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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1页)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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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陆易州想起来,那场酒,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可是,又能怎样呢?一切都已经成了不可挽回,因为知道儿子得过直肠癌,他的母亲,在**躺了整整三天,三天里,她不说一句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天花板,陆易州每天守在床边,跟她发誓跟她赌咒他已经好了,甚至拨通了罗医生的电话,让罗医生亲自和她证实,可何秋萍把他的手机扒拉开了,说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已经不信了,遇上这样的事,让谁帮着撒个谎谁都干。

陆易州就觉得自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求救似地看胡美杉。

胡美杉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又怕自己也不理他,他会更郁闷,郁闷对身体不好,遂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也会过来帮着劝劝婆婆,何秋萍会看她一眼,似乎有很多话要问却问不出口的样子。因为何秋萍卧床,没人照看小土豆,胡美杉也没法去店里开张,在家一待就是三天,把老胡待生气了,一天好几遍的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胡美杉就说婆婆身体不舒服,得在家照料,老胡就问怎么个不舒服法,要不要去医院什么的,胡美杉说不用,婆婆说躺几天就好了,这让老胡很生气,觉得陆易州考上博士请客喝酒本来是大喜的事,她非要挑这个时候昏倒,把一场好生生、欢天喜地的庆祝宴吃成了受惊宴,弄得大伙儿不欢而散不说,她在家躺着,又不肯去医院,这不乡下老太太式的成心闹妖么?就跟胡美杉火,虽然陆易州的病,婆婆已经知道了,可胡美杉还是不想让老胡知道,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越说不出个所以然老胡就越觉得是何秋萍在闹妖刁难她,非要过来看看,把胡美杉吓得不行,好话说尽,因为老胡一生气说话嗓门就特大,她的手机听筒密闭性不是很好,隐约的,何秋萍能听到一点,虽然一次听不明白,可架不住老胡的电话多,三番五次的,前边一句后面一句,三拼两凑,就晓了老胡的意思,何秋萍就淌眼泪。

淌着眼泪的何秋萍说:“我在老家我不知道,你爸就在身边守着,咋也不知道易州都病成那样了?”

胡美杉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去看陆易州,大多时候陆易州不说话,母亲的状态让他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不管是之前的病还是后来的喝醉。

因为老胡总打电话来,何秋萍恼了,说:“你就不能跟你爸说?我是让易州的病给打击的!他要是知道你得过这病,就算好了,他能好受得了?”

胡美杉觉得这说法荒诞极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何秋萍以为她理屈词穷了,就哼了一声,话锋一转说:“话说回来了,就算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也不见得你爸会怎么着。”说着,窃窃地偷眼了一下胡美杉:“又不是你亲爸。”

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的胡美杉,就觉得自己的肚腩,简直就像一盆炭火被泼上了汽油,就沉着嗓子叫了声妈,刚要发火,就听陆易州说:“妈,您要是这么不放心我,那……索性我也别去北京读博士了,还是留在青岛陪在您身边更好。”

原本无精打采的何秋萍一听这话,好像被电击了尾巴的鱼,噌地坐起来,愣愣地看着陆易州,言语干脆利索地说:“不成,你好都好了,北京要去,博士你也得读!”

陆易州说:“可您这样,我去了北京也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你爸活着那会,你妈我一个妇道人家,软得像跟刚煮好了出锅的面条,你爸走了,我就从面条变成了铁条,你妈刚强着呢。”说完,就去客厅抱小土豆。

小土豆正在沙发上和何秋美玩,几天下来,小土豆对何秋美熟了,也不抗拒她了,本来,何秋美他们周日下午就要回来家的,可何秋萍这样,老萧觉得她这就走了不好,就说他和壮壮先回,别耽误孩子上课,她呢,多住几天,陪陪何秋萍。

何秋萍能从**起来了,家的生活就恢复了正常,再有十来天,陆易州就要去北京读博士了,胡美杉既要忙店里,又要给他准备去北京的行李,忙得脚打屁股,陆易州也回学校做工作交接,虽然所到之处,都是恭喜之声,但陆易州还是高兴不起来,总感觉大家对他的笑里,隐着另一种不能说破的东西,似乎是对他的揣测,还有对他的鄙夷,他挖破脑袋似地想,是怎么回事,就想到了丹东路上的街坊喊他小陆教授,脸上一阵阵发热,就想跟大家解释解释,真不是他的自大,而是他的老岳父,一个市井粗人,没见过世面,但也敬仰有知识的人,就把他这在大学里工作的女婿当成骄傲炫耀了,而且炫耀得太过了,因他压根就不晓得在大学里教学的人还有助教,讲师等等的称呼,因为这,他也特意给他讲解过很多次,可每一次他都听得不耐烦了,说啥助教讲师呢,在我眼里,你在大学教书,就是教授!可每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人家就说陆老师,你太认真了……虽然是宽慰他,可在他听来,怎么像是讽刺呢?讽刺他以为他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也在从事高等教育的人和一些市井小民一般见识,就沮丧得很,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见他相熟的几个同事都坐在一张长条桌上,就打了饭端着过去,和大家边吃边聊,只是,聊着聊着,他又把话题拉到了关于街坊喊他教授的事上,用开玩笑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遍,大家都微微地笑着,边吃边听他讲,期间,也没人插话,倒是小邵,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抬眼去看,就见小邵看着自己,虽然没丢眼色,但她眼神里的话,他已读懂了,就闭了嘴。

去放餐盘时,小邵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陆老师,一会有没有时间?”

陆易州正打算找机会问她自己刚才说那些话有什么不对呢,就回头说有。一闪身,绅士地让小邵先放了餐盘,自己才放上去,小邵说我在食堂门口等你,说的时候,眼睛也不看他,好像根本不是在和他说话,陆易州就笑了,想起了谍战电影里的接头。

他出了食堂,看见小邵站在食堂右边的银杏树下,正仰头看树冠,陆易州走到她身后,说:“邵老师。”小邵就指着树冠说:“你看,今年结了不少银杏。”好像根本不是蓄意在等他,而是在看树上的银杏果子,也引起了陆易州的好奇。两人站在树下说了几句无管紧要的话,陆易州说:“小邵,我中午不该那么说吗?”

小邵歪着头,明明一脸天真,却要故做老成的样子,说:“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陆易州说:“我不想大家误会我。”

“怎么会呢?”

“会的,我不想让大家以为我是个狂妄的人。”陆易州顿了一下:“我也不是。”

小邵看了看左右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去我宿舍说吧。”

说真的,陆易州有点迟疑,毕竟是去一个单身女性的香闺,有点敏感。

小邵歪着头看了一会,不等他答就走了,走了十来步,又站住,回头看他,定定的,好像在说你磨蹭什么呀?

陆易州觉得自己再犹豫就伤人家自尊了,就抬腿跟了上去,距离小邵两步之遥的距离,就听小邵在前面声音小小地说:“我宿舍里又没老虎。”

不知为什么,陆易州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小邵是今年春天才分来的研究生,做教务管理,虽然没人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凭小邵的学历资历,能分来学校,靠的全是家里父母的底气。陆易州心里七上八下,跟在她身后,一阵阵的秋风把一朵又一朵的香水味吹进他鼻腔,他晓得那香水味来自小邵的身上,熏得他晕头胀脑,进了她宿舍,头就更晕乎了,小邵的宿舍布置得干净里透着女孩子的雅致,陆易州站在房子中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得很,小邵倒比在外面的时候活泼了许多,把朝上的手掌状的单人沙发往他跟前一推,说坐吧。

陆易州就跟跌落似的坐了进去,心里,却在暗暗谴责自己没出息,都结婚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跟个抹不开面的少男似的?小邵给煮了两杯咖啡,满屋都是暧昧的咖啡醇香弥漫,熏得人昏昏欲醉,咖啡好了,两人深一句浅一句地聊了起来,小邵说:“其实今天中午他大可不必解释,因为有些事吧,你不说,大家也就忘了,谁也不会当事记在心里,你一解释,反倒弄巧成拙了,其一说明你很在意这事,其二你在深化大家的记忆。”

陆易州又解释了一顿,因为紧张,有点词不达意,说来说去还是怕大家误会。小邵就笑他书呆子,陆易州辩解不是他呆,是感觉大家这几天看他的眼神不对。小邵嘟了嘟嘴,又抿回去了。

陆易州觉得她有话要说,就那眼直直地看了她:“不是因为这?”

小邵摇头。

陆易州就困惑了:“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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