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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一秋和江泊儿找到律师声明放弃了江家的遗产继承,并办理了手续,律师觉得第二份遗嘱的内容没必要保密了,他找到了江村,并转交了一套江村父亲留给他的家庭保险柜钥匙,告诉他里面有一封信,是留给江村的,本来,这钥匙也应该是在江村50岁生日那天公布遗嘱后给他的,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等那么久了。
第二份遗嘱内容跟安一秋说得有点出入,如果江村兄妹两个都有孩子就可以平分财产的话,遗嘱里并没有,只是简单明了地划分了一下财产的归属:江村居住的这套房子是江村得到的唯一财产继承,至于公司财产,全部归江泊儿所有。遗嘱生效日期是江村50岁生日那天,
江村看着遗嘱,不停地苦笑,觉得父亲送自己50岁的生日礼物也太苦涩太荒诞点了。
虽然因为江泊儿母女的幡然悔悟,江村得到了父亲的全部遗产,他却一点都快乐不起来,突然感觉往日那些美好,全被这场不见硝烟的金钱争夺战给轰得灰飞烟灭,他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绝情,除了这套房子什么都没留给他。
藿栀见他闷闷不乐地喝啤酒,就问怎么了?
江村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遗嘱原件递给藿栀:因为它。
藿栀飞快地看完了遗嘱,讷讷地:安一秋不是说在这份遗嘱里,你爸说如果你和江泊儿都有孩子的话,就可以平分他的遗产吗?
可能是我爸不想让我知道我无权继承公司的事,又不想让安一秋追着问,就那么随口一说搪塞她,没成想她当真了。江村没精打采地:我爸之所以选择在我50岁生日那天公布第二份遗嘱,就是为了让我好好地替泊儿打理公司,等我50岁了,泊儿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无论是做事还是思想也成熟了,接手公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就弄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藿栀把遗嘱放在桌上:你爸的这随口一说,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算了,都过去了。江村又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藿栀。
藿栀接过来:哪儿的钥匙?
江村说:保险柜上的。说着就扶着藿栀上楼。
两人进了父亲原先的房间,江村拿出律师留给他的密码,对着开保险柜,保险柜门咔嗒一声,就开了,整个保险柜里,空****的,只放了一本相册和一封信。
江村拿起相册看了一眼,相册里的照片,全是一个小男孩从婴儿到七八岁的照片。藿栀翻着看了看:是你吧?
江村摇了摇头:不是。说着,指着一张印着日期的百岁照说:他比我大多了,62年出生的。
藿栀觉得奇怪:那会是谁的照片?还藏得这么神秘。
江村拿起信封,想打开,突然又有点害怕似地: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我有点害怕。
藿栀看了看他,接过来:我替你看吧。
信很长,足足五页纸,藿栀抽出来,细细地看着,江村坐在地板上,依着保险柜,弱弱地看着她:如果内容对我打击很大的话,就不要告诉我了。
藿栀没吭声,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眉头就皱得越来越紧了,藿栀把信递给他:看完这封信,你就明白你爸为什么会把财产全留给江泊儿了,也就更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宠爱江泊儿了。
江村接过信,犹豫了一会:我不想看,还是你告诉我吧。
藿栀点点头,拿起相册:这相册里的孩子,才是你爸的亲生儿子,他8岁那年死于车祸,你父母原本想再要个孩子弥补丧子之疼,可是,你妈妈却因为妇科疾病严重而切除了子宫,为此,他们从孤儿院里抱养了你,为了不让渐渐长大的你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他们搬了好几次家,其实,你爸爸很在意你不是他亲生的孩子,所以,当安一秋说怀了他的孩子后,他欣喜若狂,等江泊儿生下来后,就把她抱回来抚养了,他到死都以为江泊儿是他的亲生女儿,就选择了把遗产全留给她。
江村呆呆地看着藿栀:怎么会这样呢?他们居然不是我亲生的父母,他们明明对我很好,我爸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爸爸不想让你因为遗产继承的事记恨他,所以,他决定留下这封信,告诉你原因,希望你能原谅他的偏执,人性的自私让他无法做到把财产留给没血缘关系的你而不给江泊儿。藿栀心疼地看着江村:他不知道江泊儿也不是他亲生的女儿。
江村望着湛蓝湛蓝的夜空,低低而压抑地喊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下楼去了。
就在江村被往事的真相打蔫了时,安一秋家也出事了。
在安一秋的按摩和针灸治疗下,江泊儿已经能微微地移动身子了,这让她很受鼓舞。晚饭后,安一秋把她推到院子里,看着大如圆盘的月亮说:还有两天就中秋了。
江泊儿的心情貌似不错,她随着安一秋的手指,望着秋高气爽里的月亮,含混不清地说:妈,你不是要告诉我件事吗?