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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龙墟（第5页）

地板突然晃动了一下。“发生了什么？”我问。

团子回答：“警告！警告！警告！”

所有的视网膜显示器都闪烁起来：“警告！检测到地震！震源深度5千米，震级9级。龙墟即将倾覆！龙墟即将倾覆！请立即疏散！请立即疏散！”

“为什么会这样？”黄明绝望地喊，“地震说来就来，也太巧了吧！跟安排好了的一样！”

“还在啰唆！”我喊道，“快跑！”说着我已经启动了环境服的奔跑模式，同时发布命令：“团子，前头带路，规划好回到着陆器的路线，避开危险和拥堵！”

团子的两颗眼珠探测器一前一后，飞了出去。我、黄明还有赵晓倩跟在眼珠探测器的下方，全力奔跑。团子在我们头顶飞行，小翅膀拍得啪啪作响。

龙墟又剧烈晃动了两三次。

我险些跌倒，如果不是赵晓倩拉我一把，我肯定已经跌倒了。

逃出去的路与来时的路略有不同，因为一处走廊的圆顶已经坍塌了。在一处向下的走廊里，我们遇到了一大群弱智布丁，混杂着章鱼大王。它们蜂拥而出，完全堵住了那条走廊。我们不得不重新规划路线，进了另一扇门，多走了一段路，然后重新回到先前的走廊。

震动更加频繁和剧烈。

地板开始明显倾斜。

“发生了什么？”我问。

“受地震影响，冰原正在皲裂。”团子回答，“你知道，龙墟正好位于海洋和陆地之间。计算表明，冰原皲裂后，龙墟会滑入旁边的海洋里。”

我打断团子的回答：“抓紧时间，跑！”

我们已经跑到最初的那道走廊，看见了我们进来的那道裂缝。有几只章鱼大王的影子，在裂缝一闪而出。

“组长呢？我是说，真正的组长。”赵晓倩忽然停住脚步，“我记得他在这儿看壁画。”

我已经看见他了。在一堆弱智布丁遗弃的骨架下边，有一件藏红色的环境服。我跑过去，掀开骨架，把组长的那件环境服拖出来。面罩已经破损，里面没有人，只依稀看到一些**和残片。我大概能猜出后来我们看到的那个组长是怎么来的了。

“喂喂，呼叫42号科考队，呼叫。我是张捷，收到请回答！”通讯系统传来驾驶员张捷的声音，“着陆器已经准备好。你们在哪里？”

“我们马上出来。”黄明答复，“等我们上了着陆器再起飞！”

我放下组长的环境服，从裂缝钻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一直跑到着陆器所在的位置。我们三个都上了着陆器，然后发动机点火，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魔镜的天空。

危险离我们远去。我们坐在着陆器上，俯视下面的千里冰原。

龙墟晃动着身子，仿佛要飞上漫天闪烁着极光的天空，重现多年以前的荣光。然而这一幕就像是穿行在鲸鱼骨架里一样，只是幻觉。大地颤抖着，冰原裂开一道如同红海大峡谷的裂缝，有碧蓝的万顷海水喷涌出来。龙墟侧了侧身子，重重地滑入裂缝，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激起更大更高的波涛。阳光斜射下来，照得波涛的顶峰一片通红，宛如晶莹的不断流动的红宝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捷问，“你们进龙墟后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就是走走，看看……啥也没有干啊！”

“我想知道，那个变成组长的布丁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进入龙墟的时候我出现了明显的幻觉，后边经历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吗？”

“弱智布丁仓皇逃走，是因为预感到地震的爆发吗？

“这场地震是刚才那个布丁人制造的？还是纯粹的巧合？”

“难道那个布丁人一直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为什么要在文明的巅峰时期给自己降低智商啊？为什么呀？”

“不知道啊。光波武器，降智打击，这得多蠢的家伙才能干得出来啊！”

“不，是最聪明的家伙才能干得出来！”

“那干这事儿的家伙，到底是绝顶聪明，还是愚不可及？”

这话促发了团子的对话机制。它立刻接过话头：“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在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谁？最愚蠢的人又是谁？”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继续看沉没中的龙墟。龙墟是什么？是一座墓碑，一个警示，还是一则文明自戕的寓言。我想：不管龙墟里还有多少秘密，都已经随着龙墟的沉没，彻底消失了。然而，对我们的考察来说，它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亲爱的地球人，我的同胞们，布丁人用整个文明的退化所证明的道理，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