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舔舔就好……”她的话音,被贴上她嘴唇的柔软中断。
男人的唇有一点干燥,但是很软也很温热,有她熟悉的浅淡熏香味,带着她完全陌生的触感。
她的心跳瞬间停滞,连舔在唇角的舌尖都赫然停住,直到数秒之后,感觉到自己舌尖抵住的嘴唇是他的,才慌忙将舌头缩了回去。柔软的舌尖不小心掠过他的唇,晨珀酥得连心肝都颤抖起来,睁着眼睛屏着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面前的男人闭着眼,睫毛浓密修长,鼻梁挺拔,眉宇间一片温宁柔和,侧着头在她唇上轻轻微吮。
她曾想象过被他壁咚是什么样的情形,以两人的身高差,一定是强势而炽热的;却从没想过,仅仅只是这样浅淡的轻触,就已经让她酥得头皮都快炸开了。
学校里大部分都是西方人或是美洲人,在这方面十分开放。读书快三年,她曾多次看到米拉和不同的男生抱在一起热吻,前前后后也有十多个,就连一直暗恋米拉的帕分,身边都换过三四个女朋友。她一直以为,接吻只是恋爱的第一步,就像咖啡上的奶泡,看电影时的爆米花,吃西餐时的开胃菜。虽然美好,但始终不算最重要的,有时甚至只是个形式。
直至此刻被他吻住,浅浅的轻吻就让她脑中炸开无数烟花,真的无法想象若有天他强势壁咚她,她会不会紧张得晕过去……
她不知道其他女孩第一次被人吻时都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她知道,若对象不是简墨准,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晨珀和简墨准的初次接吻浅淡而柔和,对她来说刚刚好。
终于被吻的晨珀心里万分甜蜜,也就没再对他在菲尔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过多纠结。
那之后,两人继续“约会=吃饭=喝咖啡=喝茶=逛街”的约会方式。几天后,他突破之前的模式,带她去了一个拍卖会场,场内所拍的无一例外都是器乐珍品,她对其中一架出自瓜达尼尼家族的小提琴尤其感兴趣。
这把小提琴是乔瓦尼·巴蒂斯塔·瓜达尼尼晚期的作品,他受斯特拉迪瓦里影响,制作的小提琴极具斯氏琴风格。
这架小提琴最终被拍出了百万美元的天价。
晨珀从简墨准那里打听出收购价后,不由惊叹于他之前一语带过的藏品生意。这样一买一卖,既救济了濒临破产的原收藏家,又给珍贵的小提琴找到了一个会珍爱它的新主人,而作为中间商的他更是赚得不要不要的,简直一箭三雕!
那次,兴奋之余她告诉简墨准,她家里也有一架仿斯氏的瓜达尼尼琴,虽然制作者是瓜达尼尼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颇有些萧瑟的意味,但当时在意大利,他也被誉为天才制琴师。
也是在这天,她向他阐述了自己对斯氏琴无可救药的迷恋。
男人看着女孩的脸,静静听她用欢快崇拜的语气说着家里的瓜达尼尼,说着她的Messiah。于是,他收起了原本打算说出口的一些话,例如他真正的职业,例如他为什么会做收藏器乐的生意。
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或许当时他仅仅想给她一份礼物,他对斯氏琴颇有研究,要做一架独属于她的仿琴,完全没有问题。
他期待完成之后她看到小提琴时的欣喜,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用愉悦而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算算日子,从现在开始的话,十二月之前应该可以完工,到时就当作她二十四岁生日的礼物送给她。
习惯沉默寡言的男人没有想到,这份礼物在刚动工没多久后差点伴随着她的离开夭折……
无论如何,此刻两人的恋爱还正甜蜜。
一些事,有了开头,便也顺理成章。
虽然,大部分时候主动的人是她,不过晨珀也只是在米拉偶尔问起时心塞一下。能吻到他就好啦,她才不想让自己把时间花在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上。
然而两人的甜蜜不代表第三个人的消失。
这天,简墨准照旧来学校接她去吃饭。在去餐厅的路上他就频频看向后视镜,等从餐厅出来时,他先送她上车,随后在驾驶座的车门外站立了片刻。
“怎么了?”晨珀探头问道。
“没事。”他上车,抚了抚她的脸颊,驱车离开。
虽然他说没事,但在送她回学生公寓的途中,他的视线依旧不着痕迹地数次瞥向后视镜。这样的状态让晨珀想起在拉斯维加斯的那夜,她猜测着问:“我们被人跟踪了?”那次被跟踪的经历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会又是伦娜吧?”
“不是,别担心。”他拍了拍她的手,晨珀趁机一把反握住,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来回摩挲。
他专心地开着车,似未觉察,她试探着将他的手搁在嘴边,在上面亲了一下。
方向盘小幅度地歪了一下,男人迅速扶正,诧异回头,她却一本正经道:“别看我,专心开车呀!”
到公寓楼底的时候,她抱着他劲瘦的腰身不肯放开。她今天穿着平底鞋,这么抱着他,身高却连他的下巴都没到,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现在不过晚上八点,米拉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她却已经要和他道别了。
于是她轻轻抱怨:“真不想回去!”
“早点睡,明天等你下课我来接你。”
“你明天不是要去维也纳吗?”这事她记得他几天前就说过。
“嗯,临时取消了。”
“也好,多陪陪我。”她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没办法,他不弯腰的前提下,她根本亲不到他的嘴唇。
简墨准似要说什么,然而眼神却突然冷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