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学有过一个。”
薛裴“哼”了一声:“那我就只能说你很有天分了。”
“那么你呢?我猜你多半阅人无数吧?”
“我?”薛裴端起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大口,“也只有一个,从中学开始,到现在,都只有一个。”
“那你必是很爱他了。”
薛裴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手里的罐子。
“他住哪儿?”法玛斯问道,“也在卡奥斯城吗?”
薛裴有些惆怅地摇摇头。
“好吧,我的错,我不该……”法玛斯注意到女孩手腕上的木质念珠,突然有了兴趣,“哎?那也是他送你的对吧?”
“你说这个?”薛裴一脸苦涩,“怎么可能?这是纱娜做的护身符……可怜的小丫头,天天给别人送祝福,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命也没能保住……”她摇摇头,用易拉罐顶住自己的前额,“……她长得像我小时候,真有点像呢……”
“那不是你的错,薛。”
“那当然不是我的错!绝对不是!”薛裴愤愤不平地道,“什么红脸的报复,纯粹是胡扯!我与那些畜生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这种事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如果连红脸都懂得抱成一团为死去的同胞复仇,那人类早就灭亡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奥妙,”她轻轻地磨着自己的牙齿,“对,一定有什么人、要不就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很精致的腕链啊!”法玛斯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薛裴的抱怨,反而被她手上的小小饰品勾去了注意力,“这真的是手工制品吗?”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薛裴皱了皱眉头,“昨天与你同路的那对小情侣也戴着这个。”
“小情侣?你说谁?那两个中国人?”
“是啊。”
“年轻人?”
“嗯。”
“一男一女?”
薛裴哼笑一声,摇了摇头,又端起手里的易拉罐。
“那我们恐怕说的不是一对人。”法玛斯的表情非常严肃,“昨天和我一起的那对小情侣,的确是中国人,而且相当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岁不到,但是—”
他握住自己的左手腕道:“他们绝对没戴什么腕链。”
薛裴侧过头,紧紧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们戴着一对情侣表,”法玛斯继续道,“迪士尼某个卡通人物一百周年纪念的限量版情侣表,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他们向我炫耀过,说那东西全球只有十万对。”
“戴在哪个手上?”
“左手,”法玛斯顿了顿,“右手上什么也没戴。”
薛裴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白天看到的尸体—她非常确定在那个女孩的左手手腕上,系着条和自己右腕上一模一样的珠串。
她又睁开眼:“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法玛斯指指自己的鼻梁:“双二点零的视力……好吧,也许现在左眼只有一点五。”
“这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