的声音,魇箬疼痛地尖叫。
“什么人敢——”
魇箬看着阿休的脸,愣住了。
瞿无涯无力地靠在阿休怀中喘息,生理性的眼泪流淌。阿休用拇指抹去他脸上的湿润,冷冷地看魇箬一眼。
平日的阿休懒散中带着强势,而如今,他目光充满锐意,眉峰冷厉。要是瞿无涯清醒,肯定要惊叹阿休还能有这么积极的模样。
用积极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是,黑漆幽深的夜,无处不在的肃杀之气。
由于妖性压制,魇箬腿一软,差点跪下,顾不得自己断掉的手,震惊:“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