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马托卡和一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也纷纷利用手中的金属管,使劲从外面撬着门页,门页完全变形之后,竟然也可以强行把门打开……
不到半个小时,一百多个小房间全部被打开。
最后,女法官莎宾娜对罗森等人深深鞠了个躬以示感谢。一些嫌犯出来后也对他们深深行礼,然后陆续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这一边,张宁静已把所有事情的大致情况都告诉了肖理夫。
这个承受了失父之痛、接着又经受了无端牢狱之苦的男人已变得相当成熟,因此,当他得知整个世界已发生如此变故,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惶惑,而是立即跑到罗森跟前,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慌得罗森老人连忙把他扶住。
肖理夫再次抬起头来时,早已泣不成声……
罗森老人紧紧抱住肖理夫:“孩子,你平安无事就好,你出来了就好,我就可以完成你父亲的嘱托了,以后才有脸见你父亲……”
罗森现在就想把那封信从虎驹身上拿出来,交给肖理夫,但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便—他不想节外生枝,因为他不知道信里面透露了什么内容;同时,考虑到这里面的光线不太好,外面又大雪纷飞,肖理夫看信也不太方便,他打算回到宾馆之后再把那封信交给肖理夫—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又何必急在此刻呢?
不知何时,那位理性与人情味兼备的女法官莎宾娜已悄然离去。
走出监狱大门,外面的冰雪已更加厚重。由于肖理夫成功获救,一行人都心情愉悦、精力充沛,天还没全黑就回到了摩根国际宾馆。当然,也可能是雪光映照的缘故。
张宁静忙着给肖理夫清洗手脸、准备食物,其他人也欢欢喜喜地向这个中心人物嘘寒问暖。肖理夫一边致谢一边吃喝,竟然一口气吃下相当于两个壮年男人的食物!也难怪,大灾难发生之后,他已有一天多没吃任何东西了。
接着,营救人员也开始用晚餐。
君特先生一直开心地看着肖理夫又吃又喝的,他忽然惊叫起来:“我们竟然疏忽一个人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有人问道。
“赵传真!”君特先生站起身来,“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但不能不管他呀。”
郭林涛也跟着站了起来:“是是是!他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出发!”好几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找得到他。我必须亲自去。”君特先生不止一次去过这位下线的家里。
罗森想了想,说:“外面冰天雪地的,为了赶时间,这次就让我和君特先生去吧。我俩还得依靠虎驹才行—你们都指挥不了它。”
两位老人和虎驹来到风雪狂舞的宾馆外面。地上的冰雪已更加厚重,罗森老人将虎驹的外形稍作调整,使它的背部更宽大了一些,好让他俩都能骑到虎驹的背上。纵然在这冰雪茫茫的大地上,虎驹仍然能以将近200公里的时速奔跑!
没到半个小时,他俩就赶到了纽约西缘赵传真的家门口。
此时,赵传真已将家里所存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正打算趁天黑出门寻找活路。
他将家里能找到的衣服全都穿在身上,凡是方便携带的贵重物品也全部装进一个包裹里,挎在肩上,一副游方僧人的模样。
两位老人的突然出现让赵传真格外惊喜。双方交流了几句,赵传真大喜过望,他回房又稍微收拾了一番,也跳到虎驹背上。
三个人同时骑在虎驹背上,居然不太拥挤。只是赵传真太热了,他在风雪途中不断脱下一件件多余的衣服。
原来,体格强壮的史密斯白天就已离去了,不管他去了哪里,头脑灵活的他绝对有自己的生存策略。不过,在赵传真的一再要求下,史密斯还是带走了那件元青花小茶壶。
三人回到摩根国际宾馆时,夜已深了。
由于人员不断增多,安全感也不断增强,因此,整个团队还是分房休息。尤其是肖理夫和张宁静,夫妇俩更加需要互相倾诉的小空间。
一整夜,虎驹一直在四楼过道上巡逻,既为大家警戒,也不断为他们提供电热能。
罗森还是没有把那信封交到肖理夫手上—漆黑的房间中,肖理夫也不方便看信—只能等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